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九章 撤兵(第3/3页)

等一行人抵达张家口堡内行在,萧敬一脸紧张之色,翘首以盼,见到朱厚照平安回来,萧敬总算松了口气。

“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萧敬想上去帮朱厚照牵马,却被锦衣卫阻拦下来。

朱厚照瞅了一眼萧敬,从马背上下来,丝毫也没理会萧敬,直接进入行在,后续钱宁则带着大批锦衣卫,接管行在的安保工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敬紧张兮兮问钱宁。

钱宁没有回答萧敬的问题,跟在朱厚照身后进入行在,后续小拧子从马车上下来,萧敬赶忙过去追问。

小拧子叹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萧公公,做人何必那么执着?有点眼力劲儿吧!有些事情不宜声张,您德高望重能不明白这些?”

萧敬本来还不确定这次出征遭遇失败,毕竟前线消息被鞑靼人以及朱厚照给封锁了,现在见到这状况,顿时明白皇帝领兵遭遇极大挫折,他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能去触及逆鳞。

等小拧子跟着进去后,萧敬一个人在门口唉声叹气。

“萧公公,可有问清楚是怎生回事?”王守仁骑马跟随圣驾到了行在外,见萧敬站在那儿,不由下马过问询。

萧敬摇头叹道:“伯安,你莫要问老朽,老朽未跟随出征,怎会对征讨鞑靼人的情况那般了解?有事还是请示陛下,老朽一概不知。”

……

……

在这特殊时候,张家口堡内的人都学会了装糊涂,连王守仁也不得不加入这个行列。

皇帝平安返回关塞内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到京城,让很多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他们不清楚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但隐约感觉出了大事。

朱厚照就算再想封锁消息,但对于权贵来说,战争胜败无从隐瞒,他们只是不会公开宣扬,也是要跟跟皇帝保持统一口径。

随之而来的,是沈溪府上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谁都想来问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李鐩、杨一清、王琼和靳贵都来过,分别代表不同的衙门和势力集团,而他们的目的归纳总结起来就是一条,想知道战事到底结束没有。

皇帝御驾亲征遭遇失败,几乎是无可争议的事情,但草原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军又是如何战败的,折损多少人马,还有统领前锋兵马的江彬现在情况如何……这些问题,就连兵部尚书王琼都不清楚,需要来求教沈溪。

以前沈溪作为兵部尚书,可以跟这些人直说,但现在却不行。

便在于现在的他不管理军队,哪怕他是监国,在涉及行军作战上,尤其涉及军中机密,他都要回避。

要是他不管不顾,把自己所知说出,别人会非议他妄议军机,他在朝中的身份极其特殊,谁都担心他权力太大危及社稷安稳,绝对不能跟军队牵扯太深。王琼前来拜访时,沈溪甚至故作姿态,向王琼讨教结果。

两天下来,该来拜访的人都拜访过,沈溪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不过三边总督胡琏却又派人向京城送信,把延绥调查到的有关鞑靼人的动向跟朝廷汇报。

总的来说,就是胡琏查到鞑靼人活动频繁,似乎有大动作,当然这种上奏属于事后诸葛亮性质。

“出了问题,不知该由谁来承担责任?”

李鐩这两天都在往沈溪这边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只有李鐩留下来跟沈溪一起吃饭,不自觉地感慨一句。

沈溪问道:“时器兄指的是什么?”

李鐩道:“不就是陛下御驾亲征铩羽而归么?最初陛下定下出征草原,朝中很多人都赞同,连之厚你都上奏表示同意,现在出了事,责任划分下来……”

话说到一半,李鐩说不下去了,因为这番话等于承认他知道西北战败的消息。

沈溪摇摇头:“谁说一定要划分罪责?若是功劳呢?”

李鐩很意外,问道:“之厚你是否知道什么事,未跟朝中人说明?”

沈溪拿起茶杯,道:“战果这东西,要以陛下的圣旨为准,现在无端揣测,可能会出现偏狭,时器兄其实不必在意西北的事情,无论是胜或败,都不会威胁边塞稳定,这点你放心便可。”

“那倒是。”

李鐩思索后点头,“鞑靼人想犯边也没那能力,就算有了一定实力,贸然进犯也是送死,谁让陛下随时都可以调你去西北呢?”

说到最后,李鐩不由望着沈溪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很有趣。

沈溪则无奈叹息:“能不去,这辈子最好都不要去,毕竟是苦寒之地,不是谁都吃得消的,一次两次还好,每次都要当救火队长……这不是难为人吗?还是留在京城过几天安稳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