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神剑擒龙 第九章 城西鬼屋(第4/7页)

刘敬上下打量他一眼,忽地一笑,道:“你莫要害怕,明日去城西鬼屋看一看,再来找我不迟。”秦仲海一愣,道:“城西鬼屋?那是什么地方?”刘敬淡淡地道:“现下不便多说,等你看过之后,再来找我说吧!”

秦仲海满心狐疑:心道:“这老太监到底有何打算,我可得加倍小心了。”

刘敬斜睨他一眼,跟着哈哈一笑,便即离去。

秦仲海见刘敬笑嘻嘻地离开,似乎满是机心,他抓了抓脑袋,满腹狐疑中,只见众属下已然过来。众人见他大功告成,都说要祝贺他交差,想邀他同去宜花楼吃酒。

秦仲海一听情由,立时笑骂道:“他妈的!你们这帮混蛋,摆明是想淫乐,还要找因头替老子庆功?还不是要你爷爷去付帐!”众手下听他说穿阴谋,都是尴尬一笑。

众人一路嘻笑谩骂,行到宜花楼去。那老鸨早已得知财神驾临,自率大批莺莺燕燕在楼下等候。众女一见秦仲海,无不眉花眼笑,纷纷叫道:“秦将军又来啦!”

一众下属笑道:“你们该改口啦!以后要叫秦大学士!咱们老大才从文渊阁出来哪!”众女大喜,更是死缠烂打,慌下迭地将众人迎到楼上去了。

秦仲海哈哈大笑,眼看众属下兴冲冲地上楼,他前脚跨出,便要跟上楼去,忽然袖子一紧,却是给人拉住了。秦仲海皱起眉头,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美女俏生生地立在眼前,正自凝视着自己。

秦仲海热门熟路,自知这美女便是京城名妓青青,此女才华洋溢,精通书画,尤擅吟诗歌唱,直可说是才貌双绝,深得王公大臣的仰慕。只是秦仲海天生粗鲁,自是不解这等风情,向来少与她往来。眼见青青望着自己,他心下烦闷,不由咳了一声,拱手道:“姑娘有何指教?”

青青凝视着他,轻声道:“秦将军,我想向你打听姊姊的事。”秦仲海神情老大不自在,咳了一声,方才道:“姑娘好端端地,怎么忽然问起她?可有什么大事吗?”青青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秦将军,这两年来,柳侯爷待她可好?”秦仲海身子一震,竟尔低下头去,拱手道:“抱歉了,此事恕在下不知情。姑娘若是要问,不妨差人到柳府去问。”

青青泪光闪动,啜泣道:“秦将军,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怎说这等话?好容易姊姊嫁人了,我们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怎可再去扰她?”秦仲海嗯了一声,他常在酒楼打滚,自知欢场女子的苦楚,便道:“说得也是,她现下幸福了,人人都尊她一声七夫人,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你们自不该再去找她。”

青青面带泪水,悲声道:“幸福了?嫁给一个老头,哪有幸福可言?秦将军,当年姊姊如此爱你,你却理都不理她的死活么?”说着拉住秦仲海的衣袖,泪水更是滑落面颊。

秦仲海苦笑两声,嘶哑着道:“好姑娘,你姊姊是咱顶头上司的老婆,我没唤她一声干娘便不错了,你还要姓秦的怎么样?”青青哭道:“无情无义!若非你这死没良心的迟迟不娶她,她又怎会嫁给柳昂天那老头子?薄幸之徒!你去死!”大悲之下,竟是出拳来打,秦仲海不敢还手,只给她头脸手脚乱打一阵,一旁龟公见了,急忙来拉,秦仲海才得以脱身而去。只是他给这么一扰,兴致退了大半,只感烦乱不堪。

秦仲海上得楼去,心下甚是苦恼,才一坐下,低头只管痛饮,众属下见他神情忽尔变得如此,都感讶异。

秦仲海叹了几声,想起刘敬之事,更觉闷了,霎时连尽十来杯烈酒,兀自觉得不足。

他呆呆坐着,想道:“这刘敬真个怪了,为何对我的事情这般熟悉?莫非他与师父有什么恩怨?可是有意害我?”转念又想:“不对,这老太监若要整我,老早便能下手了,何必对我百般呵护?照他的神情看,好似要找我干些大事。说不得,明日去找侯爷商量一番。”只是想到自己前去柳府,不免要与七夫人照面,烦心之余,又在那儿举杯痛饮。

一旁粉头见他愁闷,忙道:“秦将军难得过来,不要再烦那些公事了,好好陪奴家喝两杯嘛!”说着挨了过去,在那儿磨磨蹭蹭。秦仲海给她胡乱挤了一阵,心情转好,登时哈哈一笑,道:“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下有什么为难事?”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下属大喜,急急为他斟上了酒。也是他生性豁达,当下便不再发愁,自与下属猜拳行令,喝了个畅快淋漓。

正喝得兴起,一名下属见相好姘头没来,便问道:“小绿姑娘呢?怎地今日不来接客?”众人闻言,纷纷取笑,道:“怎么,害相思啦!”那下属脸上一红,呸了几声,骂道:“随口问问而已,看你们得意的。”忽听一名粉头轻轻一叹,摇头道:“你们别开玩笑啦!咱们小绿姑娘病啦!”

那下属忍不住啊地一声,神情颇为关心,敢忙问道:“什么病?可严重么?”那粉头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跟着低声道:“明白告诉你们吧,咱们小绿前几日出门,不意给鬼吓了,这几日怕得不敢出门呢。”众人哈哈大笑,道:“真他妈的活见鬼!”

那粉头嗔道:“别笑!谁跟你们说笑了?小绿前夜经过咱街边的一处鬼屋,只因奸奇,在门口踱了几步,谁知真遇上了鬼,便给吓出病来了。”众人嘻嘻一笑,显是不信。那粉头见众人狐疑,只哼了一声,望着另一名粉头,道:“我可没胡说,众姊妹都是见证。那鬼屋离咱们宜花院不远,咱们每晚都怕闹鬼呢!”那粉头答腔道:“是啊!真的有鬼呢!”

一名下属嗤嗤淫笑,道:“有什么鬼怪?最多不过是老子这色鬼而已!”说着摸手摸脚,神态粗俗,那粉头捏了他一把,嗔道:“跟你说正格儿的,还这幅死德行。”

秦仲海本在饮酒,听得众人对答,猛地大惊失色,跳了起来,问向那粉头道:“你说的那处鬼屋,可就是人称的城西鬼屋么?”那粉头见他气急败坏,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点头道:“好像是吧!别人都是这样称呼。”

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把话说清楚,那鬼屋究竟有何古怪之处?”

那粉头低声道:“听说二十多年前出了桩灭门惨案,满屋子老老小小含冤而死,冤魂一到夜间,便出来作祟了。”秦仲海双眉一轩,看到了关键所在,当即沉声道:“左右无事,姑娘能否带我去瞧上一瞧?”

众属下闻言,都感诧异,不知秦仲海何以对那鬼屋如此好奇。那粉头更是吃惊,双手连摇,道:“奴家半点胆子也没有,将军可别要我带路。”另一名粉头忙道:“将军若是要看,不妨自行去看。那鬼屋就在对街转角处,几步路就到。”秦仲海点了点头,提起钢刀,竟是立时要去察看,连一时片刻也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