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没事就瞎晃晃,听下面挂着的一排羽毛在耳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直挂到晚饭后上床,还不肯摘。

晚饭后,陆行迟洗漱完,又照例跟到贝暖房间里来了。

他昨晚答应帮她等爸爸,结果一夜都没合眼,今晚贝暖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守着了。

而且贝暖有种感觉,这房间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让她发现爸爸妈妈收养她的往事,并不会出什么事,爸爸也不会真的回来。

陆行迟却不走。

他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坐下,“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了就走。”

大概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他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半开半阖,因为困着,在桌上烛光的照耀下,像蒙着一层水雾。

“不然……我给你在这里打个地铺,你先睡一会儿?”贝暖试探着问。

陆行迟不答话,眼神慵懒,望着贝暖,和平时目光锐利警惕的样子很不一样,像只正在犯困的大猫。

他今天上午出城,又是开车又是杀丧尸,到处帮贝暖找银行的保管柜,下午本应该补一觉的,结果忙着帮贝暖做生日礼物,没有休息,反而费了不少心思。

已经连着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过觉了,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困极了。

他那么好,贝暖的心软成一汪水,对他伸出手,“过来躺一会儿。”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完全不掩饰脸上目的得逞的表情,站起来,把自己挪到贝暖的床上。

床很小,贝暖往里让了让。

陆行迟不让她靠墙,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才总算闭上眼睛。

贝暖忽然想起白天他在超市仓库时悄悄放进背包里的东西。

贝暖小声说:“陆行迟,先说好,就是让你在这睡一会,可不是别的意思……”

陆行迟闭着眼睛,语调懒洋洋的,“好。”

他应该是真的困了,抱着贝暖,不到一分钟,呼吸就均匀绵长起来。

反而是贝暖,一点都睡不着。

贝暖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张从小睡到大的小木床上,会多出这样一个和床差不多长的男人。

因为贝暖的病,贝暖从没打算过要谈恋爱,更没想过要结婚。

医生说,贝暖的心脏情况一直不太好,很可能承受不了怀孕和妊娠的额外负担,原则上,是不能生宝宝的。

以前也有人无视贝暖的病来追她,都被她坚决地拒绝了。

贝暖常常开玩笑说:“我天生是修无情道的。”

贝暖觉得自己这种说不清哪天早晨就醒不过来的人,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会变成人家的拖累。

自己一个人一辈子,自由自在,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来这个世界以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行迟以一种坚决而强硬的姿态,像一枚楔子,钉入她修炼无情道的人生中。

他在她的生命里跑马圈地,占山为王。

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她的理智一直在说不,可是感情却塞着耳机,完全不搭理理智说的那一套。

一天又一天,陆行迟渐渐变成爸爸去世后,她在世界上最值得信赖、最可以依靠的人。

贝暖心里十分清楚,等到这本书的情节结束时,无论圣母任务有没有完成,她都会被系统扔回原来的世界。

不知道到那时,他该怎么面对。

贝暖也完全不知道,等到那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

贝暖用胳膊紧紧环住陆行迟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衬衣里,抽了抽鼻子。

桌上的蜡烛烛光摇曳,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香味,贝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地睡着了。

梦里也跑不掉,还是陆大boss。

陆大boss变成了一只大猫,在身后猛追,贝暖在前面拼命逃跑,跑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最后还是被他一爪子按住。

“看你还往哪跑?”他抖了抖猫耳朵。

贝暖觉得自己好像是只小老鼠,颤抖着说:“猫大王,你就放过小的吧……”

大猫啊呜一口咬住她的小细脖子,一边哼哼,“放过?我要把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头顶柔软的猫毛蹭着她的下巴,痒痒的,一双按住她的爪子滚烫。

贝暖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春梦做得略怪。

紧接着,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个梦。

全身是真的很热,真的在出汗,有人真的在用温度烫人的手按住她,下巴是真的痒痒,脖子上也是真的被人咬得生疼。

贝暖一睁开眼,就看见陆行迟的头发正亲昵地蹭着她的脸。

他整个人那么大一个,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

“贝暖,贝暖……”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旖旎,带着尾音,听起来很不正常。

他这是怎么了?

贝暖意识到,自己也不太对劲。

像发了烧一样,口干舌燥的,又不像发烧,因为身上在一身又一身地出汗,衣服都湿透了。

脑子却很亢奋,又说不清地混乱,时间像是变得很快,又好像很慢,一个念头还没捉住,就飘过去了。

贝暖觉得嗨到不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像要飞起来一样,眼前的一切都镀着光晕,看什么都很喜欢。

尤其是眼前的陆大boss。

尤其地喜欢。

他的头发在烛光下丝丝亮泽,看着手感就不错,让人忍不住想揉。

贝暖伸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

陆行迟感觉到了,抬起头。

他的目光和贝暖对上,眼角烧着,看上去也不太正常,发现她被他啃醒了,就在她上面撑起身。

他领口的几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白色的衬衣半开半掩,露出锁骨精致的线条,衬衣被汗浸成半透明,在烛光下隐隐约约地透出肌肉的轮廓。

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贝暖莫名其妙地很想摸,手比脑子快得多,脑子里的念头刚滑过,手就已经不受控制地上去了。

他被她占了便宜,好像不太甘心,毫不客气地压下来,把她吻住。

两个人在窄小的床上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整个人都是火烫的,那么温柔,那么热情,又那么漂亮,贝暖听之任之地抱着他宽阔的肩背,心想,就这样吧。

陆行迟却撑起来一点,低头凝视着她,吐出两个字:“蜡烛。”

贝暖:?

他长吁了一口气,坐起来,“蜡烛不对。”

贝暖这时才意识到,今晚的香薰蜡烛既不是熏肉之类的食物的味道,也不是花果香,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甜兮兮油腻腻的奇怪香气。

什么意思?

贝暖的大脑仍旧不太听使唤,还在继续亢奋着,转了半天,忽然明白了。

“你是说咱们两个中那种药了?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阴阳合欢散什么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