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纸玫瑰10(第2/3页)

“闭嘴!”负责人瞪着眼睛警告,“胡说八道什么呢!节目组的宗旨你们都忘了吗,是科学!今天拍到的东西也不是鬼,而是一种现有理论还无法说明,但迟早能堪破的科学现象!明天的视频里也必须打上这么一段,知道吗!”

没人说话,面包车内静谧无声。

负责人脸上挂不住,将烟头掐灭,暴躁的丢到脚边,“怎么,都不想干了吗!”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但总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沉默的人们开始纷纷响应,除了阿贵,他沉默的皱着眉头不愿意表态。

负责人气得笑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怕倒霉。”阿贵还是说,“老大,你没在现场你不知道,真的很恐怖,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负责人彻底怒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他妈爱干不干,不干就滚。”

这份工作赚的钱不少,而且还不累,阿贵有些舍不得。

负责人瞧不起他那样儿,嘲讽起来:“怎么,舍不得钱啊,舍不得就别在老子面前装逼,乖乖听话,老子让你干什么你照办就是。”

阿贵抿了抿嘴,手指紧握成拳头,腮帮子鼓了鼓,最后憋出一句:“不干就不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像谣传的那样,被死人怪罪倒霉怎么办。

他惜命,就想好好的活着。

负责人没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脸色骤变,反手拉开车门,一脚把阿贵给踹了下去。

他大手一挥,朝驾驶座的司机命令道:“开车!”

阿贵被推下去的时候毫无防备,踉跄一步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揉着被擦破的手肘站起来,意外发现那枚纽扣摄像机还被自己握在手中,吓得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夜深人静,又是在老城区,出租车很少。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前方的司机戴着鸭舌帽,脑袋埋得有点低,声音压抑,“去哪儿?”

阿贵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打量前方的后脑勺,隐隐发现,司机被帽子遮掩大半的头发上,有黏腻的东西。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还没发话,车子就开了出去。

“我还没说去哪儿呢!你停车!”

司机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前开,在路过附近一条河的时候,车子不但不减速,反而速度更快了,直接冲破护栏。

阿贵吓得连叫喊都忘了,死死抓着身下的座椅。

一阵剧烈的震荡,车子撞入河水中。玻璃外全是水,正顺着密封不够的车窗往里渗。

阿贵转头朝前方看去,司机头歪在玻璃上,估计是撞坏了,头发上全是血。

“师傅,你醒醒,憋一口气,咱们游出去!”阿贵大声的呼喊。

前方的人有了反应。

从他头上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滴滴答答落在皮椅上,这让阿贵想到了在林家拍到的画面。

自上车以来就藏在心里的不安和诡异感放大到了极致。

阿贵惊恐的发现,司机不知何时从前方转了过来,睁着只有黑色瞳孔的眼睛说:“出不去了……”

司机从前面伸过来一只手,惨白的肤色,被水浸泡过的褶皱皮肤。

阿贵心脏狂跳,但他反应很快,探身去开车门。

打不开后,便迅速曲起手肘,用力撞向车窗。连续的撞击下,玻璃终于起了一丝裂纹。

此时,前方司机已经将大半的身体塞到了后座,指尖刮过阿贵的小腿,要抓他给自己当替死鬼。

阿贵大叫一声,用力踹向车窗。

玻璃彻底裂开,在河水拼命地挤压下,裂纹也来越大,最终被轰然冲破,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的闯入。

阿贵抓紧机会,身体如同一条灵活的鱼,擦着车窗上残留的玻璃游了出去。

这条河不算湍急,没多久他就游到了岸边。

身体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他瘫在岸边的石阶上,望着黑得浓郁的天空大口喘息。

出租车司机没有跟来,阿贵的心却仍旧无法安定。

他没想到,霉运会来得这么快!

恐怕只有鬼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阿贵翻身坐起来,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寻思着他得找人帮自己去去晦气,可这世道骗人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该去找谁。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在林家客厅里,对林爸爸说话的青年。

陈岭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尖。

吴伟伟关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没有。”陈岭打完喷嚏就没事了,正好车子停了。

他拉开车门跳下去,看向李鸿羽和他的两位师兄,“你们等等,我去把捡骨罐子抱出来。”

李鸿羽点点头:“好。”

吴伟伟没立刻跟着进去,而是对李鸿羽说:“如果第三个人有线索,你会告诉我们吧?”

“你不怕遇到危险?”李鸿羽不答反问。

吴伟伟撇嘴:“有危险是好事啊,正好历练历练。”

李鸿羽说:“既然你们已经被卷了进来,后续的所有线索,我都会分享给你们。但我有个前提,我不希望你们单独行动。”

“知道。”吴伟伟冲他摆了摆手,“进去了。”

人一走,胖师兄将脑袋从驾驶座探出来:“小师弟,这不合规矩吧。”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李鸿羽说,“就算他们现在撒手不想再管也没用,背后的人一定有所警觉,说不定已经盯上他们了。”

停顿几秒,他继续道:“一起行动,有个照应也好。”

胖师兄就是随口一说,小师弟下的决定他们听从便是,就是这案情报告有点麻烦。

“师弟啊,案情报告不好写,师兄帮你代笔没问题,但你是不是得给师兄点甜头啊。”说完就想起一件事,用力拍了一把脑门,“之前忘了说了,你们下车后也就两三分钟,零一八那面包车里就有人下来了。大概是怕我们车上有人,发现他们,那人就是从草丛里偷偷摸摸地穿过去的,贴着墙进了楼道。”

李鸿羽:“不知死活。”

胖师兄:“可不是么,这栏目组真烦人,上次搅和我们的法会,这次又来跟自杀的案子。扰了死人的安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中没有敬畏的人不必多管。”李鸿羽冷淡的说完,便抱着双臂斜靠在商务车上。

不多时,陈岭抱着捡骨罐子走出来。

他双手把罐子递给李鸿羽,又说起塔陵的事:“塔陵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做,可能要多等等。”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之前那些挖出来的骨头火化后,一个罐子垒一个罐子,被整整齐齐堆放在部里的储藏间,平日不会有人去触碰。

陈岭放心了,“那你们路上小心,有了消息记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