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踹寡妇门,刨绝户坟……

展昭离他最近, 抬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东西, 定睛一看, 竟是一个金匣。

匣子显然已经被打开过了, 展昭取出匣子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卷黄色的绢帛。

那绢帛甚长, 卷成了厚厚的一卷。展昭摊开了一小段, 见上面果然是一些古怪的符号,叫人看得一头雾水。

从楼上跳下来的人直起了身,心有余悸地道:“亏我事先触动了打开天窗的机关,不然就要坠入铜网阵了!”

夏玉奇忙道:“好徒儿,没受伤吧?”

白玉堂昂了昂下巴:“我步步小心,怎么可能受伤?”

又转头对公孙策道:“冲霄楼顶楼放着这么一个匣子, 其余都是机关重重的空房间。黄金都堆在二楼的正堂。明天你带上人手,我领你们进去……”

话音未落, 就听又是一声巨响, 冲霄楼冒出滚滚的浓烟,火光乍起,竟是从内部燃起了大火。

白玉堂道:“呃……”

看了一眼公孙策:“反正真金不怕火炼,对吧?”

公孙策笑着点头,向白玉堂深施一礼:“多谢白少侠仗义出手, 破了冲霄楼的机关, 取出了顶楼中藏着的秘密。”

白玉堂知道,这必是夏玉奇已经将真实身份说给了众人,也不忸怩, 回了一礼:“不敢不敢,倒是这些时日来多有冒犯,还请包大人、公孙先生海涵。”

夏玉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刚才还有人说害怕得罪了你,等你出来后要给你赔罪。”

展昭忙道:“不敢、不敢。”

白玉堂看见他,倒是笑了:“原来是南侠。”

自家倒先给他行了个礼:“南侠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也曾听家兄数次提起过,说南侠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只是不知为何,上赶着给个当官的当了护卫。”

展昭笑了:“想必江湖朋友们颇有微词。”

白玉堂挑眉:“不错!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包大人却和其他当官的不一样。你给他当护卫,当的也不算亏。”

展昭道:“虽死不悔。”

夏玉奇道:“包大人确实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又问白玉堂:“你说的铜网阵,是什么?”

在让白玉堂闯楼前,他自己曾经悄悄地夜探过冲霄楼。冲霄楼虽然凶险,但以白玉堂的本事,只要带足工具、小心谨慎,还是能够闯出来的。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叫白玉堂一人进楼。

毕竟关门弟子只有一个,莫名其妙地折损在这种地方,也太荒唐了。

他查探的时候,可没发现什么铜网阵。

白玉堂心有余悸地道:“我上了顶楼,看见最中间的屋子里摆着这个匣子,就去拿它。拿了之后,还未有什么事情,我就打开匣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就是一卷鬼画符。然后忽然脚下的楼板塌了下去,露出底下的机关来。我攀在墙上,看那机关上刻着几个字,什么铜网阵有来无回的,幸亏我提前触动了打开天窗的机关,否则真要折在这里了。”

夏玉奇叹道:“你还是过于浮躁了。什么东西不能带出来看,非要急于这一时?”

白玉堂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看看,大张旗鼓地建了这栋楼,到底是想藏什么东西嘛。”

展昭拿着那卷绢帛道:“只是一卷鬼画符。”

公孙策道:“拿来我看。”

展昭于是将绢帛递给他,公孙策一段一段地将它展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果然是鬼画符,看不懂,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襄阳王放在冲霄楼故弄玄虚的。”

白玉堂刚要说话,公孙策指了指正在烧着的冲霄楼:“白少侠,依你之见,这大火几时能够熄灭?”

白玉堂道:“大概得烧个一天一夜吧?”

公孙策点头:“那明天这个时候,我叫人来搬黄金。大概有多少的黄金?”

白玉堂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的一个箱子,共有六口。你带十个人过来,一整天就能搬完了。”

公孙策道:“好。”

又回头对展昭等人道:“既然冲霄楼已破,咱们就可以回去向陛下复命了。等河堤修完,春耕开始,即刻回京。”

指着几个守卫道:“你们仍在附近留守,不要叫火势蔓延到别处。其他人,与我一同回府衙面见包大人。”

夏玉奇道:“我和玉堂也回去向包大人请罪。”

公孙策握着那卷绢帛,翻身上马,上了两次才坐稳。展昭担忧地道:“先生,没事吧?”

公孙策道:“早上饭吃得少,有些头晕,晚上记得叫后厨杀一只鸡。”

展昭将信将疑,也上马,跟在公孙策的后头。

公孙策慢慢地骑着马,攥着那绢帛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

包拯听说冲霄楼已破,亦是大喜,早早地在府衙门前等着众人回来。

见公孙策带领众人慢慢地来了,包拯忙道:“事情如何?那冲霄楼里究竟有什么?”

公孙策笑道:“大约有五十万两的黄金,就在二楼正中。可惜楼已经烧了,明日带人去废墟里挖黄金吧。”

包拯惊了:“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伤着人吧?”

公孙策摇头:“人没事。”

包拯欲请众人在厅中坐一坐,详细地问问情况,却见公孙策摇了摇头:“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歇息了。”

夏玉奇道:“公孙先生哪里不适?老夫略通岐黄,可以为先生诊治。”

公孙策道:“累的。”

夏玉奇无话可说,公孙策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径自回房了。

白玉堂出声道:“我的……”

他从冲霄楼带出来的东西还在公孙策手里呢!

夏玉奇隐隐看出了些端倪,知道那东西干系重大,绝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可以沾染的,暗中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明白师父的意思,也闭口不言。

包拯担忧道:“从未见公孙先生如此,想必真是累着了。这些日子来辛苦公孙先生了,让先生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公孙策带着那卷黄色绢帛回了屋内,将门窗紧锁,又扯了布帘将门窗都遮住,这才点燃一盏油灯,放在桌前,将绢帛整个铺开。

绢帛有两丈长,上面是些模糊的字迹,如鬼画符一般,叫人看不清楚。

公孙策将自己屋角的脸盆端来,盆内正好有些清水。

他是个清贫人家出身的书生,但和其他十年寒窗铁砚磨穿的书生们不一样,他很乐意钻研一些离经叛道的知识。

他在瓦肆里给人代写书信赚钱时,也曾经好奇过对面变戏法的神婆是怎么让白纸显字、又是怎么从油锅里捞钱的。

写信赚了钱,他也不去买笔墨纸砚,而是拿着这钱去贿赂那神婆,请她教自己这些戏法的奥妙。

神婆见他是个读书人,想来不会和自己抢饭吃,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告诉了他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