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邢惊迟身上的衣服完好,只肩头皆是褶皱。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不知碰到了哪里,她红透了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肩头,只唇间溢出些许呜咽。

“难受?”

男人的声音很哑。

说话间他的手如无人之境一般往下而去。

...

等阮枝被邢惊迟抱到床上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顶上模糊的光晕,小口喘着气,又酥又麻的感觉还没褪去。

邢惊迟放下阮枝之后进浴室继续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叫她与他这样亲密。这两天他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内里其实被阮枝刺激的不清,说不理他就不理他了,连个理由都不给他。

阮枝缩在一起咬着指尖,男人滚烫的指腹似还在她身上。

她红着脸想,这个男人真是过分。原以为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没想到她还是高估男人在方面的忍耐力了。现在她只想快点好起来。

邢惊迟在里头洗了多久阮枝就发了多久的呆。

直到他关了灯上床,自后将她拥入怀里。男人身上还带着丝丝凉意,幸而阮枝现在身上热,贴在一起也不觉得凉,怪舒服的。

邢惊迟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拥在怀里。这些天心底的燥意总算减少了一点,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阮枝已经习惯了被邢惊迟抱着睡了。

这些天自个儿躺在医院上的床上闹别扭她也不好受,现下被他抱着脑袋已经不自觉地凑了上去,悄悄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枝枝。”

男人低声喊她。

阮枝静了一会儿,闷声应道:“嗯。”

他的语气里带上一丝小心和试探:“这些天因为什么不开心,能告诉我吗?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哄你,我想哄你。”

这几天阮枝其实也是在和自己赌气呢。

她小声道:“等你回来再说,我还想再气几天。”

阮枝说完这句话邢惊迟这些天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他微微低头,在她耳廓亲了亲,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要接我电话,回我信息。记住了?”

阮枝枝:“......”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邢惊迟这么粘人?

阮枝在黑暗中胡乱地点了点脑袋,也不管邢惊迟是不是能看到。安静下来后阮枝很快就滚入邢惊迟怀里睡着了。

邢惊迟自她受伤那晚后就没睡过好觉。

往日里这才是他的生活常态,一入睡就会被噩梦惊醒,只累极了才能沉沉地睡上一觉。和阮枝结婚后,这些夜晚倒是变得宽容起来,他抱着她就能睡得很好。

邢惊迟明白,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有他暂时不敢去触碰的东西即将在隐秘的黑暗中喷发。

他阖上眼,将心底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

这一日又下了雨。

绵绵的雨丝里已带了热意。

阮枝换上了薄薄的春衫,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邢惊迟拎着小箱子忙活来忙活去,她没敢说自己今晚就会偷偷溜回来了。

即使晚上被发现了其不要紧,毕竟邢惊迟下午就出发去北城了。

但现在阮枝可不敢说。

“枝枝,还要带什么?”邢惊迟把自己平日里注意到的都放进箱子里去了,只工作室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拿,“口红够吗?”

阮枝眨眨眼,摆了摆没受伤的手:“够了,外公那儿什么都有。”

阮梅琛住得远,住在江南区的城郊。

那一片地方可没有富丽的别墅,一水溜的全是四合院。价格虽然不比丰城博物馆后头那片,但也差不了多少。毕竟物以稀为贵。

邢惊迟之前办案去过那一片儿,那些老弄堂里车不好进。

他把车停在路口,下了车后阮枝带着他往里走,顺便提了一句:“邢惊迟,我外公他脾气不太好,但他嘴硬心软。”

邢惊迟明白阮枝的意思。

想来他没出席婚礼这事儿让老人家气得不轻。

邢惊迟一手撑着伞将阮枝护在怀里,低声应:“以后我陪你常来看外公。这次秦野不去北城,你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尽量不要一个人去医院。”

阮枝点点头示意她记住了。

比起之后的事她还是担心一会儿那倔老头会直接把邢惊迟赶出去。

但等到了阮家阮枝才知道她这一路压根就是白担心了,阮梅琛干脆躲了起来,根本不想看见邢惊迟。李婶无奈又纵容地告诉阮枝:“枝儿,老先生一早就出门遛弯去了,说是中午也不一定回得来。”

阮枝小声叹气,抬眸和邢惊迟对视一眼。

邢惊迟摸摸她的脑袋,“礼物我放在袋子里,我先回去了。在外面有时候不方便接电话,之后我看到了就会回。”

这句话男人的心思藏得隐秘。

明里暗里就一个意思:你平时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都行,我看到就回。

阮枝抿抿唇:“知道了,你回去吧。”

邢惊迟亲眼看着阮枝进了院子才离开,他也不撑伞,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弄堂里。空荡荡的弄堂口只剩雨丝。

李婶笑起来:“枝儿,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的?住几天走?”

阮枝没和他们说自己受伤的事儿,她见李婶要拿起箱子忙道:“婶儿,是才刚出差回来呢,一会儿就得回单位。来是想带他看看外公的。”

“哦,这样。”李婶听了还有点儿遗憾,说着她朝后院努努嘴,“老先生就藏在后院呢,从昨晚就惦记着你们过来,真来了还躲起来,跟小孩儿似的。”

阮枝笑了一下:“我去看看外公。”

后院看起来热闹的很,青葡萄藤爬满了搭起来天架,小小的须在半空中打着卷儿,一点都不惧雨丝,晃晃悠悠的。

青绿的葡萄藤下放着躺椅,原是夏日里乘凉用的。

阮梅琛却在细雨天躺在上头,眼睛盯着廊下鸟笼的鸟儿,手里还拿着一块儿新得的怀表,看模样还挺得这老头儿喜欢。

阮枝叹气:“外公,这么个天儿怎么坐外面?”

阮梅琛耳朵一动,心想我不坐外面能听到你和那个臭小子在说些什么吗?

他悠悠道:“人走了?”

阮枝走到阮梅琛边上蹲下,瞅他一眼:“您能躲多久?他还给您带了礼物,就是想着来见您一面,叫一声外公。”

阮梅琛闭着眼睛,轻哼一声:“我爱躲多久就多久。”

阮枝瞪他:“起来了,一把年纪了还在外头淋雨。”

阮梅琛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看一眼一阵子没见的阮枝,嘀咕:“瘦了,人不给你饭吃?礼物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礼物。”

说着阮梅琛也不要阮枝扶,自个儿就起来了。

阮枝拎着袋子跟着阮梅琛往书房里头走,这书房阮梅琛从不让人轻易进的,毕竟这里头可都是他的宝贝。平日里除了他自个儿也就阮枝能进出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