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 四 章 月夜遭伏(第2/3页)

“好,我们现在便开始撤退,在日出之前,我们必须赶到指定地点。”花雅兰扭头望了望那些正在毒箭和毒瘴中垂死挣扎的人一眼,冷冷地道。

莫死哭立刻发出一声尖厉地长啸,最后一轮劲箭器结束了战局,两广五怪适时的将两名对手击毙。

林峰还刀入鞘,仰天一阵长啸,只震得林间骏马长嘶,夜鸟惊飞,走兽乱蹿。

林峰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之时,柔和的阳光从舱外射进来,只觉得分外舒服。

伸个懒腰,坐了起来,却听得肚子“咕咕”乱叫,不禁哑然失笑。

望望床头的刀和剑,却不见了那满是鲜血的外衣,不禁叫道:“喂!我的衣服呢?”

片刻只见一小女孩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套青绸锦服走了进来,还似乎在偷偷地发笑。

林峰不禁诧异地望了对方一眼。道:“我衣服呢?”

“副总管,你那衣服满是鲜血,而且又已经弄破,哪能穿呀,这是圣姑叫人赶制的新袍,也不知合不合身,便小婢送来给副总管穿上”那小女孩,语出连珠,神态极为天真活泼。

林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今早洗澡之时,也将盆中之水洗成血色。不禁哑然,又望了望那小婢手上的衣衫和那娇俏而略带稚气和童贞的脸,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婢甚为乖巧,福了一福,恭敬而柔顺地答道:“小婢皓月,乃是圣姑昨日买来伺候副总管的,今后若副总管有何吩咐,叫小婢便是。”

林峰愣了一愣,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觉,一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受人欺负的仆人,现在却用仆人来侍侯自己,这让他在心底有一种好笑不已的感觉。

皓月望了望林峰那有些呆然的神情,脸色一变,不禁有些泣然地道:“副总管嫌我不好吗?你也不要小婢,我不怕骂,也不怕打,只要副总管愿意收留小婢,小婢什么都肯做……”

林峰心中一阵怜惜,竟产生了莫名的感动,鼻子竟没来由的一酸,又望了望眼圈微红、急虑不安的皓月,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皓月更是急虑,竟流起泪来,凄然呼道:“副总管,是小婢哪句话说错了,或是小婢进门时没敲门,给您磕头……”

林峰有些歉然地打断了皓月的话,笑道:“没有,你很好,我并没有说不要你呀,瞧你这模样,第一次见我便哭哭啼啼的,不知情的人还说我这副总管最爱欺负小孩呢。”

皓月有些怀疑地望了望林峰那充满魅力的脸,终于在林峰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怜惜,一丝真诚,一丝坦然和一丝关怀,这方破啼为笑,道:“小婢以为副总管嫌小婢不懂事,不要我呢!”连忙以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望着林峰。

林峰亲切地一笑道:“皓月,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皓月这才安下一颗心,欢快地答道:“小婢今年十二岁啦,再有三个月便是十三岁。”

“哦圣姑是怎么把你买过来的?”林峰诧异地道。

“圣姑不是把我买过来的,我本来是给周老爷家做丫头,可是周老爷家的公子老是欺负我,昨天正好圣姑她撞见周老爷的儿子打我,便向周老爷把我要过来了,圣姑好美,就像画中的仙女一般,我愿意听圣姑的,她叫小婢侍候副总管,小婢便永远侍候副总管,我刚开始还在猜,副总管肯定是个大老头,想不到副总管竟这么年轻,好看,只比我们家少爷大一点点!”皓月说到这里,禁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旋又记起自己的身份,不禁诚惶诚恐地道:“小婢该死!小婢该死,请副总管恕罪,请副总管恕罪!”竟吓得跪地不起。

林峰哪有不明白皓月的所指,他也是做个下人过来,刚才见皓月天真烂漫的样子和话语,却勾起了自己童年的回忆,忆及当初对“杜家庄”的猜想,才会神情恍惚,哪想到皓月如此敏感,忙柔声道:“我怎会怪你呢!起来吧,我本来就只比你大几岁嘛,还是个大孩子,你是个小孩子,要是我也会这么说。”

皓月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林峰。她想都没想到过会有这么随和的主人,她哪里知道林峰也是做过仆人来爿的,对仆人自然有一种亲切感和呵护之心,还以为林峰一向是达官显贵之子。或是江湖大侠客,当她今早拿起那套血衣之时,心中就在颤栗,以为林峰定是和传说中的凶人有关,要不在上怎么有这么多血和刀痕,可是此刻却与她想象中的完全是两样。

林峰不由得哂然一笑道:“以后再也不要胡思乱想,小孩子便这般喜欢胡猜乱想,光求情也把我给弄烦了。”说着竟笑了起来。

皓月呆了一呆,也傻傻地一笑。

“副总管,小婢来为您梳洗着衣。”皓月温婉而热切地娇声道。

林峰尴尬地一笑道:“不用,我自穿便行了,你去为我打一盆洗脸水来吧,再将我衣衫中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皓月一愕,奇问道:“副总管不喜欢小婢为你着衣吗?”

林峰怜惜道:“我不习惯别人给我着衣,我有手有脚,若连穿衣服也要别人做那不会变成大懒虫才怪。”

“扑哧!”皓月笑得小脸通红,感激地望了林峰一眼,低声恭敬地道:“那小婢这就出去了。”说完放下衣衫,转身走了出去

林峰摇头苦苦地一笑,迅速穿上这舒适而暖和的衣袍。

推开船窗,只见河上船来船往,竟也热闹非常,这是一条通汉水和长江的运河,在潜江和沙洋之间与汉水接壤,而在新滩口和彭家场之间通入长江,不仅便于灌溉,同时使水路航运更为方便快捷。

一旦真的脱离了危险,所行之事又有了目的,林峰整个心神为之一畅,但觉得春光无限,风景再非那般肃杀,只是心头那淡淡的倩影却在浮动不已,暗暗伤神,“要是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会是怎样一个想法?”不由长长一叹,只觉得一切索然。

河水滔滔,大船逆水而行,岸边行人总带着春日将临的喜悦,林峰不禁吟道:“山雨淘尽前程事,怎断花落不是春!”

骤然转头,却见花雅兰婷婷袅袅地立于身后,林峰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一时有所思,粗词拙句,倒叫圣姑见笑了。”

花雅兰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峰的眼神。低念道:“怎断花落不是春……怎断花落不是春……”

林峰不禁俊脸微微一红,忙扭过头去,转换话题道:“此时已是什么时候了?”

花雅兰奖了一笑,答非所问地道:“林副总管是否怕你的三小姐不肯原谅你,而你却在自我安慰呢?”

林峰不由更是尴尬,浑身竟有些发热,只是结巴地有些说不出话来,刚才的确是触景生情,想起了杜鹃,才会出了一旬”怎断花落不是春”,安慰目己,却没想到被花雅兰一眼便看穿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