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赶集(第2/5页)

陈仰擦掉额头的冷汗,拉着他离开。

要不是莫名其妙进了任务世界,陈仰一生都不会靠近坟场这种地方。

坟场啊,死人的家。

陈仰目不斜视的走着,身边的拄拐声蓦地停住,他也停下来,冲到嗓子眼的声音在看见什么后立即吞了回去。

不远处有个一个人影。

是李平!

他跪在一个坟包前。

头垂着,一动不动,假人一样。

大晚上的,在坟场看到这一幕,惊悚程度可想而知,陈仰头皮发麻的拉着朝简,和他一起走过去。

朝简抬起拐杖敲李平的身体,对方没有倒,以跪地的姿势固定在了坟前。

“你去摸他兜。”

陈仰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朝简拿敲过尸体的拐杖敲他:“快点。”

又是这两个字,竟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陈仰抽搐了几下嘴角,手哆哆嗦嗦往尸体的衣服兜里伸。

换个场景,他不会这样。

坟场真的不行。

陈仰默念三字经,手上动作僵硬的持续了会。

“没有。”

上衣跟裤子都摸了,没收获。

陈仰起身的时候忽地一顿,当时那老人数完钱跟大家说了会话,之后他把钱放哪了……

哪儿来着?

陈仰双眼猛然一睁,是外套里面的口袋!

他气息急促的拉开尸体的外套,里面真的还有个口袋,贴着胸口,鼓囊囊的。

陈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叠纸票,很厚,用红头绳捆着,一散开都是岁月腐蚀的霉味。

每张纸票的边边角角都抚得很平。

有许多一毛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两块的……十块二十的较少,五十的就两张。

陈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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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义跟王宽友在找李平。

“集市真热闹。”

徐定义走在红灯笼底下:“要是在现实世界,我肯定住过去,天天逛。”

“这也不是天天有。”王宽友边走边搜寻,“找个人问问吧,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

徐定义立马后退:“我不管!你问!”

似是想起王宽友是陪自己出来的,他讪笑了几声,抓耳挠腮的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这样儿比你差远了,你又有学问又有谈吐,还是你来吧。”

王宽友没说什么的找了个村民问,见到卖鲫鱼的姜大了吗?

没有,没看到。

王宽友一连问了几个人,各个年龄各个性别的都问了,一无所获。

“村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边也没有,那会在什么地方?漏掉了哪……”

王宽友望着灯笼思索,李平遇害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是想找对方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是回村吧。”王宽友扫过喧闹的四周。

徐定义这回没动嘴,他出来是想确定李平是生是死,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有个人跟自己一块儿找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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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

王宽友心里生出一丝怪异,村里跟集市隔得有这么远吗?

耳边传来打嗝声,王宽友的思绪因此散了,他转头看徐定义,闻到了一股子油腻的味道。

徐定义又打了个响嗝:“吃多了。”

王宽友拧眉心,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吐槽,他只说走快点吧。

“走着呢走着呢。”

徐定义喘着气:“好热啊,好热。”

王宽友被他说得也开始出汗,空气里的湿意都像是被蒸发了,春天犹如炎夏。

途经一片土墙,绕过去是个篱笆小院。

“那是什么,石磨?”徐定义发出惊叹,“这里还真落后,我只在课本上见到过那东西。”

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拍照,突然干呕了一声,嘴里喷出一大滩呕吐物。

都是金果棒。

王宽友看徐定义手机上的几根小黄条掉到地上,跟其他的落在一起,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些金果棒没有消化过的痕迹,还是一根根的。

正常人吃东西都是咀嚼完咽进去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完整。

而且金果棒油光发亮,都没湿,干巴巴的。

看着就知道用手一掰肯定会很脆。

徐定义没发觉的抹了把嘴,长长的“哎”了一声:“吐完舒服多了。”

王宽友盯着他。

徐定义纳闷的说:“咋地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王宽友说没什么,他的心脏砰砰乱跳,面上很平静:“我们回去吧。”

“不找姜大了?”徐定义大力拽住王宽友的衣服,吼叫着说,“不行,不能回去,我们要找姜大,你答应我的!”

王宽友的身型像他的人,斯斯文文的,哪里挣得过两三百斤的徐定义。

“你先把手放开!”王宽友怒道。

“那你陪我去找姜大!”徐定义抖着灰白的脸大叫,“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藏哪了,藏哪去了呢……把人藏哪了啊……”

徐定义的腔调渐渐变了,不像身宽体胖的人发出来的,像纤细的男孩子在呢喃。

王宽友的平静瞬间崩塌,恐惧抑制不住的从他眼里涌出来,他在混乱中的挣扎中用手肘打到了徐定义。

“咕噜噜”

徐定义的头整齐的掉了下来,高胖的身子还是站着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王宽友,张着的嘴里似乎随时都会说出什么。

跑!

王宽友推开尸体就跑。

可他很快就又看见了那片土墙,篱笆小院,石磨。

鬼打墙……

出不去了!

尸体呢?徐定义的尸体……

王宽友面色仓白的干咽了一口唾沫,后面的衣服徒然被两只胖手抓住了。

“姜人,我们去找姜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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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回去才知道笪燕死了,就死在小襄眼皮底下。

小襄被一股挫败感笼罩着,一声不吭。

“我跟姜大,”陈西双指刘顺,又指王小蓓,“还有姜苗,我们三在外面聊天,听到喊声才知道的。”

王小蓓抽咽的点头:“我就坐在屋子门口……她,她在屋里的!”

被指的小襄没言语。

陈仰把朝简扶到椅子上坐着,转头问小襄:“她死之前在干什么?”

小襄:“洗脸。”

陈仰看了眼墙边的小桌,那上面有个红花瓷脸盆,他走近瞧瞧,毛巾搭在盆边,旁边滴着一滩水迹。

墙上挂着个小镜子,反面是红色塑料壳。

陈仰对这种小镜子很熟悉,小时候家里挂的就是这个,玻璃容易掉出来,塑料壳不紧。

现在两元店还有。

陈仰弯着腰凑过去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弯着腰看他。

挺常见的一个现象,他的背上却是一阵发毛。

没事还是别凑太近照镜子。

一直照,一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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