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九 章 武道要诀

花雅兰虽然担心,却也不得不为林峰的豪气和自信所感染,因此她只是向林峰露出一个关怀的笑意。

赫连天道望着林峰这一连串出人意表的表演,心头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寒意,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人,绝对绝对的可怕,可怕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对人心理变化的捕捉和巧妙的心理战术,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的弟子中没有半个如此的英才。

墨怪笑此刻也明白了林峰的战术,不由得暗赞,同时也心下大慰,单凭林峰这份豪气和自信,就绝对不能让人小看。

那几大圣使到此刻无不对林峰敬服,因为他们并不是傻瓜,林峰如此的手腕,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同时也使他们对花雅兰的忠诚程度更甚,‘天妖教’的弟子无不为林峰的豪气、自信和狂傲所震撼

到此时为上,梦非子在未动手之前已是一败涂地。

“天妖教”众弟子争先恐后地为林峰送上刀和剑。

林峰傲然一笑,随便捡了一柄连鞘剑和连鞘刀,刀鞘仍然是以原来的位置挂放,剑却连鞘一起握在手中,傲然而立。

梦非子神色变得无比冷静,虽然心中怒火冲天,但并不表现出来。

林峰望了他一眼,淡淡地一笑,知道已经让梦非子失去了平常心,正如赫连天道所说“道即为修心,修平常之心,世事皆以平常之心去度之,则不喜不忧。无嗔无怒,顺其自然,得其自然,则无胜无败”,可梦非子却失去了平常之心,那便是天道可讲,造成出了败之根本。

林峰的神态无比自然潇洒,脚步不丁不八,笑望着梦非子,道:道长准备好了吗?”

梦非子一声闷哼,真恨不得将林峰碎尸万段,以泄林峰对自己的轻视之恨。但他却知道不可能,最多也只能将对方杀死而已,想到此处,恨意上涌,冷冷地道:“贫道正等着副总管的赐教”

林峰不屑地一笑道:“那林峰便不再客气了!”说着手中的连鞘剑微微地向梦非子缓缓张开,掌心微微内凹,作向下虚按之势。眼睛便若实质的刀子,深深地刺在梦非子的身上。

梦非子的眼睛微微眯合,唯留一道无比锋锐的目光,手中的剑,剑尖开始轻轻地颤抖,发出阵阵龙吟之声,道袍已鼓胀成大大的气袋,形成一个奇异的场面,叫众人心惊不已,但却知道梦非子的这一击,绝对是惊心动魄的,因为他憋了一肚子气。

林峰那柄普通的连鞘剑在剑鞘之中也发出阵阵闷吟,便若沉埋在地下的怪兽,在翻腾挣扎……

两人便若立成了两棵巨树,又似两座大山,两座充满杀意的山……

什么都不是,真的,那是两道难以描述的光芒……

两人都动了,只有两声低喝,只有两道难以描述的光芒,林峰成了一道不太真实的幻影,和一道空幻迷朦的黑龙,那是剑鞘的幻影。”

梦非子的剑便若是一片青幽的光幕,向林峰罩去,产生了若大山崩塌的气势。

众“天妖教”的弟于一声惊呼,一片欢叫,高手过招自有一种让人心神俱醉的魅力。

花雅兰脸色有些惊异,但却很平静,她被林峰那种豪气和自信所感染,并不为林峰担心,而此时林峰虽然未曾抽剑出鞘,但却有一种含蓄而爆炸性的气势,不过她并不知道那股气势是何处。

赫连天道却脸色微变,花雅兰看不到的气势,他却看到了,林峰藏得异常奇妙。也很绝,这无匹的气势居然被藏在剑鞘之中,所有的气势,完完全全地收敛在剑鞘之中,他有些不明由林峰的意图。

墨怪笑的神色变得缓和,他对林峰也有了信心,能收敛所有气势于剑鞘之中手段的确是武林中罕见的。

众位圣使也看得心神为之震颤,不仅是因为林峰的剑式,也是因为梦非子的剑,那是一道很灿烂且很美妙的轨迹,竟有一种聚敛目光之故,而且似乎在吸扯一种无形的气势,来凝于到尖之上。

林峰一声低啸,在他的剑与梦非子只不过四尺之时,右手手臂突然一震。

“啪”地一声裂响。

剑鞘竟在霎时间被裂成两片,一股疯狂得若海潮一般气势夹着两片剑鞘和一片青芒向梦非子撞去。

剑鞘的去势竟增加一倍,而且所选的角度,精妙异常,直刺梦非子的腰胸两处大穴,气势之凌厉,在未及体之前已有劲风袭人梦非子的体内。

梦非子一惊,想不到林峰一上来居然是出如此怪异的招式,再加上突然暴射的气势,将他逼得不能回剑绞拨,否则,林峰的剑则会以最狂暴的势道刺入他的体内。

这是气势与气势的交战,也是命对命的相搏,林峰深深地记住厉南星的那句“武人能豁,则属勇、属猛,属狠,属猛、狠便是气势,武人最讲气势,你若豁出去了,则无生死之虑,亦无情牵物挂,是一种境界,忘情忘我的境界’,此刻林峰豁然而明,厉南星另一句的意思“你应该忘掉的,忘掉所有的招式,忘掉一成便有一成的收获,忘掉三分便有三分的成果,忘掉所有,则已近修成正果……”这不正是忘物忘我的一种禅意吗?

学而忘之则无形无迹,无牵无挂,意至而至,意顺自然,势入自然,神入自然,自然归我,则大道成立,这难道便不是一种境界?

林峰心中欢喜无伦,不禁一阵欢悦地长啸,剑便不再是剑,是生命,是自己,或许也不是自己,而是自然,剑招也不是剑招,是迹,一种难以捕捉的描述的轨迹。

梦非子一惊再惊,他的尘拂如一片白云一般向两片剑鞘撞去。可是突然发现不了林峰的气势,所有压迫紧逼的气势,在突然之间全部收敛。而自己只觉得自己身前一片空荡荡的感觉,丝毫不受任何力道抵抗。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奇,他根本想不到林峰为何能有如此的机变,这是他从来都未曾遇到过的可怕剑手。

林峰在刹那间悟通道之精妙,一通百通之下,那在木闸之边的感悟又突然明白,那是自然的一种水意,柔水可以凶猛无匹的狂澜之势去推巨石,也可以细碎的浪花之势,在虚空中蹦跃,其形可观,其质却不变,狂可势关切,弱可击无体,聚之则成势,散之便为弱,因此他可以在刹那间将剑上所有的气势散去,变成虚无的一剑,了无痕迹,但他的左手却动了。

那是因为左手多了一件东西——刀,是一柄很普通的刀,但却有一种绝对不普通的气势,比海涛更狂,比山崩更烈,没有人看见林峰是如何出刀的,更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一柄如此普通的刀会有如此的气势。

林峰自己也想不到,他想不到这一刀会有如此的气势,当他将右手的气势完全放去之时,便将所有的气势完全都聚于左手之上,那柄刀被他的内力一激,竟自己从鞘中飞射而出,他的左手聚敛了强大无比的气势,是以竟产生了一种吸力,将刀紧抓于手中。然后便将对以不可抗拒的两股相合的气势挥了出去,聚在生势,便若水聚成山洪奔涌之势,一暴而发,勇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