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争当连体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到底如果真的一点调料都不放,马休也难以做出可以入口的食物来。

缪之清用筷子搅动了两下面条,果然表面腾起了几颗黑色小粒。

她安下心来,放心地挑起两根面条放进嘴里,因为没有过多调料的修饰,细细咀嚼间麦香在口腔四溢。其实面条的本味也挺香的,缪之清算是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吧。

马休叼着根青菜在嘴里,眼神紧紧跟随缪之清的动作。看到她松开眉头埋头吃面,马休才咧嘴笑开。

马休用举着筷子的手托起腮帮子,悠哉悠哉欣赏女神吃东西的样子。

或许是家教使然吧,女神不管做什么都是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就这么浅浅一碗面条,她优雅地小口小口吃着,估计能吃半个小时呢。

这样正好,可以多看一会儿,反倒称了自己的心。马休乐滋滋地想。

然而缪之清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伸手拍了一下马休另一只贴在碗沿缓缓摩挲着的手,以眼神示意她赶紧开吃。

“我看不够嘛!”马休眼睛亮晶晶,还想央着再看一会儿。

缪之清只得放下筷子,在手机上写道:

——这话也就你现在会说,五十年后你连看都不想看我吧。

女神想事情果然是异于常人的深远啊,往往能透过表象直达本质。五十年后的事情马休现在的确没法保证,而且人和人的感情曲线的确是会在相处的岁月中慢慢走低。

看马休耷拉着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缪之清无奈地漾开笑:

——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活在当下就好。

马休抿起嘴唇,我的女神呀,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明明骨子里温柔似水,却常常将它冷冻冰封。那也正好,这份柔情是独属于她这个挫冰勇士的。

想到这里,马休笑得很快意,让缪之清震惊于她的情绪调节能力。

缪之清用筷子敲了敲马休的碗,示意她快吃。尽管马休买的面条是高级小麦粉制成的,但放久了依然会坨。

“唔......”马休点点头,卷起面条“呼啦呼啦”吸溜起来,一点都不斯文,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和动作让人跟着食指大动。

这家伙也饿坏了吧,缪之清笑了笑。

马休一边豪放地吃面,一边大脑还滴溜溜地转着。

她想起了缪悦关于未来的故事里,那个死皮赖脸粘着媳妇儿当连体婴的自己。

说到底她现在道行还不够深,否则......

马休贼兮兮地瞄了女神一眼,在餐桌上抱着投喂什么的,虽然略羞耻,但真的很有情趣啊!!!

她心里叫嚣着想当场试一试,原本扶着碗的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紧张地搓起了大腿根。

其实就凭女神现在对她的纵容度,基本上也会半推半就默许了吧……

然而还没等马休凝聚起足够的勇气付诸行动,缪之清就吃完了......她居然吃完了......

说好的会吃半小时呢???可马休刚才分明看到女神每一口就扒拉两三根面条,照这个速度推测所需时间肯定没错啊!她好歹也是跟着恶补了好久的数学呢!

缪之清在马休错愕的间隙,端起碗筷准备进厨房了。

马休立马伸手虚虚拦住她的腰:“你放着,我待会儿一起洗。”

缪之清顺从地点点头,把碗筷搁回了餐桌上。下次吃慢点吧,别给这家伙抢活干的机会了。

因为缪之清已经从餐桌离开,所以马休也就没有必要再磨蹭了,她狼吞虎咽地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

饭后的时光静谧悠闲,外面晴空万里,阳光透过落地门投射在半边沙发上。

马休洗完碗,走到客厅茶几边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手。

缪之清端正地坐在没有阳光的那半边,马休坐过去朝她挤了挤。

缪之清奇怪地用眼神示意空着的那半边沙发。

马休一脸嫌弃地说:“那有太阳,我怕晒黑。”

虽然马休离肤白貌美的标准稍微还差那么点意思,但同为女孩子,缪之清也算能理解她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骄阳之下的想法。

于是她站起身走到落地门前,准备拉上两边的帘子。

没想到马休又有意见了:“拉上太暗了,这大下午的还是亮堂点好。”

于是缪之清拉上帘子后,又准备去开客厅的灯。

“大白天开灯多费电呀!”马休欠揍的声音再度传来。

缪之清终于忍不住沉下脸色,什么都是顺着这家伙的意思来,怎么就没完没了了,没见过这么事儿精的......

但如果这个“事儿精”是马休......缪之清没有发作,认命地叹了口气,重新把窗帘拉开,自己坐到了有阳光的一边。这下,她总没话好说了吧。

“我的傻媳妇哟。”马休这下放着阴影一边不坐了,又自动自发地贴向了缪之清。

阳光将两人的脸映得红艳艳的。

缪之清忿忿地把打了字的手机扔她脸上:

——所以你绕来绕去就是单纯想和我挤一块儿?

“咳咳,”马休悻悻地摸了摸鼻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嘛……”

缪之清毫不留情地朝她做着口型:“我不喜欢。”

“好吧,我懂了,”马休坏笑着揽住她的腰,“我以后不会再用迂回战术了。我就像现在这样直接上手了,你可不许说我无赖哦!”

缪之清递给马休一个莫可奈何的眼神:

——我说了你也不会变规矩点。

哼!当然不会啦!未来的自己就是在大多时候太过规矩了,才会给闺女造成两个妈妈“相敬如冰”的假象。

缪悦的穿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给了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机会主义者是万万不会错过的。

缪之清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放弃了和她继续掰扯,转而轻轻靠在她的肩上,让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马休的手从缪之清的腰肢滑向肩膀,将她带到怀里更舒服的位置,这才逸出一声叹息:“又能抱着你了,真好。”

缪之清闻言默默揪紧了马休的T恤下摆,想念的线同时系着两端的人,离得越远,扯得越疼。

“你这几年去了哪里?我一直都没找到你。”失而复得固然值得高兴,但马休也想知道对方这些年的经历。

缪之清略一思量才缓缓敲下:

——父亲给我联系了外省的学校,我将学籍转去了那里。一切旧的通讯方式,我遵照父亲的意思通通注销了。

寥寥数语,平铺直叙间没有抱怨和不甘,陈述着一件仿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那算算时间你应该毕业了吧?所以才回来找我的?”马休继续问。

缪之清摇了摇头:

——福伯,缪家的管事,打电话过来,他说有关于你的、非常重要的东西要转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