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红森馆,魔女之屠

霍诺莉娅连蹦带跳,轻飘飘地踏入了红森馆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六成的桌子都已坐满了客人的大厅,而且客人还大半都是强壮的男人。霍诺莉娅有些意外,私会的时候,不应该把场子包下来,防止外人打扰么?再者,红森馆可是收费不菲的餐厅,怎么会有那么多客人,更奇怪的是他们看上去也不像富裕之家出来的。

她疑惑走到前台,拉过一位侍女,温和地笑着问:“你好,我想问一下贝伦卡恩同男爵的包厢在哪里?”

侍女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然而不等侍女开口回答,霍诺莉娅身后不远处的座位上,传来了一声豪爽却富有威慑力的男子笑言:“哈哈,安娜小姐,早有耳闻,失敬失敬。”

“你是?”霍诺莉娅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位身在室内却头顶圆帽的高大男子正盯着她笑。

男子取下帽子,摁在胸口,彬彬有礼地点了一下头,说:“我叫瓦尔加,是贝伦卡恩同男爵的朋友。”

下一刻,满厅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到了霍诺莉娅的身上,仿佛万箭穿身,让她不禁一寒,颇觉慌乱。

……

全副武装的骑兵们在街道上驰骋,行人纷纷退避到道路两侧,然后抚胸感叹自己的幸运,还好闪得及时,没挡着军爷的去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同男爵,你说瓦尔加会不会布置一些人手在街道上装作平民,阻拦我们的去路?”骑在马背上飞奔的谢伍德问不远处的瑞卡瓦。

“肯定的。”瑞卡瓦说。

“那么我们……”

“用鞭子抽开。”瑞卡瓦打断道。

“……好,我立刻告诉军士们。”

虽然做下了如此部署,但一会儿骑兵们居然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迟滞。瑞卡瓦皱着眉走到队列前方,却见一个老妪躺在地上哭喊:“寿夭啦,军爷打人啦!你们都来帮忙评评理!”

“老太婆,你知不知道阻拦军队行动是何罪名?”瑞卡瓦冷冷地说。

“呸!连我一个老太婆都要打,你们几个兵痞一看便不是去做好事的!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了!我今天非要你们给我一个明白!”

“呵呵。”瑞卡瓦也不多话,转手取下背上之弓,又从鞍侧箭壶里捏出一支箭来。

“大人!她只是个老太婆啊!杀了她,传出去不好吧!”戈弗雷连忙拦住瑞卡瓦。

“普通老太婆是不会有胆子阻拦军队的,既然她想给瓦尔加当狗,我也不忌讳给她一个痛快。”

说完,瑞卡瓦张弓搭箭,瞄准便射。只听“嗖”得一声,箭已钉在了老太婆耳边地上,却见老太婆猛地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动作快的像是兔子,哪里还有一点老人的模样。她一路跑进巷里,只留下一句惊恐无比的话语:“天啊!杀人啦!我还活着吗!我还活着吗!”

见状,众军士一阵哄笑。

瑞卡瓦却没半点笑的意思,他一马当先,直冲红森馆,却在不久后,又在一座石桥前停了下来。桥后站着一列卫兵,兵力寒酸得可怜,为首一人正是旧北区治安官,他骑着马站在石桥上,指着瑞卡瓦喝骂:“贝伦卡恩同男爵!旧北区是我的辖地,你屡次无故率兵越界,到我的地盘上闹事,是何居心!看看你的背后,都是公国的士兵啊,你有调动他们的命令吗?没有公爵的命令便带着士兵们乱跑,你是想造反吗?”

瑞卡瓦一言不发,挺枪上前,俨然一副要捅死旧北区治安官的架势,旧北区治安官一看慌了神,掉头便跑,却还是给瑞卡瓦追上,一扫枪杆从马上抽下,跌进了桥下的小河里。随后,瑞卡瓦也不停顿,直接跃马前去,卫兵们不敢阻拦,让开了一条去路。

终于,红森馆已至,游骑营官兵四面围住,有如铁桶一般。

馆外铁栅门紧紧关着,一众布衣大汉站在后面,手持刀剑,警惕地望着外面。坚甲利刃的瑞卡瓦跃马门前,面无表情地说:“开门。”

“贝伦卡恩同男爵,不是小的我不开门,只是您的架势不对啊?大军环聚,你是不想要你情人的命了吗?不顾重重阻拦,明知犯了大罪还要率军前来,明天的日子不过了么,你是想要鱼死网破了么?你是官,我们是民,犯得着这样吗?啊!”才说完,瑞卡瓦已从鞍边挂袋里掏出一把飞斧甩手掷出,飞越铁栅之间,敲进了说话之人的脑袋里。

“四面往里翻,正面,用马把门拉开。”瑞卡瓦冷冷地下令。

“是。”士兵齐呼。

红森馆四墙,士兵们站在马背上冒着墙上防盗用的尖刺跳了进去,铁栅门前,一众士兵们挺着长枪穿过铁栅栏,刺击着里面的人,四位骑兵跳下马去,两左两右,用一根粗麻绳绑住栅栏连在马鞍上。红森馆的楼顶上,瓦尔加帮的打手们用弓弩不停地射击馆外的士兵们,可惜在士兵们的铁甲盾牌前几乎毫无杀伤力,随后,士兵们也用弓弩火铳还击,没两轮便把敌人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士兵们跳入馆墙后,打手们鼓起一腔血勇,怪叫着挥动刀剑冲上来搏斗,片刻间居然打得墙内的士兵们只有节节败退,还杀了好几个士兵,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墙内的士兵越来越多,打手们的胆气也逐渐衰竭,又听一阵马嘶,铁栅门在战马的拉动下断锁倒下,门外的士兵们蜂拥而入,大肆砍杀。

没多久,仅剩的打手们便全部弃携投降了。

前方,馆门紧闭。

戈弗雷跃马门前十米处,扯着嗓子大喊:“馆里的人,快开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迅速停止抵抗,不然格杀勿论。”

无人回应。

“用木柱把门撞开。”瑞卡瓦翻身下马,站在铁栅栏上,说。

“指挥,士兵们走得太急了,没有带。”军官说。

“找个人家借,快!”

“是!”面前的指挥已是一副要找人同归于尽的模样,军官也没得多争辩的意思,连忙走开办事去了。

不久后,十位士兵五左五右,端着一根长木柱踏过倒在地上的铁栅门,进到馆前,走向馆门,听说是刚把别人家的木篷拆了。

然而,没等他们撞门,门开了。

虽然只有一条缝。

士兵们疑惑地停止了动作,又过了一会儿,一位美丽却诡异的女子从门缝中走了出来,她的步伐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女子浑身都是鲜血,华美长裙的本来颜色再无分辨的办法,只有洁白的脸蛋没有涂上浓烈的血红,只是稍微溅了两三滴,搭配她眉宇间的沉醉微笑,看上去别有一股妖冶动人的美丽,以及令人彻骨生寒的惊悚恐怖。

“哈啊……哈啊……”她轻声喘息着,听上去妩媚无比,又可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