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绝战 4(第2/3页)

连天瞳支起差点被钟晴踩断的腰肢,跌跌撞撞地扑到这边,一边抱起奄奄一息的倾城,一边看着双目紧闭的钟晴,心慌意乱地问:“这……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要到他过完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才会咒发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KEN为难地答道,“如果不是咒发,像之前的那种情况,他只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反常举动,而且过后就能恢复正常。可是,照他刚才的疯狂举动看,他的咒的确是发作了,否则他不会拿你我开刀,更不会眼都不眨就对倾城下毒手。”

“倾城……”连天瞳顾不得再问下去,忙出掌捂住了倾城的伤口,运起灵力为它止血疗伤。

“可是……他的咒怎么会提前发作呢?”刃玲珑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抓住KEN的手臂问道:“如果是发作了,你又是用什么办法将他制服的?不是说咒发之后,我们中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吗?!”

“温青琉……”KEN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抬头,大声说道:“一定是温青琉他们的血!他和他那只坐骑,他们的血满布邪性,又贯有亡灵怨气,而且温青琉一心想做皇帝,执念太重,至死不甘,那种疯狂的欲念早已渗透了他的血脉,钟晴体内的咒力本来就蠢蠢欲动,如今被这种种的邪腥孽愿一引,难怪会出现咒发之状!”

讲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命在旦夕的倾城,说:“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倾城的血可以暂时控制住他的狂性?!”

“倾城的血?!”

连天瞳收起灵力,皱眉看着倾城颈上。如果倾城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兽,只怕这一斧早已要了它的命,尽管已经为它止住了血,可是伤口依然豁开着,没有愈合的迹象。

它能留着一口气到现在,已算是天大的奇迹。

KEN指着钟晴的额头,说:“这个蛇形符号,正是咒发时的标记。越到后头,这个符号的颜色会越深,也表示着咒的力量就越大。可是你看现在,被倾城的血沾过之后,它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印记。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暂时封住这个咒。”

“倾城不仅是只貔貅,也是秦陵地宫中的镇墓兽。”连天瞳抬起头,“它的血,有辟邪灵镇妖魔之能。若钟晴的咒力有所减缓真与倾城有关,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罢。”

“秦陵镇墓兽?!”KEN惊讶于倾城的又一重身份,不过此刻也无暇细问,他马上对连天瞳说:“不管是什么原因,钟晴暂时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了。他额头上的蛇印变浅了,有可能只是受了意外之力而暂时隐减。只要蛇印不消失,就说明他体内的咒力仍然存在,尽管我已经在咒上加了封印,但是我没有把握把这个随时可能复苏的咒封太长时间。所以我才割开钟晴的双腕,逐步放出他体内被咒力侵蚀的血,希望可以将他咒发的可能降到最低。可是这么一来,等钟晴的血流光了,他也就没命了。以他的体质,最多撑上三、四个钟头,我……”

看着KEN复杂的目光,连天瞳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那你是想……”

“马上带他去水下皇陵,拿长生璧救人!”KEN刻不容缓地说。

略一思索,连天瞳抱着倾城站起来,转头看了看澎湃汹涌的渭河,吸了口气,“好,我们即刻去皇陵。”

“你们……”刃玲珑的呼吸骤然减弱了,可是心跳,却比河水的流速更快。

拖起钟晴放到背上,KEN看着这条深不见底的大河,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先找条绳子把钟晴绑在我身上比较保险?!”

既然是水下皇陵,要进去肯定得先入水,可是渭河如此浑深湍急,KEN害怕还没到皇陵的门,背上跟死人差不多的钟晴就被河流冲得无影无踪。

“是需要一根绳子。”

连天瞳把昏迷的倾城交给刃玲珑,自己从袖子里抽了一根红线出来,细细在钟晴和KEN的手腕上都绕了一个结,再把另一头系在了自己手上。又将手指放到唇边,低念了一句:“遇水化无,遇空则实,一线为引,入我陵寝。”

念毕,伸指在红线上轻轻一捻,一道波光从线上流出,闪了几闪,红线渐渐消失无形。

“皇陵四周有结界保护,拴上红线,我方能以自身灵力引你们安全入内。”连天瞳转过身,朝四周看了看,确认在渭河两岸只有他们几人之后,举步朝河堤上走去。

KEN正要追上去,却被旁边一道埋有万般滋味的幽怨目光拉住了脚步。

“玲珑,你……”心中有所触动的他,看着默不作声的刃玲珑,轻叹了口气,旋即露出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你就好好留在岸上吧,不要跟我们下去了。今后,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一定去把游泳学会!”

“临别赠言吗?!”刃玲珑埋着头,不敢正视他的脸。

KEN的笑容凝固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玲珑必须跟我们一同前往。”他们两人的简短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在连天瞳的耳朵里,她回过头,“现在并非你们话别之时。”

“为什么?!”KEN讶异地反问。

无可挽回的死别,他不想让刃玲珑看到,

“我自有我的理由。”连天瞳回答,一贯地冷静不容反驳。

“那……”KEN知道自己反对不可能有效,看着连天瞳的手腕,说:“那你不给她绑上红线吗?”

连天瞳笑笑:“她不需要。”

KEN愣了愣,疑惑之心顿起。

“随我来罢。”连天瞳没有多作解释,朝前迈了一大步,双手捏诀,闭目念道:“玄玄天河水,现我千年路。”

随着她的一声断呵,奔流不息的凶猛河水居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整个河面在瞬间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