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第2/3页)

他的思绪冷却下来,看向自己的手,他有所有该有的情绪,独独没有后悔。

魏司承,你骨子里就是个卑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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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一个鲤鱼打挺醒来,耳边传来外头的鸟语花香,云栖还未回神,目光茫然。

那股香气对她也有影响,她好像晚起了。

昨日的一幕幕仿佛重现,她还记得那人的隐忍的喘息,一寸寸地逼近以及强硬的手段。

她摸着自己的后颈,看着带着笑意端盆送香的华年。

“我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婢女打趣五小姐不是一直在闺房吗,今日还少见的睡晚了。

“昨夜府里可有遭贼?”

“哪来的贼人,府里一向太平,五小姐可是靥着了?”

云栖看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确定自己的衣物没有地方被动过,才缓缓摇了摇头,该不会是她做了梦,但这梦未免太过真实。

“怎么不叫我,起晚了善水先生又要罚了。”

“二夫人看您睡的好,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为您在善水先生那儿请了一日。”

云栖一听,心一软,余氏并不会嘴上说对她多好,却在行为上处处体现,也难怪李映月处处视自己为眼中钉。

就在云栖怀疑昨晚是错觉,她洗漱时,看到自己手腕上淡淡的青紫瘀痕,以及指甲缝里残留的一点血迹,才确定真的遇到了那个可怕的人。

她好像……抓伤了他,这点她肯定。也不知是否会遭来报复。

云栖喘了喘气,有些心绪不宁。

云栖定下神,既然那人最终选择离开,她就不要杞人忧天,兴许只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可那人的行为告诉他,绝不可能是什么采花贼,是中了药的人……

生活中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在云栖头顶,似乎每一个都包裹着无数真相。

虽然已请了一日,但云栖还是决定去玲珑院,毕竟尊师重道是必备的素养,在路上,看到远处的九曲桥喂鱼的几个婢女中,居然有个相当眼熟的人。

“蒟蒻不是让人送走了吗?”云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蒟蒻挺过了那场必死的浩劫后,云栖就让人安排她回乡,李家不能总留着一个不相关的姑娘,为此余氏还准备了一些礼算是安抚受惊吓的蒟蒻。

云栖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华年本来想先瞒住云栖,眼看这事纸包住火,只能据实说。

原来蒟蒻在要回乡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就在李崇音必经的路上,月下跳舞,那时候有别的丫鬟正好路过看到,说是那舞蹈的样子像仙子似的。

最奇怪的是,蒟蒻当时穿的似乎是……云栖当丫鬟时的服装。

也不知怎么的,最后她居然也成为李崇音的婢女,成了静居无数美丽婢女中的一员。

华年说这话就有些膈应了,谁都知道李崇音当年在静居对云栖是相当宠爱的,几度成为静居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存在,虽然后来成了兄妹,可也不是别人能比的情谊。

突然留下了一个模样如此相像的人这不是故意膈应人吗。

华年嘟囔着嘴,云栖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颊。

“我都没气,你气什么呀。”

“五小姐,您就是太和善了,才总让人爬到您头上。”若不是五小姐,蒟蒻哪有机会捡回这条命呢,早就葬身池底了。在她养病期间,五小姐经常去看望她,为她带了不少东西,也吩咐大夫尽量救治,就这也不图她报恩,但勾引二公子算什么事,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华年一想到这一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个狐狸精!

云栖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和善。

当然谁都不会喜欢看到一个模仿自己的存在不停在眼前晃悠,云栖也一样。但这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就是李老夫人都不能太过干涉李崇音的院子,没看到之前送婢女之类的事,都是点到即止的,那与李崇音在庆朝和在外的地位有关。

而且蒟蒻的事,也要李崇音本人同意才行,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看到要去玲珑院听女先生讲课的云栖等人,这群丫鬟立刻停止推搡打趣,齐齐问好。

里面自然也有蒟蒻,她与所有人一样,只是她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云栖时不时来看望她。她战战兢兢地行礼,她以为自己会被云栖点名问到。

待回神时,李云栖早就走远,似乎完全不在乎多出一个她。

云栖的到来,让善水先生很是惊讶。

“二夫人说你今日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怎的过来了。”

“云栖感到略微好了些,便擅自过来,希望没打扰到先生。”

“无事,入座吧。”善水先生见云栖学习态度还不错,态度稍稍缓和。

倒是没看成好戏的李嘉晴有些失望,当然也没人理会她的失望。

今日学的是坐姿与仪态,上早课依旧与平日一样,善水先生主要关注点都在李嘉晴身上,毕竟这位恐怕很快要出嫁,李家也是很心急,自然有些忽略两位庶女与云栖。

两位庶女敢怒不敢言,云栖是无所谓。

也许是她悠闲的态度被看出来,比起其余人,云栖受罚的次数不算多,但也肯定不少。

不过,这几日随着云栖的女红,弹琴等课业无可指摘的进步后,善水先生虽然还对她有着根深蒂固的印象与偏见,但多少算是和善了许多,云栖的早课时间也开始过得舒心起来。

云栖不安了几日,也没见那人来报复,这才渐渐宽下了心。

这段时间,李府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时不时有京城的大夫来李家,为李老夫人诊脉。

也不知从哪一日起,李老夫人肝气郁结,似乎被气着了,连日躺在榻上养病。

余氏与姚氏身为儿媳,自然是要去伺疾的,只是姚氏对心思在外面花丛的李达用去了全部心神,装病躲在自己的东苑,伺疾的事就落到了余氏这里,余氏待在邰平阁,云栖自然也会经常过去。

有一次李老夫人看到五官略略长开,与自己年轻时也有些像的云栖,颇为感慨。

招了招手,让云栖过去榻边,摸着她的发丝,状似和蔼道:“若每个李家的孩子,如你这般听话该有多好。”

这话,意有所指。

说着,便是连续的咳嗽,还透着哀伤。

云栖一开始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也不知从哪一日起,李嘉玉在李家失去了踪迹。

听闻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不告而别。

云栖再趁着夜半无人时,去过禇玉院,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云栖握着自己做的锦袋,里面放着他送的那颗珠子。

他终于还是走了,与上一世一样。

命运的轨迹,似乎有偏差,但更多的却是重合,有些人的选择以及志向,也同样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