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5页)

“怎么了?”陆行迟问。

“没事,没事。”贝暖用纸巾轻轻按了按他渗出血丝的嘴角。

“你在脸红。”陆行迟的长睫垂落,目光停在贝暖的脸颊上。

两个人离得很近,距离也就十几公分,这是天造地设的好时机,错过就没了。

贝暖的心中纠结得快拧绞起来。

只要这时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念出那句台词,感觉也不是那么奇怪,比贸然去亲江斐自然得多了。

完全可以理解成危急状态下脑抽。

陆行迟也说不定会觉得她是为了继续跟着他,又在耍花招,反正刚刚在楼上两个人也抱过了。

贝暖做了个深呼吸。

动作要快,速战速决。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碰一下就撤,翻倍的圣母值就能到手。

贝暖拿纸巾的手仍然按着他的嘴角,人快速地向他的脸颊凑过去。

马上就要碰到他的脸时,陆行迟的头动了一下,疑惑地问:“你在干什……”

贝暖结结实实地亲在他的嘴唇上。

两个人嘴唇压嘴唇。

贝暖彻底吓傻。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大boss的嘴唇还挺软。

他的鼻子碰到了贝暖的鼻子,眼睛看着贝暖的眼睛,眼神和贝暖一样惊讶。

贝暖也不知道自己凝固了几秒,赶紧往后退。

陆行迟竟然往前跟了跟。

两个人的相对位置一点都没变,只不过姿势变成了贝暖双手撑在背后,一副要逃跑的样子,陆行迟倾身而上,压了下来。

在这么近的距离,贝暖看见他阖上了长长的睫毛。

嘴唇上传来更有压力的触感,他在贝暖的唇上轻轻抿了一下。

贝暖火速继续后撤,还好,他没有再追上来,只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贝暖。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亲到一起去了?”杜若完全忘了他的手绑着,旁边还有带刀带枪的人,快笑疯了,“我生平头一次看见真的撞车事故。”

贝暖很想哭。

问题的关键是,在这种极度尴尬的状况下,还有一句羞耻的台词没说呢。

亲都亲了,不说那句台词就前功尽弃。白亲。

贝暖咬咬牙,含血带泪:

“好,好难过……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这台词又矫情又肉麻,贝暖挣扎着把这句说完,脸烧得火烫,悲痛欲绝,只想原地自杀。

也不管陆行迟是什么反应,贝暖呼地站起来。

“哎!你!站起来干什么?蹲下!!”

旁边一直靠着墙拎着刀神游的喽啰对贝暖吼。

“我要去洗手间!去洗手间不行吗?!”贝暖吼得比他还大声。

喽啰完全没想到她是这种态度,顿时被她的气势镇住了。

贝暖不理他,咚咚咚大踏步直奔超市门口的女洗手间。

有个喽啰想跟着,周仓对他打了个手势,自己跟了上去。

洗手间挺大,沿着墙一排镜子和洗手台,另外一面是窗,虽然没电,也一点都不黑。

贝暖一进门,就先看了看大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通红,烧得像熟透的西红柿。

怎么就会好死不死,突然亲到他的嘴唇了呢?都怪陆行迟。要不是他突然一动,怎么会亲到那种地方?

关键是,亲就算了,亲完了,还得说那么一句耻度爆表的话。

贝暖这辈子都不想再出去了。

应该在洗手间里待到天荒地老,末世结束,世界大同。

对着镜子好一会儿,贝暖才想起来看看任务栏。

圣母之吻任务(1/1),小三言而有信,圣母进度条果然翻了一倍。

这是这个悲惨的车祸事件中唯一的安慰。

贝暖正在看进度条,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泡面之王拎着枪晃了进来。

周仓反手关上门,对着贝暖一脸邪笑,“一个人进来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看来是泡面吃多了,饱暖思淫欲。

跟他一句废话都不用多说,贝暖默不作声地转过身,七手八脚爬上洗手台。

周仓看着小姑娘费劲地爬上去,高高地站到洗手台上,觉得有点好笑。

洗手台后面是镜子,爬上去也无路可退,不过是增加情趣。

她站在台子上,低头俯视着下面,头发柔软地垂在胸前,眼眸清澈,脸庞柔美,好像身后随时会倏然展开一对纯白的天使翅膀。

越美好的东西,越让人有摧残毁灭的欲望。

周仓舔舔嘴唇,并不着急,慢悠悠走到洗手台前,抬起头。

“你站那么高干什么?要不要我把你抱下来?”

贝暖纯洁无辜地眨眨眼,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

两百多袋大米从天而降。

噼里啪啦。

轰隆轰隆。

大卡车卸货一样,一通猛砸。

周仓没了,只剩下洗手台前堆成小山的大米袋。

贝暖正小心地迈脚,准备踩着大米下来时,门又开了。

陆行迟反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眼神冷冽,一身杀气,站在门口。

他看到洗手台上的贝暖和堆成山的米袋,怔了一下,如同寒冰消融一样,嘴角现出一点笑意。

他走过来,自然地伸出胳膊揽住贝暖,轻轻一举,就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

“看来用不着我了?”他说。

贝暖按着他的肩膀跳到地上,嗯了一声,绕着米堆转了一圈。

有周仓这么一搅和,再面对陆行迟时,已经不觉得像刚才那么尴尬了。

大米很珍贵,贝暖一袋一袋把米重新收进空间里。

收到最后,周仓总算露出来了,居然还活着,一动一动地抽搐。

贝暖心想:你禁言长老一个那么弱的神,也敢随便乱嘚瑟?不刀你刀谁。

贝暖偏头研究了一下。

“陆行迟,你看他好可怜啊。”贝暖满脸都是真切的同情。

陆行迟:“……”

这话说的,好像人不是她砸的一样。

贝暖瞥了一眼进度条,圣母值慢悠悠往前挪了挪。

周仓手里的枪刚刚被砸飞到洗手间的另一边,陆行迟走到那边去捡枪。

贝暖弯腰把最后几袋大米收走,低声嘀咕。

“份量够了,可惜高度不够,而且是一袋袋掉下来的,不是一整块,没有砸扁。”

陆行迟离得远,大概听不见,躺在地上的周仓却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砸扁?

周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看着她。

她小脸纯洁,声音清甜,语气里是真诚的遗憾。

周仓忽然觉得,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其实比旁边那个拎着刀的男人更可怕。

“他还没死?那刚好。”陆行迟捡回枪,把周仓拎起来,拖出洗手间。

贝暖发现外面已经清场了。

周仓的那群喽啰全倒了,都是一刀解决,一看就是书里描写的陆行迟的手法,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