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第2/4页)

赵想容挑挑眉。曾经被周津塬极度嫌弃的结婚照,他现在说是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周津塬刚要回答,床头柜的手机连续震动了五六下。

苏昕发来短信,她问:周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可不可以……见一面?

周津塬一动不动地看了几秒屏幕。他没有碰手机,却稍微紧了紧手指:“你听到我说的话,合影属于我的私人物品,我爱你,但你少碰它。”

赵想容被他的手固定着下巴,根本看不到手机。她挣扎说:“我建议你滚去跟萧晴学学。她跟她老公最后的表白,说得格外动听。”

周津塬深深地看她一眼:“我要是把自己的女人也玩儿进了急诊,后半辈子在医院就更出名了。”

赵想容伸手就从旁边摸起绒毛枕头,墩在他脸上。她力气不大,他懒得躲,赵想容不停地用柔软枕头按压着他的脸,直到手臂累了,怏然扔开。

周津塬把她拖过来,揽住她的腰。

周津塬下午照常出门诊,上午约了个胃镜,检查之前的吐血。他斜靠在赵想容旁边小憩,睡得很沉,直到再次被手机响铃所吵醒。

这次是赵想容的手机在响,来电是viki之类很二流的英文名。周津塬叫醒赵想容,看自己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去洗澡。

房产中介打电话。出售广告挂了几个月,有买家看上他们结婚时的那所公寓。

买主算半个熟人。赵想容曾经让涂霆去勾搭的一名画家,他在拍卖会上卖出一批画,打算买房安置自己的新缪斯小情人。

画家对公寓的豪华装潢很满意,但依旧试探性地问能不能讲价。当周津塬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看赵想容满脸嫌弃,走过来。

赵想容却盯着周津塬的手指:“嘿,你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周津塬闻言低头看了眼:“昨晚被只狐狸衔走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示意她去看床头柜。

赵想容扭头,属于他的男款金戒,好端端地摆在装首饰的金属托盘里,静止得就像个艺术品。

在她昨夜那么用心勾引他的情况下,这人意乱情迷后,居然还记着收好自己的金戒。

周津塬淡淡说:“因为我不属于丢三落四的性格。不像某些人。”

“你这句话我没法往下接,毕竟,我只是一只狐狸。”她咧嘴一笑,周津塬的心跳又似乎漏了一拍。这是新奇的角度,他站着,赵想容放松地靠在床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那笑容和身姿都很熟悉。

他几乎忘记在昨夜,她花瓣般的嘴唇吐出“骗子”两字,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冷静与深刻。

赵想容又补充了句:“以前没见你戴首饰,但给别人挑首饰和自己戴都细心。果然,从小学习能力强的人,做什么和想什么都很到位。”

周津塬低头戴上戒指,他才说:“你现在正对我溜须拍马吗?”

这男人,童年也被关进小黑屋,疑心这么重。赵想容保持着笑容,娇滴滴拖长声音:“我刚刚看到你嘴角有点翘起来了,有人喜欢被表扬但不想主动承认哦。”

套路是一回事,开心也是真的,周津塬瞥了她一眼,隐藏着自己的笑容。

耳边被忽略的中介在那边喂喂喂地大声说话,叫赵女士,赵女士。赵想容觉得这波商业吹捧可以结束了,她踢了周津塬一脚,不准他在自己身边。

周津塬心情奇好,真的被推走了。临出门,他莫名地产生眷恋,而回过头,赵想容还在讲那通电话,笑着招了招手。

门关上,室内有几秒的寂静。赵想容把手机换了个手握住,她稍微定定神,才笑着对中介继续说:“……卖掉公寓。”

其实到了下午,这笔交易基本被敲定。

赵想容略微将原本的标价往下调低。公寓牵涉到火灾保险,而且按照流程,合同还需要先给她律师过目,到了明天正式签名。

赵想容跑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今天很邪门,助理小编辑帮她买了杯网红咖啡,赵想容喝几口就觉得自己咽下什么异物,跑到卫生间低头吐了五分钟,发现是纸吸管被泡化了一角。

她补妆的时候,好端端的口红突然断了,戳在嘴里,有股腻味。赵想容拿起抽屉里的漱口水,再去漱口。

Patrol正好送个大品牌客户等电梯。几分钟的时间,赵想容匆匆去了两次卫生间,全程捂着嘴。他看了她好几眼,目光又滑过她戴着的戒指。

赵想容挺起脊背,昨晚没怎么睡,自己的脸有点水肿,但出门前还是打理好发型和衣着。

过了会,她后知后觉,Patrol不会以为她怀孕了吧?

大部分gay好像从一些很小细节里,推测女生是不是发胖或怀孕。赵想容哪个选项都不喜欢,而她断断续续读过Patrol的公众号。她早就怀疑,他写的两篇十万加的推送里,一个爱穿高跟鞋,大胸且挑男人品味奇差的中年离婚富家女,原型就是自己。

可是赵想容也不是很生气。

她微信里,给Patrol存的英文名是Bitchrol,简称碧吹。这个外号,经过她的创造和再传播,同事间,品牌公关甚至连司姐都默默接受并使用,而Patrol厌恶极了这个外号。

她回到办公室,继续收拾桌面,周津塬发来微信,他说今晚晚点和赵想容见面,等结束工作后,打算回他父母家吃饭。又问她今晚什么安排。

赵想容看着那行字,露出极淡的一个冷笑,她敷衍几句,把聊天删除。

幸好有别的八卦分散她注意力。

那堆狐朋狗友群有个人挨个@大家,说今晚约个精酿酒吧见面,有惊天大八卦要一起分享。赵想容晚上还要参加个品牌新品小秀,她很快忙到晚上八点多。

赵想容结束一切,叫了辆专车。到目的地,才发现是周津塬的公寓。他在家静养的这几天,她一直来看他,地址设成他家。

她有他公寓的钥匙,犹豫几秒,走上楼。

周津塬在上班去医院前,显然匆匆回来这里一趟。他把两人的婚照,摆放在沙发上。赵想容抱着臂,默不出声地在他公寓里转了一圈,又在他钢琴前坐着呆了会。

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没叫车。她握着手机,走到小区门口,却看到三,四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路旁边。

赵想容定定地站着。

她掏出手机,给赵奉阳打了个电话,眼尖地看到路边那辆车的深处有手机屏幕在闪。

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用中指和食指敲打车窗。而后车厢内,后座上的赵奉阳平静地把手机按了,他伸手拉开车门:“怎么,刚从周津塬的家出来,就急着给我打电话?”

赵想容心微微一沉,这么晚了,赵奉阳来周津塬小区门口做什么?

“现在不叫我‘大哥’?”赵奉阳一脸淡漠看着她,“啧,有事喊大哥,没事赵奉阳。还真是爸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