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第2/3页)

“不用啦。专心做一事的人焉能知道当前在流行什么,山中修行的女冠不懂人间的胭脂水粉、新奇妆容,一样胜过她们万分。神鬼从不随波逐浪,呀,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

扶苏又递给她一串烤的正好的:“说得很好,术业有专攻,一心不能二用。这是我们打发时间用的。”

刘盈也道:“这就对啦,除了皇帝的优劣有定式之外,其他人不是都必须知道某些事。”皇帝得知道时新的妆容,制止掉,知道流行的诗和歌谣,看看该处理谁。

李世民回去找皇后,迎着她奇怪的眼神走过去坐下,一把抱住。

“等会。”长孙无病问:“你对王羲之做了什么?”官方的《世新》上写王羲之疑心唐太宗,又被掠走,二人同去讨贼。非官方的某些小报上写,唐太宗当众抱走王羲之,去了某某酒楼,临川密会,窃窃私语,出屋时二人面带红晕,唐太宗心满意足,王羲之面带狐疑。

下流文人们熟练掌握了地府的空隙,首先,造谣入罪,但阶段性的写一部分真像呢,就不至于入罪。文笔稍微有点暧昧呢,也只是被批评教育。如果这种东西导致对方受伤害,或是死亡,会被重判。那么解决办法很简单,去找那些内心强大、生前就饱受非议、不会受影响的人去写,不要去写普通人——普通人即便是美人也没什么可写的。

长孙无病在小报上看到了很多趣闻,还有很多半真半假的消息,之前看到人说隋文帝始终跟踪唐太宗,又看到关公斗秦琼的精彩描绘,这次还看到更奇怪的事。

写的有点暧昧,她不信。

……

过不多久,也就是和郭子仪郭昕张巡等人喝了几次酒的时间。

李世民正在家里说儿子:“你不要总这般内敛爱哭。好恶不表达出来,虽然可以让对方不设防,却也让人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有,说起守城的艰辛你不要哭,你一哭,他们怎么继续说。倒像是诉苦,埋怨皇帝。”

李治有点无可奈何:“您不是也哭了吗?”

李世民心说你哭起来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也有可能因为我是你阿耶我才这么想——反正你哭的没有我哭的那样具有男子气概。

武曌:“那不一样。”

李治白了她一眼:“你又没去,你知道什么?怎么不在家里数钱了?”

武曌沉默良久:“和刘邦玩锤丸输了不少。前些日子赢得多,最近越输越多。祭品都输光了。”输到这里,她决定停手不玩,等下一批祭品下来再说。坚决不能动用关系好的几个商人们每年送来的分红,那些钱还要留着以后去山中祈福,在衙门中打点。

李隆基在窗外说:“那是玩的不对,你们应该蹴鞠。凭则天皇后的横冲直撞,能把刘邦撞飞出去。”

武曌想说自己是看脸的,像刘邦那个年纪岁数,在一起玩可没有意思。如果是年轻少年们,不论生前活多大,死后都可以在一起愉快的蹴鞠。

有点思念王菱了,王菱现在可不想她,外面天高海阔,机会无限,士农工商不分贵贱,女人也可以当官,皇后一样可以改嫁。她虽然还没找到好目标,但却有此意。

她拎着丸杖走出屋,李隆基已经跑远了。

刘邦最近又神秘兮兮的回来了,带了许多珍宝塞在屋里:“来赌啊。掷骰子,双陆,下棋。锤丸、蹴鞠、摔跤都行。我动静皆宜,什么都可以赌。”

一想到人间那令人难过的局势,就情不自禁的在帝镇中开始踢球,找点乐子,舒缓情绪,这才是正确的面对未来的方式。

李豫做不到,李适也做不到,但李倓还是被揪过去了。

李世民:“你和刘邦一组。”汉武帝一副饱学鸿儒模样,竟然说懒得过来玩。

刘邦不怀好意的搂着他:“他岂敢对你动手,谁敢冲撞开国之君呢。”

李渊本来坐在圆木上自己打绑腿,以便奔驰时裤腿不碍事,听了这话怒而摔球:“你们都让开,这是高祖之争。”要么锤丸,要么锤你。

刘邦嘿嘿一笑:“失言失言,兄弟勿怪。”

李渊的脸色阴沉,怀疑他一不小心说了心声。要不然怎么别的开国之君都有神鬼丹,哦也不是都有,刘邦就没有。虽然早就知道刘邦会做意义不明的挑事行为,但还是为之愤怒。

李世民:“没事,让李豫和李倓与汉高祖一组,不必担心,尽管放马过来,让祖宗看看你们的本事。这又不是人间代代都有的太子诸王谋反。”

唐朝也很爱蹴鞠,军中蹴鞠就以鼓乐助兴,只不过用的球和汉朝的球不一样。唐朝用动物膀胱吹满气,弄成一个气球,外面用八片皮革缝合,包裹成一个结结实实的球。虽然标准方式也是两个球门,两支球队互相进攻,却也有别的玩法,一种是比谁踢得高又能落回原地,高过半塔、凌空越飞鸟就赢了。

另一种方式则是花式控球,手不能碰,球不能落地,两组人轮流控球,哪组落地哪组就输了。

随手把李隆基抓过来击鼓助兴,他会各种鼓曲,各种花式鼓点。

皇帝李纯死后,去看了看自己的郭贵妃,那是曾经的正妃,也是太子生母,郭子仪的孙女,郭嗳和升平公主的女儿。是个美人。他始终没有立后,找的借口不少,除了担心后门势力之外,还有担心皇后不容许后宫有宠。其实也没那么担心,没有几个皇后敢和皇帝抬杠,不允许皇帝宠幸妃嫔。担心的是郭家声名显赫,朝堂中根深蒂固,更兼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他喜欢的是普通宫人所生的长子,一开始被立为太子的也是长子,可是两年后去世了,最终在官员的百般劝说下,退而求其次立了这个儿子。

又看了看爱妃杜秋娘,以后再也不能看她轻歌曼舞《金缕衣》,真是令人遗憾。

才四十三岁,还有很多雄图伟业,还有很多想要享受的东西,还有开疆扩土的事业,具化飞灰。

踟蹰不安的离开的人间,全程不发一言。

随着死亡,百病全消,丹毒也随之消亡,年轻时那种干练敏锐的状态全数回归,忽然觉得自己又不少事……本可以做得更好。从小想要做到的“太宗之创业”、“玄宗之致理”虽然基本上做到了,但还差一点。

都尉对他也没什么可说,这人一直都很好,把人间治理的物阜民丰,粮食价格便宜,百姓富裕,人人衣食无忧,又渐渐收服了藩镇,基本上可以拿到神鬼丹,可惜善始善终太难。十几年坚持过来,到最后这一年,突然就开始糊涂昏暗了。神鬼和医生都说丹药是服毒,果然名不虚传。李纯也不问什么,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到了帝镇。

蹴鞠场上,两队各五人,分别由两位高祖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