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噗噗连声中,他的两肩,双股及胸膛上各中了一支短剑,每支都刚劲异常,突破他的护身气功,深钉进皮肉寸余,插在身上。

司马瑜见诱敌之计成功,正想欺身再加进击,一名老者连忙将他推开叫道:“小哥,快走……”

叫声未毕,噗地一声,一支长剑由他的后心穿透进来,倒向地下。

那是沙克浚在负伤之后的反击,原本是对司马瑜掷来,却被那名老者填上空缺而断送一命!

司马瑜骇然退后,沙克浚已如一头疯虎般扑上来叫道:“小子,你想往那里逃!”

掌劲突发,重如山岳,司马瑜乍一举掌相触,即被掌力震出老远,沙克浚不放松,举掌又追了上来,却被无忧举手挡住了。

沙克浚身中五剑,然而都不是要害,在暴怒与急痛中使他力气更大了,两三个照面之后,又将无无忧震开一边,继续迫向司马瑜,好像非得之而甘心!

方天华,方一定,马卓然与东海三魔这时都无法坐视,纷纷群攻上来要拦住他,然而在内力上,他们都不如沙克浚,不消数合,全都被他震退了,气血浮动,紫脸老者与四名生存的老者也围了过来,他们的功力略高,虽然还是抵不过沙克浚,却已将他的疯狂的锐势逼住。

沙克浚被困在心中厉声大叫道:“国师!各位护法!你们在干什么……”

密勒神僧率领着那一批武师立刻赶了过来,冲进核心,与那五人交起手来,中原群豪这时也围了过来,立刻形成一片混战的局面。

沙克浚身受剑创,勇力更增,长臂连挥,掌发如山,片刻工夫,已有三名老者在他的掌下丧身,只有紫脸老者与另一个白脸的老者死命地将他缠住。

无忧与密勒神僧对上了手,方天华等人则击毙了数名武师,可是对方人数太多,而且个个武技不凡,战来也不轻松!

忽然那地上的死尸又站了起来,直朝沙克浚扑去,那当然是苦核行为驱役之故,可是沙克浚的确还真怕它,大叫一声,飞速后退,几个起落就去远了。

密勒神僧与那些护卫武师见沙克浚退去了,立刻放打斗,跟着退去,金克招呼着那些御林军们也列阵退出校场。

最后离去的是靳春红,她们二人居然不过来与大家会合,反而向着沙克浚所去的方向疾奔,司马瑜虽然大声喝止,她们却像听不见似的一径而去!

司马瑜万想不到冷如冰会对他的招呼不顾而去,愕然不知所以,东海三魔对靳春红的这种反常措施尤感愤怒,天魔齐濑清怒叫一声,正待追上去,却被天华拦住了。

齐濑清怒不可抑,厉声叫道:“这负恩负义的畜生,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救她,她竟会对我们如此漠然,我非要将她追回来,一掌劈她个粉身碎骨……”

方天华笑笑道:“齐大兄,你这就错怪令徒了,她此刻是身不由已!”

齐濑清怒道:“她明明是自动前去的,又没有人逼着她们方天华仍是笑道:“齐大兄不要忘了那个番僧是精神功中的高手,沙克浚若非对她们已有了控制,怎会让她们前来赴会的?”

齐濑清这才怔住了,司马瑜却着急地道:“那该怎么办?万一方天华又笑笑道:“你放心好,这种迷惑心志的功夫只能使受惑人听命行动,却无法动摇其意志,因此她们身子虽不得自由,却不会改变对你的如海深情!”

司马瑜脸上一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耽心沙克浚会藉此侮辱她们!”

方天华摇摇头道:“那你更不用耽心了,沙克浚若有此意,便不会等到今天了,他那人用心虽奸险,可是在感情上却极其固执,非要等到那个女孩子对他真心相爱后,绝不会动她们一根汗毛!”

司马瑜愤然地道:“他若真心爱她们,便应该尊重她们的意志!”

方天华笑笑道:“那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这两个女孩子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他若听任她们自由,这一辈子他都无法获取她们的感情……”

司马瑜连忙道:“他利用这种手段就会使她们回心转意吗?”

方天华这次没有笑,却深深一叹道:“这就是当局者迷,他明知全无希望,却依然不肯放手,我如一个守财奴,一生中省吃俭用,舍不得多用一个钱,明知这份财富死后无法带走,却仍然死命霸在手中,不肯让别人分享一文!”

司马瑜这才不作声了,那紫脸老者也才过来,满脸戚色地一揖道:“多谢小哥之助,使老朽等能痛创恶贼,虽不能取其命,亦足以夺其魄,稍可慰先君于泉下……”

司马瑜也拱拱手道:“老丈别客气,借问老丈……”

紫脸老者戚然一叹道:“老朽华子明,乃先君驾前左丞相,那位是御史山岱,其余四位死友,但是先君旧臣,自从先君失踪后,老朽答一直心存疑念,是以不愿在那贼子治下为臣,名曰告老,实则无时不在探悉先君行踪,不意今日得先君显圣……”

司马瑜微笑指着苦核道:“显灵之事乃是这位前辈之力!”

华子明然道:“小哥此言何意?”

司马瑜笑笑道:“这位大师深擅驱尸之术,原意是用来对付沙克浚的,不想凑巧竟将贵国先王的遗体召唤出来……”

华子明变色片刻,才动容地道:“老朽等久闻中原有行尸走灵之异术,不想今日乃得亲见……不过此举虽属人为,未始不是天意,否则先君将永恨地下,含冤莫雪!”

苦核也微微一笑道:“老抽藉术自救,不意冒冲国君遗体,深感歉咎!”

华子明摇摇手道:“大师不必道歉,若非大师神术,先君之沉冤永无昭雪之日,算起来还该谢谢大师才是!”

苦核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老衲自习驱尸之术后,迄今数十载,却从未遇过处今日之奇事,贵国君遇害已有多年,怎么遗体仍然完好不朽,若说是得地气之助,怎么下体又仅剩枯骨^”

华子明也想了一下道:“这一定是由于先君身御金鳞宝甲之故,此甲坚不可攻,为本国国宝,先君灵体受宝甲维护之切,得以不朽,至于下体宝甲不及之处,则为水土侵化而朽……”

苦核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老袖又有一点不明之处了,那宝甲既是刀枪不入,则贵国君便不应受害,因那致命之处,正在前心…”

华子明目中流泪,朝另一老者道:“白脸老者迟疑片刻,才应命将甲上绊纽解开,取过送来,华子明接甲在手,摩裟片时,才指着甲着一个小洞悲声道:“这是先君一片仁心,却不想成了致死之由!”

众人见那甲上四处都是完整无缺,却在心口上开了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