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校医院(第2/3页)

他按照先前的说法,把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推到一个叫做“深渊”的存在身上。也提到,那天看到“深渊”给出的信息的,不止有自己,还有其他人。如果哪位同学在昨天早上去了各个门口,那应该已经见过这一批人。

在他广播的时候,莫文昭、云鸿才……这些玩家,驻足细听。

不用季寒川多说什么,“深渊”在众人心里,有了另一重含义:代表那天所有看到血字的人。

等到第三天,王兴平回了宿舍。他扪心自问,觉得不太想和韩川、邵佑分开。奈何邵佑看自己的眼神,“嫌弃”两个字简直要溢出来。自己作为电灯泡,简直发光发亮。王兴平捉摸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不是抱大腿,而是找仇人。

所以他还是和两个舍友短暂告别。总归,等“关卡”出现后,那两人还要搬回来。

王兴平在路上时,独自一人,提心吊胆。学校气氛压抑,但他一路骑车过去,出乎意料,虽然有少许混乱,但整体来看,依然算是平稳。

王兴平开宿舍门的时候,隔壁学生听到动静,拧门探头出来。

王兴平被吓了一跳。

那同学正是前面与他搭过话,问他怎么穿拖鞋站在门口、魂不守舍的男生。

此刻,对方犹豫一下,说:“兴平,昨天广播的人,是韩川吗?”

王兴平按在钥匙上的手一僵。

宿舍楼的隔音效果一般。加上这会儿寂静,其他宿舍的人似乎也听到了男生的声音。渐渐地,许多人拧开门,一起站在走廊边,看着王兴平。

三天前,刚刚经历类似场景时,王兴平害怕、担心,他总会想到这些NPC一拥而上,把自己踩成泥的场景。但现在,在韩川身边看了两天之后,他莫名平静很多。对上其他人的视线,那一双双眼睛里藏着忧虑、恐惧,有期待,似乎也有信任。

王兴平记起来,自己和韩川讲话,问对方面对那么一群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韩川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但想一想,回答他:“我都这个年纪了,他们还只是一群小孩啊。”

王兴平默默想:对,比我小十岁,的确是小孩了。

他心情一下子平稳。

王兴平将钥匙抽出锁孔,放进口袋里。然后面对所有人,说:“对,是韩川。”

隔壁的男生:“你们这几天都没回来。”

王兴平回答:“嗯,我们住悦来酒店那边了,帮他们搬东西。”

“搬东西?”男生问,“酒店……不能住吗?”

这两天,其实有人去酒店试探情况,但显然,这批人不在其中。

王兴平解释:“酒店里出了点状况,那些原本住宿的外界客人全部消失了,只有几个咱们学校的学生还在。都这样了,那些酒店的人也挺慌的,害怕再有什么变故。所以后来合计一下,他们干脆找学校内部的公寓住。”

模糊了信息,但总体说来,的确是实话。

“这样啊。”男生沉默,又问,“兴平,那天早上,你站在宿舍门口,是因为见到了‘血字’吗?”

王兴平回答他:“那会儿,的确有点害怕,脑子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要说什么。不好意思啊,如果早点提醒你们就好了。”

男生摇了摇头。

王兴平其实到这会儿,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两人既然是同学,他“理应”知道。所以此刻,连问一句都不方便。

他干脆说:“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我能回答的,尽量就回答了。”

学生们三言两句,渐渐将王兴平淹没。

在这之中,王兴平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平和。

接下来十二天,季寒川与邵佑都留在悦来酒店里。工作人员已经搬走了,但仍然时不时有学生过来。他们还是用之前的方法,打印了许多说明,贴在酒店大堂的各处。

按时间算,他们分开的日子好像说不上长,只有一个多月。可思念绵长,他们用心地、细心地,重新“熟悉”了一遍对方。

季寒川到这会儿才发觉,邵佑竟然把那几盒安全套一直装在身上。

他们度过了很堕落、几乎在床上没有下去的十二天时间。

唯一的问题,是要自己准备食物。好在悦来酒店的工作人员轻点过库存后,觉得原本供一酒店客人吃食的库存,让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吃上半年也绰绰有余,这还是考虑到蔬菜、肉类可能会坏掉的情况,所以他们大方地留下供季寒川、邵佑吃十天的食水。

两人都不是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比起吃东西,似乎还是对方更重要。

他们勾勒、亲吻着彼此的每一寸皮肤。邵佑起先说“想你”,而后说“爱你”。更往后一些,只是叫着季寒川的名字。一次一次,像是要把他刻在骨血之中。

他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做这种事。

季寒川带一点抱怨,说宁宁长大以后就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和邵佑短短时间内成了空巢老父亲。这会儿,邵佑是在煎牛扒。牛扒“滋滋”作响,香味飘出来。他煞有介事,系着一条纯白的围裙。

季寒川靠在旁边,拿着一片面包,随意地在上面涂了一点果酱。他看邵佑,见围裙在他腰间细上。

邵佑宽肩窄腰,腰劲瘦却有力。季寒川看了片刻,视线挪开一点,眼神乱飘。

明明是老夫老夫了……

但还是觉得邵佑英俊、性感,看多了腿软。

等牛扒煎好,邵佑将起放入盘子里,准备邀请爱人共进晚餐。

可季寒川看他,眼神一勾一勾的。

邵佑好笑,端着盘子走上前,亲一亲爱人,问:“怎么了?”

季寒川喉结一滚,蓦然扯住邵佑的领子,说:“想先吃你。”

邵佑:“……”

他说:“我以为你已经‘吃’到累了。”

他把盘子放下,手扣住季寒川的腰,意有所指地在他腰侧捏了捏。

季寒川沉默片刻,“你说得对。”

邵佑:“……?”嗯?

季寒川冷静:“那还是吃饭吧。”

邵佑:“……晚了,还是先吃我吧。”

两人挨得很近,季寒川能感觉到隔着衣料的灼热。接着,他背挨上冰冷的操作台,邵佑还算衣冠楚楚,他却一身凌乱。

牛扒放在一边,季寒川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无力地勾着,又滑落。

暧昧粘稠的水声中,邵佑问他:“好吃吗?”

季寒川低低“嗯”了声,不知道是因为冲撞而发出的无意识哼哼,还是回答。

邵佑看他,忽而笑一下。季寒川自下而上,注视着爱人的面孔。二十岁的邵佑……

他问又问季寒川:“好吃吗,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