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阵阵梵音中的杀意(第4/6页)

巴闭心中愤慨,但更震惊:

——这样的阵伏,是摆明了要是不死不休的了!

大家没有十冤九仇,这和又不是没有法律的地方,一般械斗,很少要闹到这样子;既然弄到这田地,那么,不但自己有险,只怕老婆和徒弟也甚危矣……

——对方决不会留下活口的。

他仍以棍挺对着前面的敌人,转首呼喊:“你们先走,我顶着——”

但话来说完,听高步狠狠的啐了一句:“我顶你妈个屁——”

猛上前,一刀插入他的腹腔里去。

他震愕多于痛楚,同一时间,却见高足已抓住了正要挣扎前来的甘玲。

他想扭住高就。

但高就已迅速退开——他一向惯于斥骂高就动作太慢,反应太缓,而今才警觉这个徒弟的进退身法其实快得远超乎自己的想像——并且跟高足同心合力一左一右的钳住了甘玲。

他痛极。

恨极。

他大喊了一声:

“天!”

他现在已变成转身对着屋内,他本来居高临下,以棍封锁住梯口,现在已全然乱了阵脚。

他背后的敌人一拥而上。

其实,如果他够聪明,反应够快,事情不是没有疑点的,而他至少还可以挡故于一时的。

第一,如果没有内应,毛更和他手下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的进入这儿,设下了重重包围,而仍能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要不是发生意外,刘阿虫毕竟是个习武的人,就算醉酒,也不致到了这样如火如荼的时候还炽睡如死——除非他真的死了。

第三,既然看到刘阿虫死了,而且尸首是从后扑倒下来的,他惊愕之余,却没去警觉,在他背后屋内的,除了他太太,就只有高足和高就两人!

他三个疑点都没发现——至少,没及时发现!

在江湖上,一次大意,足已致命,更何况是三次疏忽!

接下去的格斗,不长,也很不公平。

他已负了伤。

重伤。

敌人自后一拥而上,把他的背部一下子打得稀巴烂,他无心恋战,挥棍要去救甘玲,但这回到高足佩出了把冷刀,捺贴着甘玲在暗夜里仍雪样白皙的脖子,他就一下子像给抽空了气的轮胎,完全丧了战斗力。

一下子,他也不知拦了多少拳、多少脚、多少根棍子。其中一个六尺四高的大个人,按下他的脑袋用膝盖一顶,如是者四五下,他终于摇晃了起来,另一个一脸奸相的汉子伸手扳住了他。

他一口都是血。

他结结巴巴不是叫痛,只在喃喃哽哽的重复一句话:

“不要伤害我太太,不要,求你。”

毛更在肯定他手下已取得绝对的胜利后。大刺刺的走了过来。

他的手下已跟他配合惯了,他一颔首,至少有七八支手电筒的强光都直射在巴闭的脸上:那一张胜,一只眼帘已肿得核桃般大,唇角裂开。一嘴都是血。

毛更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

然后他一手扯住住巴闭的头发,定住了他的头觑,另一拳就击了出去。

卜。

鼻骨碎裂的声音。

还有甘玲的尖呼。

“不!”

鲜血大量的从巴闭鼻端淌了下来,好像那儿上面有个浓血水龙头忘了关掣似的,不过,也许他没听到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却清晰听到甘玲的呼喊。

“……不……公……平……”

他挣扎、喘息、语不成音,字句和着血块吐了出来。

“我只要胜利,不要公平。”毛更嚣狂的说,“只要我成功了宁可失信于天下,又奈我何?何况,这儿的事,今晚的情形,谁也不会告诉出去。你的好徒弟,一早就给我收买了。

我不是老三,他行事有英雄感,我才不那么慰居,我只要赢,而且要赢得最轻松,最享受!”

“……警方……会查出来的……”巴闭提醒自己在绝望中的这个希望。希望毛更历而收手敛杀。

“戆居!你们是受害人,全死了。怎么报出真相?我都说了,我会留下证据,摆明是那几个来自港台中国大陆的家伙干的,不就得了!”毛更以一种全胜者的姿态说,”你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才听得懂,嗯!?”

“我我我……我求求……你——一件事……”巴闭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说。你都快要死了,莫说一件事,一百件我也答应你。”毛更忽然转变了态度。

“你你……求你……放了甘玲……她她她……她有了孩孩孩……子……”

甘玲的哭声顿时尖锐了起来,大概她是想呼求吧,但随即变成模糊不清的声音,大概给人捂上了嘴。

毛更偏着头。问:“就这要求?”

巴闭点头,充满期待。

毛更再问:“没别的了?”

巴闭摇头。

毛更笑问:“你不求我放过你?”

巴闭惨笑:“你你你……不会放……放过我的……”

毛更突然一脚就喘了过去。

踹在他的鼠蹊里。

巴闭闷嘶。

毛更的第二脚是向着巴闭的脸。

他把巴闭踢得仰脸倒下,又一脚(皮鞋)踩着他的头,用力的盲扭着足踝,甚至可以听到巴闭的头骨和地板发出摩擦力的异响。

然后他一面力踩着人头一面啐着唾液的边说边骂:“你做梦!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恨你!还有顾影!我们兄弟在这儿算是有头有面,但甘玲嫁给了你,张小愁却喜欢上了蔡四幸!我和行哥都记住了这件事!那夜,行哥干掉了姓蔡的,干了张小愁,今晚,该轮到我了……你放心,待会儿我会更卖力,我要把你在她肚里的孩子也挤出来!”

他这样用脚把人头践踏的时候,他身边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爱将,人称他为“死士”

(他原名叫做史斯)的汉子,也生起一阵子的鸡皮疙瘩。他听说过,日本侵华的时候,也拿中国人不当人,尽情凌虐璀璨,而今他也有这种感觉。

4.莫失威于妇人

“我告诉你,我毛更喜欢的东两,没有人可以抢去,谁要抢走,都得要付了一百倍的、一千倍的代价!”

他收起了踩着了人头的脚,是要地上的人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说话。

“我也告诉你,忍到今晚才下手,是因为得到老哥的答允:再不动手,只怕连蔡四幸的案子一起给人踢爆了,不如再来一两宗大血案,把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外来客一齐坑掉了结!”

他掀起了整个头部鲜血淋淋的巴闭:“你壮啊?堪熬呀!我再告诉你,我今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们这些禽兽,一个一个的轮奸你的老婆,啧啧,当然,我是第一个先上……干这种乐事,我从不甘于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