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6/7页)

即使拔出铁箭,假如伤及筋络,这条胳臂也残废了。

祁连山高兴得大叫道:“好!梅小姐!你这一手真绝!我一直在注意着你,竟没有看见你这三支暗器是如何出手的,更不知道你是何时出手的?”

梅杏雨将夺来的剑丢在地上,微微一笑,手指着赵景霞道:“她最清楚了,你叫她自己说好了。”

赵景霞咬着牙,忽然举起另一只手在伤臂上一劈,格勒声中,将臂骨硬行震断了,然后朝赫连新跪下道:“属下无能,丧师辱名,自请处置!”

赫连新脸色微微一变,随便摆摆手道:“算了!你并非不如人,只是太大意了,才上了人家的当!而且你那只手应该可以保住的,何必那么心急呢?”

赵景霞沉声道:“属下知道教主炼有续筋止痛圣药,区区箭伤不足为碍,然而属下不敢要求教主宽恕,情愿自残一臂,以志今日之辱!”

赫连新点点头道:“好!有志气,既然你自己作了处置,我也不再处罚你了,你是怎么中了暗算的?”

赵景霞道:“属下改变剑招时,感到那三处地方一麻,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中的暗算。”

赫连新点点头道:“这就是了,由此可见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的暗器手法虽精,倒还不足为奇,她的心眼儿太狡猾,你日后恐怕还会吃亏呢!”

赵景霞厉声道:“属下不出三个月,必雪此辱!敬请教主成全!”

赫连新一笑道:“好!我一定成全你,无论如何,也让她多活三个月,给你一个机会。”

赵景霞叩了一个头道:“谢教主宏恩。”

赫连新摇摇手道:“你下去吧!把温玉芹也带下去,看来祁帮主是不会领我们的情了,我们又何必糟蹋自己呢?叫人好好招呼她,用最好的药给她疗伤。”

赵景霞应了一声,晃着一条独臂,将满身血迹,遍体鳞伤的温玉芹挟在肋下退出殿外而去。

赫连新向梅杏雨淡淡一笑道:“梅女侠心智技艺,俱称超绝!佩服!佩服!”

梅杏雨冷笑道:“这可怪不得我,是她自己找的!”

赫连新仍是淡淡地道:“假如她中途不变招,硬是砍你的那只手,不知你作何打算?”

梅杏雨道:“我说过绝不缩手,自然是给她砍了。”

赫连新哼道:“事过境迁,你乐得说风凉话了。”

梅杏雨作色道:“我说过给她砍左手,她偏要动歪心思砍我的右手,若不是她临时变招,我至少会想尽方法去保全左手,顾不得去伤她了,谁叫她给了我这个说风凉话的机会呢?现在你明知我说的是风凉话,也只好认帐!”

赫连新被她抢白得无言可答,不由冷冷一哼道:“梅女侠尽管得意好了,等一下就有你伤心的了!”

梅杏雨正想再回报他两句,祁连山却站了起来道:“赫连新!现在该我们来解决问题了!”

赫连新又笑道:“我们两家实在没有什么可解决的。敝教门下开罪祁兄,兄弟已经当着祁兄的面施惩……”

祁连山怒道:“你别扯得太远。那个温玉芹根本不算是玩意,若是她得罪了我,她还有命回到魔心圣教吗?”

赫连新一笑道:“那还有什么事吗?”

祁连山叫道:“白驼派死了一个人!”

赫连新道:“令师弟东门先生之死,本教确实不知!”

祁连山哼道:“那天的情形夏侯大侠在旁目击,而且有人指出他是死在魔心指之下,你怎么会不知道?”

赫连新忙道:“那天赵景霞虽然到过东门先生疗伤的静室,可是东门先生已经死了……”

祁连山道:“死在魔心指之下。”

赫连新道:“这一点兄弟无法否认,不过魔心圣教中人都没有下过手,兄弟可以对天盟誓。”

祁连山怒道:“你对地盟誓都没有用,魔心指是你们独门手法,你必须负责。”

赫连新也沉下脸怒道:“祁兄不要逼人太甚,兄弟一再相让,并不是怕祁兄,只是顾念到两家数十年的交情,尤其是前任掌门东门先生……”

祁连山怒道:“别提从前的事,提起来我们的仇更大了,我师兄东门一正现在下落不明,东门一方师弟又惨遭杀害!都与你们魔心圣教脱不了关系。先师两个后人都送在你们手里,我不找你算个明白,无以对先师地下之灵……你还是少废话吧!”

赫连新忽地一叹道:“东门先生地下有知,或许会给你一个明白的解释,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赫连山大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本来就没有话说。”

夏侯杰忽地心中一动,因为他在泰山武当下院时,曾经听苦果说白驼派的掌门是东门一正,也是死去的东门一方的兄长,怎么会变成祁连山了。

他心里虽然怀疑,却是不便问出口。梅杏雨同样也想到了,她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脱口问道:“祁帮主,我听说贵派的掌门是东门一正先生,怎么又交到你手中了。”

祁连山一怔道:“你听谁说的?”

梅杏雨道:“一个叫苦果的和尚……”

祁连山一叹道:“那他一定是二十年前到的西域,才不知道以后的事,敝派前任掌门是先师东门威武,弃世后掌门之职遂即由敝师兄东门一正继任,可是东门师兄在任一年后,忽然失踪,行前只留下一个简单的交代,叫我接任掌门,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他的消息,想来一定是被魔心圣教中人害死了!”

赫连新道:“祁兄说话可得凭良心,毫无证据,怎可强定人罪,尤其是令师兄……”

祁连山打断他的话道:“我师兄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假如没有意外,他不会一去二十年不返,假如发生意外,只有你们魔心圣教嫌疑最大。”

赫连新摇头一叹道:“祁兄如此一说,兄弟百日莫辩,反正事情总有澄清的一天。”

祁连山一拍桌子道:“就是今天!”

赫连新沉思片刻,离座起立道:“祁兄一定不谅解,兄弟也只好奉陪了,请问祁兄要如何赐教?”

祁连山也站了起来道:“随便你,单打群殴,白驼派总接着。反正这是场死约会,不死不散!”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这是敞教的地盘,兄弟不能落个以多凌少之嫌,再者让小儿辈们胡拚乱围也没有意思,还是由兄弟与祁兄一作切磋吧!”

祁连山怒道:“我不是前来印证武功,是一决生死!”

赫连新笑道:“各有各的看法,祁兄尽管以决死之心来拚命好了,兄弟却只能抱着印证武功的心情作战!”

祁连山勃然大怒道:“赫连新!你别仗着自己的武功了不起而卖狂,假如你只想印证武功,我就叫门下弟子来会你,他们才是你印证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