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2页)

旁的州县倒都有人领了差事,就是这青州位于东南边沿,蛮夷之地,又穷又远,自然无人愿去。

闻恕眉头一皱,“你要去?”

沈其衡颔首,禀手道:“臣甘愿前去。”

说实话,沈其衡这种贵公子,一辈子都没有离京几回,娇生惯养的,舟车劳顿去到犄角疙瘩的地方,着实有些难为他。

可这也总好过,在家受他母亲念叨,被逼迫娶妻来得好。

闻恕眉梢一扬,思忖片刻,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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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其衡这一去,闻恕身边少了个心腹,加之近日事多,是以便又开始忙得人不离御书房。

仔细算算,他有三日没宿在昭阳宫了。

可实则,付茗颂也并不在意此事。他来不来,反正左右也不会去别人那儿。

只是是现下已是七月初三,离她的生辰,仅剩四日。

半月前各司便着手准备千秋宴的琐事,他却问都不曾问一句。

记得去年这时候,他还问过她,有何想要的。

姑娘抿了抿唇,将心中那丝丝不快压了下去,将备好解暑的冰镇酸梅汁装进食盒中,乘着凤撵,顶着日头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内,蝉鸣声格外嘹亮,男人眉间皱起一个“川”字,十分不耐。

她将那冒着冷气的瓷碗往他面前一放,又在他身侧摇着团扇,见那一摞奏梳,道:“皇上近日事多,要注意身子。”

男人目光依旧落在奏梳上,一边低头饮了口酸梅汁,“嗯”了一声,就算回话了。

付茗颂又摇了两下团扇,问道:“过几日便是千秋宴,皇上有何要吩咐的么?”

“无甚,你瞧着来。”他道。

“啪嗒”一声,付茗颂放下团扇,道了声好,便寻了个借口退下。

要说,她十五年在付家学的藏匿情绪的技巧,好似在宫里愈发土崩瓦解,愈发藏不住。

那张小脸,说垮就垮。

望着她的背影,元禄迟疑道:“皇上,娘娘好似有些不悦。”

座上的人松了奏梳,低低应了声,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