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页)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样了。”谢安澜清点完钱库后,让侍卫落了锁,一步步从地下台阶走了上去。

阚鸣神色有些木然,“王爷,世间如小人这般精通算术的人并不多,小人联系了些曾经的同窗,也不过才找到寥寥数十人。”

谢安澜点了点头,面上没多大的失落,早在让阚鸣去办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料定了这类结局,能找到数十人都算是超出他预料了。

“不着急,”好在谢安澜也不急于求成,要开钱庄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起来,这才筹备不到一年,还有很多东西有待商榷,想了想,停下脚步,对阚鸣道,“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一点,把前段时间我交你的那些算术,一一交会他们。”

说起这个阚鸣就满脸喜色,他已经被王爷的鸡兔同笼以及小明小红整疯了一年,现在也终于能够让这些师弟们享受一下他曾经的快乐了。

“王爷放心,我会好好交这些师弟的。”阚鸣摩拳擦掌,浑身充满了干劲。

谢安澜抿唇笑了笑,如何看不出他心里的那些算盘,好在他早有准备,又从袖口掏出一踏裁剪好的宣纸递给他,“这些就算是对你最近辛苦的嘉奖。”

阚鸣大喜,激动地接过,扫了眼纸面,一连看了好几张都没有看到曾经熟悉的人名,心中顿时一松,抬眼正准备要与谢安澜说谢,就从谢安澜的凤眸里看到几丝戏谑。

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再低下头去一张张仔细查阅着这些习题,果然,他就知道王爷的恶趣味不会变。

这次确实是没有人名了,但全是一些关水放水的题,阚鸣捏着宣纸的手微微泛青,他就知道他从今往后要与这些习题打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了。

“不喜么?”谢安澜明明看出了阚鸣的难堪,却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没有。”阚鸣忙把这沓宣纸收起来,虽然王爷的这些题名千篇一律,可题里总蕴含着奇妙的知识,正是他可求的,就算是这些题目做得厌烦,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做下去。

谢安澜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笑作不知,“喜欢就好。”

查看完钱库,谢安澜又去了琉璃坊后面的练钢厂,在北济源源不断的铁矿做储备的条件下,钢铁厂每日的产量也在突飞猛进。

如今分出一批人来打造武器与铠甲,另一批人则是在研究谢安澜偶尔的奇思妙想。

谢安澜看了眼,见他们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退了出来,实在是大热天的,还没靠近这些高炉,一股灼热的气息就铺面而来,熏得人冒汗,更别说再里面待上一刻。

这回不用吴骏开口,谢安澜主动给这些辛苦人又涨了一倍的工钱。

钢铁厂的工钱本就很高,还时常翻倍,喜得这些工人们干起活来更卖力。

能干这类苦力的都是些穷苦人家,没别的本事,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从前使力挣上个好几年也挣不着如今一个月的钱,纵使大热天的被火炉炙烤得汗流浃背,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

谢安澜见他们开心,自己也开心,自钢铁厂出来后,身上起了一层薄汗,掏出娟帕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突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陆乘舲了,忙向身边的高德问道,“王妃在哪儿?”

由于谢安澜经常会向高德问询陆乘舲的下落,所以高德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向陆初一打听一下陆乘舲的行程。

这会听见谢安澜的问询,高德稍微回想了回就答道,“王妃此时应该在东来酒楼与邻国商人们商讨生意。”

“那去东来酒楼吧。”谢安澜跳上了马车,马车上有陆乘舲特意叮嘱下人放的冰块,一进入车厢浑身的炎热都被冰块染发出来的凉意给驱散了。

马车抵达东来酒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东来酒楼的大堂里只剩下几桌稀稀拉拉还未吃完的客人。

掌柜的与谢安澜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这会看到谢安澜进门而来,微微躬身地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楼上的某处。

谢安澜笑了笑,就朝他所指的二楼包厢而去。

包厢的房门此时敞开着,有几位商人的奴仆候在外面,陆初一也候在外面,他一看见谢安澜就作势要行礼。

谢安澜朝他摇了摇头,陆初一遂就不动了。

今日出去走访了一圈,谢安澜也没有穿太过于显眼的衣服,看起来与陆初一身上的差不多,边上的商户奴仆们还以为他同陆初一一样是王府下人,就是外貌过份英俊了点,总是忍不住偷偷用眼神来打量。

谢安澜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而是默默听着包厢里谈话的内容。

“陆老板,你给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些,要知道我们从邕朝运回楚国,山高水远、长途跋涉,耗费的人力物力也不可小觑,你这个价格再加上人力物力的损耗,如果我们还想盈利的话,价格就高出天际去了,这如何卖得出去。”一个声音浑厚的楚国商人微微有些不悦道。

陆乘舲一脸平淡,“方老板莫急,我也并那类漫天要价之人,只是几位老板也清楚,我陆乘舲给本朝的商人都是这个价,没道理到了几位老板这里就降价不是,这做生意就讲究一个诚字,不能坏了规矩。”

陆乘舲的话音一落,包厢里沉寂了会,好半天才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听陆老板的意思是这生意就没得谈了?”

陆乘舲笑了笑,“瞧马老板这话说得,如果我陆乘舲不想与几位老板谈生意的话,今日就便不会付这个约了。”

“那陆老板究竟何意,给我们一个痛快吧。”听得出来,方才的那个方老板是个急性子的人,按耐不住心性。

陆乘舲举杯饮了口茶,润了润唇,淡笑道,“这生意自然是有的谈的,只要几位老板出得起价钱,这一百瓶香水的价格与一千瓶香水的价格自然不一样。”

几位商人面目一皱,各自在心里权衡着。

单看这香水在邕朝的火爆程度是值得的,但他们谁也没有拿回去过本国,万一遇上水土不服怎么办。

在其他人思考的时候,那位声音略带几分苍老的马老板直接出声了,“陆老板只管价格报来就是。”

这位马老板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香水来的,他则是看上了那用来盛香水的琉璃瓶。

他们南越国有许多金矿,不缺金银,因此对金银一物看得不是很重,反而对那琉璃十分热衷。

家家户户以能拥有琉璃为荣耀,但琉璃太难得了到了,南越国的琉璃窑烧制一年下来完好的成品也不过几千件,供给了皇室和贩卖去其他几国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而邕朝居然能拿如此精致的琉璃瓶来盛放香水,不得不让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