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那些‘幻想’
章节导语：雾中，一条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透着神秘的强大！然而，他其实，一直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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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开启了信息卡，里面投影出云夕公主栩栩如生的身影，看见她脸上挂着很认真思考的表情，真把这当做学术讨论似得模样，就觉得有趣。
“……今天早上的时候小熙给一位食客端上肥头鱼，开始的时候就说好了价钱的，可是那个食客听别人说对面那家便宜一半的时候就闹着不给钱，还恶狠狠的要打小熙呢。我们都解释说，店里的肥头鱼是真正野生的，价钱再低的话就一定是养殖的，养殖的饲料很不好。可是客人一点都不听，说我们是骗子，闹呀闹，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好想把他拽到肥头鱼养殖场看看饲料毒死水域其它所有生物的景象呢……”
王启看的不禁失笑，云夕公主的愤怒也太温柔了吧？换了晓晓会幻想把肥头鱼的饲料全塞那人嘴里；换了潇潇会转身打个响指下令说‘孤远把他打走！’；换了巨巨会很有耐心的反复解释，解释，解释，再解释……最后问他或者晓晓‘该怎么办？’
至于换了王启会怎么办呢？
王启发现之前确实忘了这类问题，毕竟他没当职业店员。因为这间客店是光明帝国所开，并不在乎收益问题，所以食材方面都确保新鲜，维持了光明帝国的一贯作风。
王启在家家帝国的时候，就听说过许多行业里的类似事情。简单说就是大多数消费者只在乎价钱，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在乎，又或者说全当作高价的理由都是商家的忽悠。
于是在价格竞争到某种程度时，就会以品质低劣的货物替代正常品，实现低价仍有利润。慢慢的，低劣品充斥市场，谨守道德做品质合格产品的要么把良心喂狗顺应市场，要么卷铺盖滚蛋走人。
这大约在绝大多数宇宙中的帝国，都是难以杜绝的情况，不仅仅在于帝国的管理意识。根本还在于帝国的整体发展情况。如光明帝国那种全领地贫富差距有限的帝国，当然能够严加管理。因此导致产量下降，货物整体制造、管理成本上升，甚至需要一定程度的进口，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帝国的民众能够比较轻松的承受。
如果换成中元帝国这类，除了极少数星球和帝都很繁荣发达，别的地方却普遍贫穷的帝国，只说吃的，严管导致产量下滑，可需求没有减少，价钱提升个五成，甚至一倍的话，肯定翻天了，会有很多人直接被压为饥民。
而帝国又不能只是在帝都及个别繁荣星球施行严管，这样的区别对待同样会引发不稳。
于是，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害相较取其轻。相较于在整体经济实力没有达到前严管的危害，纵容低劣品横行市场造成的危害肯定要低。低劣品吃死的比例毕竟小，绝大多数总能吃着长大，熬着病痛的也不是绝大多数，更不是在年轻的时候，大多都能熬到很老。
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王启就是因为在学院的时候，就从很多朋友口中知道诸多行业的情况，对这些有所想法，因此才对行商完全没有想法。没有一定的整体富裕基础，问题就不能改变，因为人不会主动选择消费少一点；于是帝国权衡利弊不能严管，只能放任；有道德的人都被迫丢掉良知又或者退出。于是，进入人人相害的模式。
改变的办法只有一个，富强，整体足够富强的时候，人们随着消费能力的提升自然会追求品质，而那时，低劣品也会越来越没有存在的意义。说到底，如何整体富强，还是帝国的事情。
王启拍拍脸，长舒口气，从这些让人高兴不起来的纠结中跳出来，继续看云夕公主的‘幻想’。
‘……小熙晚饭的时候端菜不停跑了两个多小时，然后说：洗菜切菜做菜端菜吃菜收菜洗盘子碗筷，吃个东西有多累啊？要是能不吃饭就好了！嘻嘻，是不是很有意思呀？我当时忍不住幻想不吃不喝不老不死的原始神话故事呢……’
王启看着信息卡里云夕公主的影音，听着她那些，无不可与人道的‘幻想’，一时笑着，一时被勾动关系复杂的愁思，不知觉间忘记了时间……
……
这时的晓晓早已经远离了营地，在土黄色的迷雾中，贴地前移。从信息卡的资料上看，这颗星球的空气中存在一种元素，很多能量的影响下都会产生土黄色的雾气，没错，就是跟他晓晓一身战甲极其类似的颜色。
而过去几天的实际观察也确定了，这种规模的战斗结束后总会造成这样的雾，而且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才变淡。
曾经，他晓晓潜伏到家家帝国皇长子所在的屋子，成功窃听了很多信息；过去，他晓晓出入各种战场，却总能毫发无伤！靠的是什么？是回避危险区域，隐藏自身存在不被敌人注意的真本事！
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就是推进到地势起伏不平的区域。
而现在，他趁着黄雾出发了。
风之力让他不需要用眼睛就能够清楚听见周围的许多动静，气流扫过地面，地势起伏造成的不同声响，让他清楚知道前方地势的情况；敌方佣兵们说话的声音，战靴落地的响动，让他清楚知道周围多远的距离有人。
超出半米距离就会让人看不清的黄雾中，穿着一体色斗篷的晓晓明明身在敌营，却如行走在无人之地。斗篷下他的眼睛都不需要隐藏，因为跟雾色很相似。
敌人佣兵们的闲聊，成了他获取情报的来源，他留意着关键词。果然，无论在哪里，佣兵们闲聊的话题都差不多，也总有议论别人私隐为乐趣的群体，晓晓很快得到想要的关键信息，凭借这些信息的组合，他从抓瞎的状态知道了目标帐篷的位置。
门口的守卫站得很远，外面有些冷，他们打着呵欠扯着淡。
“都还好啊？今天这场战斗真够呛！”
“是啊！幸亏我们不用上前线，那头不知怎么请了心之家的万人敌，那巨力族神力心兵力量，根本没人能挡！”
“听说了，最麻烦的又是一身光明帝国特制品护甲。”
“无所谓了，反正死多少也跟我们没关系，情况不妙统帅肯定先撤到安全的地方。”
几个守卫在扯淡，晓晓收敛气息，凭借早更远距离就掌握的、对地形的记忆，一步步走到帐篷门口。
里面，清晰传出来粗重的喘息声，是那种很忘乎所以的、激动的喘息，绝对不是伤兵有气无力的呻吟痛哼。
几个守卫还在聊天打屁，根本没有察觉到从他们身旁过去的刺客。
晓晓浑身冷汗，庆幸自己又过了一关。这看起来很容易，但对方指挥门外的守卫的警惕心肯定比较强，如果他收敛了气息还是被发现了的话，还想活着离开……恐怕没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