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变身了,救命啊!

时值午后,白日西斜,天寒地冻,草木萧疏。

白话版:天气不错,就是挺冷。

由沈府下人组成的临时“乐队”,四六不着调的敲着鼓、打着钟,至于演奏的对不对,就没必要较真了。下人们不懂,两个道士其实也是门外汉。

秦行之怀抱太上老君印,侍立桌旁。

这太上老君印也是沈府准备的,师徒两个全部家当也只有身上的衣服,还有那根油腻的黑针了。沈半城这几个月淘到不少佛道器物,却都没有镇宅驱邪的效果,给两个道士使用权当废物利用了。

可惜师门的那根棒槌两人没见到。

秦寿打了一趟拳,在法坛上桌子前站定,掂起毛笔饱蘸朱砂,开始画符。

秦行之也没闲着,开口颂道:“道家苗裔,鸿蒙派弟子秦寿、秦行之,拜上昊天金阙无上至尊上帝,今有下界大齐密州府三江县沈氏善人,为妖邪所扰,阖宅不安,特请弟子二人降妖除怪,还天地清明。惟愿上天垂怜,赐我神通,降伏妖魅……”

秦寿刷刷刷写完九张符咒,将毛笔一扔,手又伸到怀里掏摸起来。

没办法,沈半城家里没收集到法剑,还得黑针出马充当法剑。

秦寿举着黑针在法坛上游走了一圈,往桌上一扎,挑起一张刚画好的符咒,在空中划了一个貌似玄妙的圈子,凑到火烛上点着。

秦行之拿起一面令旗,朝南方一招:“南方丙丁火,圣兽朱雀何在?”

随后把令旗按方位在法坛插好。

秦寿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秦行之继续摆令旗:“东方甲乙木,圣兽青龙……北方壬癸水,圣兽玄武……西方庚辛金,圣兽白虎……四方圣兽齐就位,拨开乌云见青天!”

秦行之每插一面令旗,秦寿必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法坛四周的下人们一边敲鼓打钟,一边敬佩万分的看着两个道士。果然是有道之人,愣是把开坛做法弄出几分“大片”的气氛来,上次那几个和尚可没有这种气势。瞧,先拜玉皇大帝,再招四方圣兽,一般人能做到?

这里面自然有见识过别的道士做法的下人,忍不住得意:“以前那些道士做法可没这么通俗易懂,今天哥们居然全看明白了!”

瞎编乱造的口诀念完,秦行之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秦寿还没完成任务,桌上还有五张符咒,每张都需要他在法坛上游走一圈。

趁着秦寿忙活,秦行之四处打量沈府的环境,好奇呀,以前没进过大户人家的院子。

沈半城的宅院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大冬天的略显萧条了点儿,不过非常干净,院子里有假山有池塘,几条细石子铺成的小路错落有致,通往客厅和其它院子。

环境优美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家阔气哇,站岗放哨的居然都是美女。

且看院子东边的角门旁,一个小美人儿站在那里,白色紧身短打扮,表情肃穆认真,如同小将军一样威风凛凛……

嘎!

秦行之忽然反应过来。那,不正是沈怜儿美眉吗?

显然自己误会了。就说嘛,沈半城就是再阔气也不能用女子站岗,不是用不用的起的问题,而是女人看家护院耽误事儿呀。秦行之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沈怜儿这肯定是过来看稀奇来了。

沈怜儿是个美女,这毫无疑问,不过冲她前面在客厅外说的那句话,就说明白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绝不是那种性格柔弱全凭别人摆布的人。这样的主儿,说不定胆子比俩道士还大呢,有看热闹的心思不难理解。

秦行之露出迄今为止最完美的笑容,朝沈怜儿挥手示意。

沈怜儿显然注意到了秦行之的动作,居然也朝秦行之挥了挥手。

哎呀,道爷的心都要蹦出来啦!

秦行之兴奋之极,痴痴的看着沈怜儿的身影陷入了意淫当中。十七八岁的少年第一次遇到心仪的女子,虽然双方差距大到无法测量,却耽误不了他那颗追逐鲜花的蝴蝶之心。

“道爷?道爷!道爷——”

台下乱七八糟的叫声惊醒了秦行之。

秦行之不悦地说道:“我师父正在施法,不要随意说话,惊扰了神灵你赔得起吗?”

“不是不是……道爷你看天怎么黑了?”

“是呀,道爷你快看,天上老大一片乌云,日头早就没啦。”

秦行之闻言抬头一看,嘴里咦了一声。

下人们犯不着骗他,天上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乌云,黑压压的有种眼看就要下雨的感觉。问题是现在是冬天,哪能这么快从晴天转换为阴天呢?这不科学。

这时秦寿终于气喘吁吁的把最后一张符咒点着,双手抱在怀里做了个收功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对秦行之说道:“徒弟,大功告成!哎呀,看来为师真的老了,稍微运动一下居然头晕眼花,眼前发黑,都看不清东西了……”

好吧,秦寿一直没注意到天色变化。

秦行之说道:“师父,不是那么回事,天忽然阴了。”

“胡说八道,大冬天的……咦,果然阴天了。”秦寿也感到很意外,“没道理呀,又没刮风,哪来的乌云?不管了,法事完成,咱们这就去客厅给沈家大少爷治病去。”

话没说完,平地忽然卷起一阵风,把法坛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吹得到处都是。

“师父还真是如假包换的乌鸦嘴,刚说没风马上就来了。”秦行之笑道。

秦寿瞪了秦行之一眼,拉着他低声说道:“难道咱们爷俩开坛作法真的有效果了?不会是真把四圣兽给招来了吧?”

“得了吧,您想得真美。有没有四圣兽先不说,就咱们这两把刷子,能招来只小猫小狗都是老天爷瞎了眼。别想了,赶紧走吧,如果是下雪还好,要是下雨咱们这身衣服可不经冻,到时候伤了风你那二十两银子非给赔进去不可。”

“哎呀,你这一说确实很严重,走!”

下人们早就待不住了,听到秦寿大叫一声“走”,一个个扔了手里的乐器,掉头就往各自住的地方跑。这群家伙比师徒两个熟悉环境,转眼间就跑光了,留下两师徒大眼瞪小眼。

“太不敬业了……”秦行之鄙视一群临时工。

秦寿拉着秦行之就走:“别啰嗦了,赶紧去客厅。”

秦行之随着师父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了沈怜儿,转头去看角门,对依稀还能看清的沈怜儿叫道:“怜儿妹妹,快回屋去吧,小心淋湿了身子生病。”

沈怜儿似乎应了一声,但现在四处狂风大作,秦行之也不敢肯定。

秦寿听到秦行之的话,也下意识的转头往沈怜儿的方向看。

于是师徒两个看到了一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可怕场景。

狂风中沈怜儿的身影摇曳,身上原本是白色紧身的衣服,居然不知为何被吹得涨开,而且越涨越大。秦行之以为那身衣服会砰然一声碎裂,却没想到似乎涨到了极限的衣服,仍然在不停变大,最终变得有三个院墙那么高,宽度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