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杀一座城【一】

周子见看到安争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一脸的惊恐:“这……怎么可能?!”

安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无奈地说道:“本来还想让你自己把实情说出来,看来那确实不是我擅长的办法,我还是用自己的法子吧。”

他上前一步,周子见立刻一摆手:“杀!”

那二十几个身穿红色锦衣的都检立刻动手,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这二十几个人的右手同时甩出去,右臂的衣袖之中居然藏着一条很细的锁链,也不知道那些锁链是什么材质所造,只有小拇指粗细但是极为坚固。二十几条锁链甩过来,瞬间将安争捆了个严严实实,包裹的好像木乃伊一样。

可是那些锁链才将安争捆住,安争身上就炸起来一团紫色的电芒。电流顺着那些锁链激射而出,如蜿蜒爬行的电蛇一样,迅速的到了那二十几个都检身上。只一下,那二十几个都检立刻就倒了下去,比出手的动作还要整齐。

电流过后,这些都检身上冒着烟躺在那,身上那件原本光鲜的锦衣都被电成了碎片。一个个黑的,比安争在秘境里遇到的大羿还要黑。安争出手的时候没有奔着杀人去,所以留了余地。这些人倒在那不住的呻吟,一个个也无法动弹,张开嘴呻吟的时候从嘴里还不住的往外冒黑烟。

安争肩膀一抖,那些锁链尽数落地。他看向脸色发白的周子见:“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我用自己的法子逼着你说出来的话,你可能会很痛苦。边疆上至少数万人被活活饿死这件事,是不是和你们城主府有关。”

周子见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手下,又看了看安争,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决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他身子猛的一震,就要运功震碎自己的心脉。可是修为之力刚要在心口爆开的瞬间,安争的就已经到了他身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本已经将全部修为之力提聚起来要炸碎自己心脏的周子见只觉得一股浩然的力量从肩膀上涌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将他的修为之力全都压了下去。

那就好像一个抬起头要站起来的人,头顶上忽然落下来一座大山,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他的修为之力和安争相比,就如同萤火之光想与日月争辉一样,不自量力。

安争一只手压着周子见的肩膀,周子见的气概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那。

安争问道:“这些年周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本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是他的手下,比我更了解他。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你们这些人也一样,和他存着一样的心思,都想让安古城变成一个世外桃源。可是你们现在却动辄杀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全都变了!”

周子见嘴里喷出来一股血,抬起头怒视着安争:“你懂什么?让安古城变成一个世外桃源一直都是城主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我们为了让每一个人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而努力了这么多年,从不曾改变初心。就算你比我强,也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安争摇头:“那就对不住了。”

他的一只手按住周子见的脑袋,修为之力如瀑布汹涌一样灌进了周子见的脑袋里。周子见的脸在那一瞬间都扭曲起来,脸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动着,眼白往上翻,眼皮闭不上。只不过片刻,耳朵,鼻子,眼角,嘴里都有血溢出来。安争本来就是一个以暴力手段制裁暴力的人,他懂得的逼供的手段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只是安争并不喜欢这种手段,尤其是还没有确定自己要逼问的人是否真的十恶不赦之前。不过现在看起来,边疆上数万百姓被饿死的事,城主府的人应该知情。知情而不查,就算那件大恶之事不是他们城主府的人做的,他们也一样罪责难逃。更何况,这件事极有可能和城主府有着巨大的关系。

只不过几秒钟而已,周子见的身子就彻底瘫软了,如果不是安争的手掌吸着他的脑袋,他早已经瘫软在地。

“那些边民,是不是你们城主府的人所杀,是不是周深?!”

安争大声问了一句。

周子见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嘴里的血越来越多,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城主的!”

安争一松手,周子见的射你在随即倒在地上。

“果然是他。”

安争看了一眼周子见,周子见躺在地上抽搐着,但是眼神里却都是恐惧:“不……咳咳……不是!那件事和城主无关,是我,都是我干的!”

安争叹了口气:“忠心护主,奈何太蠢。他一个人是做不了那么大的恶事的,既然你知情,说明那件事你也有参与,所以死不足惜。”

他看着周子见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嫉恶如仇的周深去犯下那么大的罪!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他以前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公正的人,犯了罪就是犯了罪,该死就是该死。至于为什么,我会让他亲口说出来。我答应过那些冤魂要为他们查明真相为他们报仇,你们是第一批。”

“代替天道,让你们永世不入轮回!”

安争的手掌往下一压,无数紫色的电流从天空之上蜿蜒的劈了下来,包括那二十几个都检在内,所有人全都直接被轰成了碎渣,形神俱灭。安争一挥手,衣袖带出去一股劲风,直接将那些残渣吹走。

“周深!”

安争眼神里闪过一抹冷冽,转身朝着安古城的方向返回。

安古城,守城的士兵们刚要换岗,就看到远处有一群马冲了过来,这些士兵连忙上前阻拦,可是却发现那群马上没有一个人。他们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些战马身上都烙印了都检衙门的印记,脸色立刻大变。还没等他们往回跑去报信,就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吹过,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人已经在城门里面了,朝着城中大步而行。

“你站住!”

为首的那个士兵喊了一声,抽出刀朝着安争冲了过去。

安争头也不回,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他的步伐并不是很快,看起来闲庭信步一样,可后面那些实力低微的士兵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安争发现四周的百姓并没有因为后面有人追他而停下来脚步观看,似乎任何事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似的。做买卖的依然在做买卖,走路的依然走路,路边聊天的依然在聊天。

安争心里越发的寒冷。

他看了看路边有一个晾衣杆,一伸手将上面上的绳子拽了下来,然后随手往后一挥。那条绳子如倒卷的长虹一样,在半空之中打了几个卷,顷刻间将后面追击的六七个士兵全都困住,然后拖着他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