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卡姆(1)

莫尔靠在栏杆上,等来了在阿卡姆的第一顿饭。

他接过饭菜,还算友好的对狱警笑笑,“谢谢大哥!”

狱警来了点儿兴趣,他很少看到给人感觉这样正常而被关进来的,“你因为什么被关进来啊?”

莫尔苦笑着点点额角,“你知道的,精神有问题嘛,不记得了。”

“哦——”狱警懂了,“精神分.裂。”

莫尔只点头微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这吃饱喝足后,就有点儿,手痒了。莫尔拈了拈手指,皱了下眉,还是没忍住,提出了个请求,“能给根烟吗?”

狱警想了想,见莫尔这个人格很好说话,还是给了。他用手指点了点,“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抽,别想搞幺蛾子。”

“哎,好嘞!”莫尔接过烟,打着火,吸了一口表情享受。

烟对于莫尔不是必需品,但偶尔烟瘾上来了,他就会抽一根冷静一下。

他说抽烟有助于他思考。

莫尔递还火机,就在这靠着栏杆吞云吐雾。烟雾让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朦胧起来,眼里翻涌的情绪也都被掩盖住了。

抽完这一根烟,思绪也被理顺,他平静了下来。

他又讨好的对狱警笑笑,“谢谢大哥!”

狱警摆摆手,表情无奈,“别,别谢谢我,下次遇见另一个人格,我也许就没这么个好脸色了。”

他看莫尔抽完烟,转身就走了,“这次是我值班,下次指不定就是谁了,得好好吃饭啊。”

“好嘞!”莫尔起身,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他决心今天要好好思索一下该用什么借口合作。

太过在意,结果直接过来把自己搞进阿卡姆,时间有够仓促的。

借口还没想好。

他要好好想想……

妈的,根本想不了……旁边床的兄弟鼾声震天响,莫尔敢打赌,那什么雷公电母不过如此。

突然鼾声停了,闭着眼睛的莫尔听到那兄弟窸窸窣窣,然后传来了水声。

哦,在上厕所。

听了个全程的莫尔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现在安静,可以睡了。

可是事实告诉他,他放心的太早了。

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另一边隔壁的兄弟在磨牙。

本来都快睡着了的莫尔听着这个磨牙声,越听越清晰,也越听越清醒。

莫尔:“……”还是这几年的生活把他整娇气了。

而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谁睡觉翻身的时候放了个屁。人之常情,这也能理解对吧。

结果他隔壁的大汉下了床,“老子都快睡着了你放什么屁!”

被敲墙的那位兄弟也下来了,谁也看不见谁,就只是凑到栏杆那面,“那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静悄悄的走廊立刻就吵闹了起来,几个感应灯都给整亮了。

狱警也理所当然的被引了过来。这下可好,闹事的全——部都被记了一笔。

然而这些都与莫尔无关。

没思考好借口,也没思考用什么身份去接近,更没能睡个好觉的莫尔摊平在床.上,好气哦。

莫尔很少袒露真心,但此刻,他是真的有一点儿生气了。他闭着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看向天花板角落处的蜘蛛网,那网上甚至还有在爬行的黑色的小蜘蛛。

他看的专注,试图催眠自己,突然听见有人开口问他,“你还能睡着的吗?”还吓了他一跳。

莫尔把眼睛全部张开,又看了看蜘蛛网的位置,确定蜘蛛不会爬到他这边这才舍得转头去看同房间的哥们。

这哥们看不出有什么精神疾病。

莫尔:“不能。”他坐起来,“我睡不着。”

哥们毫不意外的嘻嘻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刚来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呢。”

莫尔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哥们突然下.床,躺在地上,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够,躺进床底下,“这样就能睡着了,我一开始的时候靠这个办法睡的。”

莫尔被他惊到,竟然有一瞬间哑口无言。

地上的灰简直厚到他都不乐意用穿了鞋的脚去踩,更别说躺进去了!空气都浑浊到莫尔几乎要打起喷嚏!

于是莫尔干巴巴的说,“哦,这样啊。”

哥们招呼他,“快像我一样试试,万一睡着了呢?”

莫尔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他把头正过去,看吵闹的外面互相骂起来的罪犯也不看旁边这位,“不了,谢谢。”

这位哥们相当遗憾的叹了口气,“你们怎么都不愿意试试呢?”

莫尔不再说话。

谁都不想与蟑螂老鼠同吃同住的。

果然是阿卡姆。

不愧是阿卡姆。

莫尔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小丑要越狱的时候。

莫尔东看看西看看,仔细观察了一下,就算这么乱,也没看到小丑。

想想也是,小丑那样一个危险的人,怎么会被关到这边,肯定是自己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的那种监狱吧?

莫尔想着,寻思问一下那位躺到了床底下的仁兄,“嘿,兄弟,你知道小丑吗?”

那位兄弟探头出来,“你问他干嘛?”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也有些隐隐的畏惧。

莫尔笑了,看起来很是温和的笑容。但是这位兄弟一想到他嘴里问的是小丑,一丁点儿的睡意都没有了,并且觉得莫尔看起来十分可怕。

该不是人不能貌相吧?实际上他是个坏人什么的?

哥们迟疑的开口,又问了一遍:“你问他干嘛?”

莫尔的腔调突然变得很奇怪,“安啦,我就是问问~”

隔壁床的哥们是见过小丑的。他见过小丑的正面,也知道小丑的说话方式,更知道小丑的行事方式,看起来十分荒谬,但是似乎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所以他此刻才会觉得莫尔是那么的可怕。

他的脸上甚至开始冒冷汗,像是又见到了小丑本人,他开始想,刚刚莫尔问得问题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小丑吗……还是说见过小丑?

这奇怪的腔调和小丑一模一样。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狱卒早些时候说的话:‘精神分.裂。’‘别,别谢谢我,下次遇见另一个人格,我也许就没这么个好脸色了。’

他的胆气忽然就如同气球一样被呼呼的吹着膨胀了起来,他从床.下爬出来,搓着手,“嘿,我当然知道小丑!”

莫尔背靠着墙,看着隔壁床的哥们,“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随意,而且看人的角度实在是很不礼貌,但哥们完全生不起什么会感到不舒服的心思。毕竟和小丑沾边的……全都是不正常的。

哥们说:“我也不知道太多……”

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想得到什么的样子。

莫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哥们打了个冷颤,小声的嘟嘟囔囔,“我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