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达玛卡(第4/5页)

英内薇拉一声令下,围绕在她身旁的戴尔沙鲁姆立刻散开。战士们连忙拉开厚重的帷幔,大殿再度恢复明亮。接着他们看到阿雷维拉克达玛基安静地躺在英内薇拉身边。他上身赤裸,皮肤已不再惨白,呼吸顺畅,伤痕全无,突起的断骨、鲜血,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他的肩膀上只有平整的皮肤。

断臂的位置现在只剩一块平整的皮肤,前臂已经不知所踪。

“艾弗伦接受阿雷维拉克达玛基的断臂成为信仰的象征。”英内薇拉尖声宣告。“它已经原谅阿雷维拉克质疑解放者的行为,如果此后他追随艾弗伦真正的道路,他会在天堂找回断臂。”

她回到贾迪尔身边,再度展现妖媚的风姿。“在今天如此重大的胜利过后,我的丈夫得让他的满腔热血冷却。”她对全厅的人大声说道。“出去,让我以妻子的身份私下服侍他。”

这句话让在场男人惊讶地议论纷纷。从来不曾有任何女人,就连达玛基丁也一样,对达玛基下达这种命令。他们看向贾迪尔,在看到他默许后,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奉命离开。

“你是白痴吗?”英内薇拉等到他们独处后立刻责问道。“想掌控马甲部族的控制权——更别提你独生子的性命将陷入危机,为了什么?”

贾迪尔注意到她把马吉的安危放在第二位。“我没必要解释任何理由。”

“喔?”英内薇拉问,语气异常邪恶。“你的吉娃卡就这么愚蠢?为什么她没了解此事中隐含的缘由?”

“因为此事关乎荣誉!”贾迪尔大声道。“而你早已表明,不要在这种愚蠢的事上浪费时间。”

英内薇拉瞪了他一会儿,接着转过头去,脸上再度恢复达玛丁的宁静神情。“没有关系。阿雷维拉克的子孙可以慢慢解决。”

“你不要干涉此事。”贾迪尔说。“马吉会证明自己的力量。”

“万一他失败呢?”英内薇拉问。

“那就是艾弗伦不希望由他统领马甲部族。”

英内薇拉张口欲言,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反正也不算彻底失败,打残阿雷维拉克却又让他活下来服侍你的故事只会为你的传奇增添戏剧性色彩。”

“你听起来真像阿邦。”贾迪尔喃喃说道。

“呃?”她问。

他很清楚她很反感。“够了,”他说,“事情已成定局,没有后退余地。现在在你让我的手下想入非非前换上得体的长袍和面纱。”

“还是那么大胆。”英内薇拉说,透明面纱后方的她却面露微笑,极尽魅惑和挑逗。“《伊弗佳》命令女人面纱遮脸,是为了不让男人垂涎不属于自己的美色;但你是解放者,有谁胆敢垂涎你的女人?我就算一丝不挂地穿街走巷也没有什么好担心。”

“没有什么好担心?或许,但像个婊子一样让所有男人看见你的私处对你有什么好处?”

英内薇拉眉头一蹙,表情依然平静。“我裸露相貌是为了让人敬仰。我裸露身体是为了彰显你的权威,让大家认为你的男性魅力足以让首席达玛基丁都得随时以身体服侍你。”

“那只是一种假象。”贾迪尔语气疲惫,躺进王座里。“你讲得好像那是种任务。”贾迪尔说。“为了权力得付出的沉闷代价。”

“没有那么沉闷。”英内薇拉说,伸出一根手指抚弄他的胸膛。她解开他的腰带,让他进入自己。

贾迪尔无法抗拒她的美貌在自己体内激发的欲念,但他同时也感觉到臀部底下的骷髅王座时,他抬头刚好看见英内薇拉骑在自己身上,就如当年骑在安德拉身上一样。他就算杀死安德拉还是无法将那个画面逐出脑海。它就像是无法投胎转世的鬼魅一样在他身边作祟。

贾迪尔真的不知道。英内薇拉在被爱抚时真的情欲高涨吗?还是她的呻吟与摆动只是另一张面具,就像她刚刚抛开的面纱?

他站起身来,将她推向一旁。“我没心情玩这种游戏。”

英内薇拉瞪大双眼,但隐忍不发。“这玩意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再度娇喘,轻轻握着他坚挺的那部分。

贾迪尔把她推开。“我不受它支配。”重新系紧裤带。

英内薇拉露出蛇蝎般的神情。一时间他以为她会展开攻击,但接着达玛丁的宁静再度回复。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被他拒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步下王座台,如同春药般的翘臀轻轻扭动着。

哈席克额头轻触骷髅王座台前的大理石地板。

“我把卡菲特带来了,解放者。”他不屑地说道。

贾迪尔点头。守卫打开殿门。阿邦随即一拐一拐地走进来。当他来到王座台前时,哈席克将他向前一推,打算逼他下跪,但阿邦拐杖移动迟缓,居然滑倒在地。

“在沙达玛卡面前下跪!”哈席克吼道。但贾迪尔扬手命他闭嘴。

“如果要处死我,至少让我站着受死。”阿邦说。

贾迪尔微笑。“你为什么认为我想处死你?”

“难道你不是要杀我灭口吗?”阿邦问。

“就像对帕尔青恩一样?”哈席克怒吼一声,紧握长矛,眼中充满致命的怒火。

“退下。”贾迪尔说,对哈席克和其他守卫挥一挥手。他们奉命撤离。贾迪尔步下王座台,站到阿邦面前。

“你最好不要提起那件事。”他轻声威胁道。

“他是你朋友,阿曼恩。”阿邦说,不理会他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前也是你的朋友。”

“帕尔青恩让你看了他的长矛?”贾迪尔突然领悟。“你这个虚情假意的胖子,卡菲特,竟然比我先目睹卡吉之矛!”

“没错。”阿邦承认道。“我或许是个虚情假意的胖子卡菲特,但我不是盗贼。其实我一看就明白那是什么;但我没有行窃,也没有出价买下。”

贾迪尔大笑。“你还不是盗贼?阿邦,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盗贼!你窃取死人的陶瓷,而且每天都在大市集里坑蒙拐骗!”

阿邦耸肩。“我不认为拾取无主失物算是犯罪,而讨价还价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并不会为胜者带来耻辱。我现在说的是杀死一个男人——一个朋友——只因为你贪恋他的财物。”

贾迪尔怒吼,铁臂疾挥,一把紧紧抓住阿邦的喉咙——肥胖的商人一时窒息,试图掰开贾迪尔的手指,但那只是徒劳。他膝盖弯曲,将全身的体重放在手臂上。但贾迪尔依然将他提在身前。阿邦的脸色渐渐发紫。

“卡菲特没有资格质疑我的荣誉。”他说。“我将对克拉西亚以及艾弗伦的忠诚摆在朋友之前,不管他有多勇敢。”

“你又对谁效忠呢,阿邦?”他问。“除了珍惜自己肥胖的躯体,你有任何忠诚可言吗?”他松开手。阿邦的身躯直接瘫坐在地上,重重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