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珍巨宝

来到近前之后,才看见凤胸之下,有一个高可丈半的巨洞,进洞之后,才发现里面是更空的一个深坑,深有十多丈,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块还浸在水中,高出有丈许。

文廷玉苦着脸道:“我们去开第一道铁门,结果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就形成了这个样子,宝库沉人了水中,还被埋在石块下面,我们也探测过了,水深约五丈许,整个山腹约有百丈见方,所以我们实在毫无办法。”

郑和观察了一阵,然后问随行的洪天保道:“洪将军,你看怎么样?”

洪天保看了一下道:“不难,给我三百人,在半个月之内,我可以把这个地洞清整干净。”

文廷玉忍不住叫道:“这可能吗?”

洪天保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可能,我可以在上支架,利用滑轮吊车,把石块搬到洞外来。”

“可是山腹中还有五丈深的水呢!”

“那更简单,我在爬上来时测量过了,一共爬高了二十多丈才到洞口,洞口离水面十一丈,加上五丈水深,水底尚在平面之上,在水底开个洞,把水排出去就够了!”

“尊驾说得倒简单,我们也曾动过这个脑筋,可是底下都是坚硬无比的岩石,山腹石壁厚达五六丈,实非人力所能凿通,尤其是人要潜到水底下工作,绝无可能。”

洪天保冷笑一声道:“我不必潜入水中,在外面丈量好后,钻一个小孔,埋进炸药,只要连续炸三四次,就能把水排出来了。”

郑和道:“洪将军,你真有把握?”

洪天保道:“只要洞底确如所言,末将有把握在半个月内清除一切。”

郑和笑道:“很好,洪将军,你立刻出去召集人手,开拔进来,即时开始工作。”

洪天保答应了,回头就走,文廷玉却道:“这个村子里无法驻进两三百人。”

郑和冷冷地道:“这个不劳费心,我们自会处理的,炊食自给,在空地上架营为宿,不会麻烦到你们。”

“可是其他的东西也无法供应,何况村中尚有妇女。”

洪天保道:“阁下不必费神了,村中的人都要搬走的,我估计,一天内就要排除积水,里面的水流出来,刚好淹掉那个村子,你们也不能再住了。”

“那不行,这片家园是我们辛苦开辟出来的,你们不能任意侵占损毁的。”

郑和道:“文先生,大军进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扣起你们全村的居民,如果石块清除后,找不到宝库,你们将全体被押解到中土受审。这片田园不要也罢,如果找到了宝藏,你们大可放心,咱家一定会动用全体军工,帮你们重建田园,保证比现在好上十倍。”

文廷玉没辙儿了,只有道:“那我要去通知居民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

郑和一笑道:“文先生不必你去,这儿一位是国公的夫人,一位是圣光寺圣僧的夫人,由这两位夫人去通知村民,你陪我们在这儿继续勘察地形。”

文廷王道:“村中人不谙外务,也不明白利害,二位夫人的话未必肯听,一定要我去解释清楚。”

郑和沉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二位夫人只是去宣达一下命令,要他们准备迁离。”

“就怕他们不肯听话。”

“文先生去解释后,他们就一定肯听了吗?”

“这个……敝人也不敢保证,因为既要他们放弃藏珍,又要他们放弃辛苦开辟的家园,他们不会情愿的。”

郑和冷笑道:“咱家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这件事,谁去解释都没有用,但事情又势在必行,讲得通最好,讲不通只有诉之武力,强制执行。”

文廷玉一叹:“敝人就是担心这一点,这些人不明时势,可能会不顾一切去蛮干起来。”

郑和道:“那他们就是自寻死路了,二位夫人只管前去好了,洪将军,你负责陪二位夫人前去宣示命令,若有人逞强不服者,格杀勿论!”

洪天保答应了一声,李珠和姚秀姑看了看梅玉,梅玉只是点头示可,三人遂向后面走去。

文廷玉急了,猛一纵身,飞扑而前,举掌直击洪天保的背后,厉声叫道:“你们欺人太甚了!” 四掌交触,把文廷玉震得倒飞出去,可是他身形落地后,几个滚翻,窜入了一边的矮树林中不见了。

李珠和姚秀姑动作也很快,一个袖箭突出,一个凌空发弹,都击中了文廷玉的后背,但只使他的身形略顿,不等他们追上去,人已隐人树从中央去了踪影。

梅玉这才微笑了道:“洪将军好雄厚的掌力!”

洪天保轻叹道:“这家伙太狡猾了,他那一掌根本就不在攻击,只是利用我的掌力反弹脱身而已。”

郑和也叹了口气道:“这家伙实在狡猾无比,满篇鬼话,居然编得合情合理,咱家若是不步步进逼,岂不是被他哄了过去。”

梅玉道:“郑公公何必见得他的话是假的?”

郑和道:“这个……咱家却无法提出确实证据,只是一种感觉,国公不要轻视这种感觉,认为无稽,内监出身的人,差不多都有这种本事,善于揣摩人意!”

梅玉倒是有点愕然地问:“内廷的人都有测人心思的本事,那不是成了神仙了?”

郑和轻叹一声道:“真有这种本事的,那是内廷不传之能,故老新传,一代代交付下来的,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秘传,但是能在内延巴结到一席地位和执事级内监差不多都能得到真传,由一些老前辈处传下来。”

“那究竟是什么功夫?”

“说穿了很悲哀,那是做奴才的功夫……”

梅玉闻所未闻地道:“这还有秘传功夫的?”

“是的,公爷,别小看了这门功夫,那是一门大学问呢,内监是侍候主上的,一是要能察言观色,摸准了主上的心意,才能讨得主上的欢心,也才能爬上来出人头地。所以很多朝代都喜欢派内监为监军,参加军修,那不是用以钳制将帅,而是善用战术这种本事,测知那些将帅们心中所思,最重要的是看他们是否忠贞,是否阳奉阴违,是否暗中存有叛意……”

梅玉道:“难怪有许多将帅,因为得罪内监,被莫名其妙地整倒了下来,原来都是内监们私下告的状。”

“公爷,这一点我倒是要为同僚们辩护了,那些将帅们确实是太跋扈了,是有获罪之道,监军只能将他们的言行记下密奏宫中,却无权治他们的罪,那还是皇帝要他们下台的!”

“可是内中挟怨诬告的事也有的。”

郑和点点头道:“那种情形不能说没有用,但情形极少,皇帝也不是轻易相信人的,他在军中另设耳目,要双方对照后证实无误,才会下令办人的,内监如果设词诬告,本身的处分更重,一经查明,立刻付之大辟,所以监军给朝廷的报告,一定要十分详实,列举时地人等各种证据,诬告的事不太可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