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215章(第5/6页)



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遂出声笑问道:“那请苏侠女解释一下,为何蔡大人的提议不可呢?”

苏小舞知道从什么军事角度讲解,不光这赵他听不懂,她也讲不明白。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苏小舞微微一笑,拿起长几上一旁的毛笔,沾了些墨,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画了一个正方形,笑道:“蔡大人想把现在的城墙修整成这个样子吗?”

童贯向前倾了倾身。看了看苏小舞在纸上所画地图形,点点头道:“没错。”

苏小舞又在这个方形内写上一个人字,笑道:“这个人字代表皇上您,您看看现在这是一个什么字?”苏小舞把白纸转过去冲着对面的赵,只见后者甚是重视地看着她的字,不禁觉得有些脸红。她那顶多算是字,根本不是什么书法。还好这人字也就两笔,复杂了的字写出来肯定是鬼画符。

郁闷,以后随身携带简易羽毛笔。

白展在一旁看着却觉得很正常。因为自从见到苏小舞之后,此女的武功和来历都让他对她颇为注意。方才在宫外随口说的那一段话,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不过如果是一直专心练武的女子,能识字便已是难得,再写一手漂亮的书法,那白展真是要好好彻查这苏小舞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赵看了片刻,抬起头笑道:“这是一个囚字。”

苏小舞点点头道:“围人于大口之中,那皇上不就成了囚徒了?小舞其他事不懂,可是这字难免太过于不吉利,所以请皇上多加考虑。”苏小舞联想到这宋徽宗后半生的命运,可不就是变成金朝的阶下囚了么?

赵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朕还头一次听说这样地解字。”

“皇上,苏侠女说的的确有趣,可是军国大事,怎么能听信一个女子的戏言呢?”童贯立刻跟上进言。

赵看着苏小舞在纸上画着的那个囚字,微一沉吟。之后抬起头朝默立在一旁的那个清秀道士问道:“姬先生怎么看呢?”

好,很好。不相信她这个小女子的话。去问那个什么臭道士。苏小舞在心中对那个会清心咒的道士越发不满起来。

那道士垂目了片刻,开口说道:“清然认为,苏侠女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字,清然之前为皇上占的一卦上,便有此字。不过不知何解。”他地声音清冷如冰珠一般。字字珠玑。让人不禁想听他多说几句。

原来他叫姬清然。苏小舞默默地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心想如此人物,不会是赵清轶之前说过的那个。在少侠榜上的那个道士?不过,他居然能算出来赵和囚字有缘……还算不是虚有其表。

赵闻言笑道:“有趣是有趣,不过要是按这么说,朕这皇宫也是方形的,看来,这囚字是说朕这辈子是被囚在皇宫里才对。童贯,这事先放着吧,等朕修整完这皇宫的再说。”

童贯连连应是,可是那眼光如刀般朝苏小舞那里看过去。

苏小舞并不在意,只是默叹这徽宗恐怕也只是随口说说转念就抛在脑后了。但是蔡京肯定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城墙终究会是变成那一摧就毁地矩形。

“皇上,还有一事,您上次所说的打算把绘画纳入科举取仕之列,您自己出题考校。那这次地命题是什么呢?”童贯低头说道。

苏小舞听得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科举还有绘画的科目。她一直以为宫廷里的画师就是专门给皇上的妃子画画像用的……没想到宋朝重文轻武到这种地步。不过,她倒是听别人说过,后人将宋徽宗这个时期地画院比作西方中世纪地皇家美术学院。足见在这时期,画院的规模有多大。

汗,那么赵现在明显就是这皇家美术学院的校长大人……

赵放下手中已经拿着许久地笔,看着此时天色已暗,飞华亭外荡漾的碧波在宫灯的照射下泛出粼粼的波光。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略略想了一下,便开口道:“这次的命题,就取诗,野渡无人舟自横吧。”

童贯应是,但是随后又开口道:“皇上,恕小的愚笨,由这句诗,能看出什么来吗?”

苏小舞在旁边默默念了两遍,野渡无人舟自横……她还以为赵能出题那句有名的踏花归去马蹄香呢!如果是那句就好了,她还能多显显摆。那句诗,画的是一群蝴蝶追着马蹄印飞舞便是意境。可是这句野渡无人舟自横又是指的什么?

赵看到了苏小舞深思的神情,随口问道:“不知苏侠女如果以这句诗为题,能做出什么样的画呢?”

苏小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给他画个简体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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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御笔

一脸期盼地看着苏小舞,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侠能案。她方才的解字就很有趣。

苏小舞转了转眼睛,轻咳一声道:“野渡无人舟自横……”她故意每个字都拖得很长,借以延长时间来绞尽脑汁思考。可是当她眼角瞟到童贯那轻蔑的眼神,苏小舞一怄气,脑海中立刻把中学语文分析诗句的模式启动,盈盈一笑道:“小舞猜想,大部分人都会画一只空舟系在岸边,或者画一只白鹭孤零零地立在船舷之上。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好的构思。”

“哦?”赵挑高了音调,“这两幅图意境已经很高了,难道苏姑娘还有更好的想法?”他已经把对苏小舞的侠女称呼换成了姑娘,心内认为苏小舞已经不是普通的侠女程度了。

苏小舞笑意盎然地说道:“小舞画艺不精,不过,如果出了这句诗的话,小舞会画一条孤船横在江上,船夫卧在舟尾,草帽盖在脸上假寐。如此而已。”她点到为止,相信赵会理解她的意思。

赵先是一愣,随后细细在心中思量了一下,脸色一亮,连连赞叹道:“妙!太妙了!”

童贯满脸疑惑地问道:“皇上,不是无人舟吗?为何这苏姑娘说舟上有人,您还说妙呢?”

赵笑道:“这句诗中所说的无人,并非指的是船上无人,而是说的没有过路的行人,而显得环境荒僻安静。苏小姐方才说出地画面。正好是说终日没有过路的‘渡人’,船夫等待得疲倦不堪,倒下睡着了的情景。妙啊!好个野渡无人舟自横!七个字,字字都在小姐你的画面上描绘了出来!”赵说得激动不已,抚掌大笑。

苏小舞听到这当朝皇帝都已经称她为小姐了,顿时汗颜。凑巧而已,他别再一时兴起又说出一句诗来,那她能不能听懂都是一回事呢!这么心惊胆颤地想着,苏小舞赶紧岔开话题,略带歉然地问道:“皇上。天色已晚,小舞再留在宫中于礼不合,不如这把剑就放在皇上您这里,您尽情描绘,日后让白大人还给小舞即可。”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