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她身材姣好,自肩胛至后背纤腰连成一道温柔优美的弧线。

背后修长冰凉的手指如刀尖一般沿着这道弧线一路往下,来到腰间轻易挑开了束紧的结,丝质的抹胸落到他手臂上,再也没了作用,他今夜铁了心要她。相较于方才的疯狂,皇帝一寸一寸细致而温柔地继续吻她,每吻一次都引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贵妃真觉得王为意射箭比朕好么?”皇帝莫名问道。

这个问题有第二个答案么?于心然也清醒了些,搂着皇帝趴到他肩上,真假难辨道“皇上最好。”

分不清是谁撩拨了谁。也许是太久未招妃嫔侍寝,男人无比沉醉,像是沙漠饥渴的人,一遍遍地饮着甘露。平日里多虚伪多高贵的君王,当于心然用掌心贴着他胸膛,发现坚实胸膛之下那如热浪翻滚般心跳,其他都可以是假的,心是最真的。

只是亲吻便已经叫人受不了。当一切蓄势待发,皇帝有力的手臂圈起她的腰。

“唔”于心然突然捂住小腹呜咽一声。

“怎么了?”皇帝皱起眉头过来查看。

“臣妾小腹如针扎一样疼。”她痛苦道。

“朕去传御医。”他转身要下榻。

“诶?皇上等等。”她腾出手来拉住皇帝,“不用传太医,臣妾只是、只是癸水将至,忍一忍就好了。”

皇帝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犹豫了下才又回到她身边,“很疼么?”

于心然捂着小腹点了点头,为了显得逼真,她硬是挤出几滴眼泪,“皇上无需担心,臣妾睡着就不疼了。”拉过锦被盖住自己,朝向床内侧,一双水润明眸转了转,忍住唇边的笑。

身边忽然又有了动静,皇帝要下榻。

“皇上要去哪儿?”

“沐浴。”

“皇上别走。”她将皇帝拉回来,撒娇道,“皇上用手给臣妾捂一捂兴许还能好些。”

他胸膛因为方才的缠绵一片绯红,看着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可是那日他不也是用相似的法子折磨她的么?比这还要狠,害得她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皇帝虽然脸色阴沉,终于还是遂了她的意,轮廓分明的灼热胸膛贴上她的背,手臂环过她的腰,掌心贴了她的小腹。

“朕怎么记得贵妃的信期在月初?”背后传来君王沉稳而克制的声音。这个年纪的男人禁欲多日,方才又遭了那样一番撩拨,能忍下实属不易。

“皇上的掌心好暖。”她避重就轻。这两年随王伴驾,于心然自问并非毫无长进,还是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皇上。”于心然转过身要往他怀里钻,

“别过来,转过去。”皇帝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急促命令道,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幸而帐中昏暗,若他能见她脸上的笑意有多明显,定会像之前那次一样气得将她扔回京城的冷宫里去。

“皇上很难受么?”于心然看热闹不嫌事大。饶是他身上这把火烧得多旺,她还是想添一把柴。

“贵妃觉得呢?”他声音不再温柔,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别让朕知道你在撒谎。欺君的罪名多大你是知道的。”皇帝心中虽然有疑,掌心却贴着她的小腹一刻都不离开,于心然觉着他真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万万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假装温顺道,“等臣妾好了,一定好好服侍皇上。”

“贵妃最好记得这句话。”皇帝在她耳边压着声音道。

第二日清晨于心然照常伺候他洗漱更衣,皇帝脸上依旧阴郁,“用过早膳来御书房抄书。”

“臣妾遵旨。”现下的局面,他对她的威胁与惩罚仅只有抄书这一项。

到御书房时恰逢张御医给皇帝请好了平安脉,“皇上身体康健,只是......只是内里虚火太旺,奴才给皇上开祛火的药。”

“嗯。贵妃腹痛,你诊诊是什么病。”

于心然本正好坐到御案边,翻开《史记》准备开始抄书,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神情迷茫地看着皇帝。

“贵妃过来。”皇帝唤她。

“啊?”于心然骤然警惕起来,她的信期在月初,张御医一诊断定,昨夜的谎言会被戳穿,她心虚了急忙道“臣妾这是老毛病,不必劳烦太医诊断。”

“过来。”皇帝重复一遍。于心然知道他哪里是关心她,而是想辨别她话的真伪。

只能勉强坐到木塌之上,张御医细细为她搭脉,于心然给他使了个眼色,可御医神色如常,不像是明白了,这令她心里更是万分焦急。许久之后张御医才缩回手,恭敬回禀皇帝,“娘娘有宫寒的毛病,并不严重,待臣开副方子为娘娘调理。”

皇帝哪懂得妇科,只是点了点头吩咐,“用最好的药。”

可于心然自知并未宫寒的毛病。趁着皇帝离开的工夫,于心然揶揄道,“张御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张御医并不慌张,笑笑回应,“臣可完全是看娘娘脸色行事。开的药方全作春季补身之用。娘娘可放心服用。”

未料到还被个御医反将了一军,她语塞。

与皇帝周旋的第三天,看似扳回一城,可戏弄君王的下场就是一早便被拘在书房抄书,外加要喝苦药。

大太监很快就将他们二人要服的药呈上来了。

于心然抬头看了眼,两大碗黑黑的苦药冒着热气,皇帝药的祛火,她的作调理之用,药碗一搁上御案,苦味随即弥漫开来。

她自小喜甜怕苦,最厌恶喝药。心中生出一丝懊悔,捉弄皇帝并不好玩......

“喝药吧,贵妃。”皇帝一双深沉眼眸凝视着她,全然一副不监督她喝完不罢休的架势。

药被端进来之前已经晾成了六分烫,在皇帝的注视下她无奈双手捧起瓷碗,闭着眼睛喝了一口。药汁入口,于心然有些惊奇,不但没有想象当中的苦,反而还略带了甘甜之味。

那么苦的便是皇帝的那一碗,可她自己饮尽之后,看着皇帝喝药,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喝完将空了的瓷碗搁回原处,“明日贵妃随朕去春猎。”并非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虽然药不苦,可她心里苦闷抑郁,春猎之后父亲要远赴南境,此生可能再难相见,她哪里有心情玩乐,皇帝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臣妾不想去。”她别过头闷闷道。

“贵妃不去,怎知朕与王为意的骑射谁更出众?”

她为何要知道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明知道自己想最后与父亲聚一聚,却还是这么不通情达理。她心绪万千,纠结到了一处再难释怀,无意识地咬住了手中御笔的笔头发愁。

这个小动作被皇帝看在眼里,一只温润修长的手随即伸到她颌下,将白玉笔管轻轻扯离她的唇,他肃然指正道,“不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