第十九卷 第 八 章 传位之忌(第2/3页)

与这身着红衣的古怪老人在一起的三个人又是什么人?

当伏龙堡副堡主质问对方时,一向严谨的贺烈这一次却没有喝止副堡主毕盛的举止。

他对对方的身份同样充满好奇!

更重要的是一旦那神秘人物怪罪下来,可用毕盛作为挡箭牌!

血火老怪听得毕盛之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是当家人么?”

他的声音很独特!

毕盛见对方语气颇有不屑之意,愤忿之意顿时油然而生,哼了一声,道:“我的话在伏龙堡多多少少有些分量!”

他的话既是说给血火者怪听的,也是说给贺烈听的!

昨夜贺烈突然要带一半的弟子赶赴这儿时,毕盛对贺烈之举很不理解!

更让他气愤的是贺烈面对他的劝说,根本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伏龙堡的副堡主,贺烈如此做,他自是难以接受!但贺烈在伏龙堡威信极高,毕盛才忍气吞声,与贺烈一道来了此地!

他对血火老怪说这番话,其实也等于暗中提醒贺烈不要忽视他毕盛的存在!

却听得血火老怪冷声道:“你们当家的应该告诉过你,这儿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以前对牧野静风毕恭毕敬,而现在却是一脸傲然!

毕盛大怒!

他刚吐出一个字:“你……”贺烈已沉声道:“毕兄弟,不可对前辈无礼!”

分明是血火老怪对毕盛不恭,他却如此说,自是因为他已感觉到这身着红衣的古怪老者有非同寻常之处!否则他也不敢如此喝斥毕盛!

贺烈不可能让毕盛因小失大!

毕盛对贺烈在这时候当着外人的面喝斥他,顿时感到既吃惊又愤怒!但慑于贺烈的威严,他没有当场发作,心中却已对贺烈更为不满!

贺烈何尝不知道此时毕盛心中的感受?他在心中道:“假若你知道只有堡主才知道的秘密,你便不会怨我了。”

血火老怪看了他一眼,缓声道:“想必你便是所谓伏龙堡的当家人吧?”

贺烈很恭敬地道:“晚辈正是伏龙堡堡主贺烈。”

血火老怪“嗯”了一声,略一转身,面向洞庭十二坞的人马,道:“这儿又是谁为当家人?”

一个清瘦的中年汉子由人群中跨出,但见他身着长衫,文质彬彬,与其说是横行于洞庭湖上的一方霸主,倒不如说是一介文弱书生!

他拱手施礼道:“承蒙十二坞众兄弟们看得起,让在下阮十三操劳十二坞的诸类事宜。

前辈有什么吩咐,我们湖上的兄弟都在听着。”

贺烈曾与阮十三有过过节,心知此人之心狠手辣决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城府极深,眼下见他对血火老怪也是这般恭敬,不由暗自嘀咕道:“难道除了我伏龙堡之外,他们十二坞也为一个秘密所约束着?还有接天楼、临安白家……”

这时,没等血火老怪相问,接天楼主席千雨、临安武林世家白家的白宫羽已先后向血火老怪施礼。

席千雨一张蜡黄的脸倒颇为平静,而白宫羽的神色便有些尴尬难堪了。

白家的人在这儿出现本就是一件难堪的事,而当家老爷子白宫羽向一个来历不明的古怪老者谦然问好,则更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

牧野静风颇有些吃惊地看着这—幕,他很难明白为何血火老怪有这般能耐,可以让几个一方霸主对他如此服贴!

血火老怪像是自言语般地喃喃道:“三十里外,接天楼、洞庭十二坞……伏龙堡、临安白家……”

倏地,他的眼中精光一闪,如电般扫向八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沉声道:“惊魂堂的人何在?”

乍闻“惊魂堂”三字,众皆一惊!有不少人脸上有微凛之色!

因为惊魂堂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三大杀手组织之一!

惊魂莫舞醉黄花……

惊魂堂;莫舞一族;醉黄花!

很奇特、神秘的名称,正暗示着三大杀手组织的神秘莫测!

传说惊魂堂的每一个杀手都冷酷、无情,且武功深不可测!

传说惊魂堂自在江湖中出现之后,他们的杀手只失手过二次。

一次是杀手在出手之前突然暴病身亡!

一次是被杀的目标在杀手之前突然暴病身亡!

传说第二个杀手最终被惊魂堂按堂规责令自绝而亡!

因为,惊魂堂绝不容许任何的失败!虽然被杀的目标是死了,但不是死在惊魂堂的人手中,那也是一种失败!

惊魂堂的人必须做到如果被杀的人即将病死,也必须抢在他病发之前将他杀死!

因为种种传说,惊魂堂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又因为被惊魂堂定为目标的人从来没有活下来的,所以一切传说都只能是传说而已,无法得到印证。

甚至于惊魂堂是否存在,江湖中人也是莫衷一是!

如今,血火老怪突然如此发问,顿时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那八个戴着竹笠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是不是惊魂堂的人?

但见八人中有一个年轻男子缓步向前,在离血火老怪仅有数尺远的地方停下了。

自始至终,他的右手一直略缩着,隐在他那长长的袖子中!

血火老怪望着对方,道:“你是惊魂堂的人?你们堂主何在?”

仍是那种不容他人不回答的咄咄逼人的口气!

谁也不知竹笠下的年轻人此时是什么表情,只知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如一潭死水!

“惊魂堂的人只谈交易,至于堂主何在,客人无需关心,老人家是否要与我惊魂堂的人谈一笔交易?”

他果然是惊魂堂的人!

从未公然在世人面前现身的人,这一次终于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血火老怪的脸上有一种冷酷的笑意:“年轻气盛,所以对你们先辈留下来的话很不以为然,想凭自己的武功搏一搏,对不对?”

那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静如止水:“我们只是觉得让我们毫无理由地听命于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可谓不可思议到可笑的份上!我们的先辈留下那些话,也许有他们的苦衷。”

顿了一顿,继续道:“可我们没有必要为此负责!”

血火老怪怪笑一声,冷声道:“你可知你如此做的后果?”

“杀手本就是必须笑傲生死的人.连死亡我们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担心的?”

血火老怪古怪地一笑:“你既然知道此事,说明你就是惊魂堂的堂主了,惊魂堂数十上百年来一直在我们的荫佑下,今天却敢违抗我们的旨意!”

年轻人缓缓地道:“我不是堂主,惊魂堂上任堂主已死,现任堂主还没有产生。”

他在说到他的堂主之死时,毫不避讳。因为死亡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便如同出门时不经意间会遇到的阴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