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能动他

话音刚落,沙漏中的沙子自动下滑,风长安快速收起沙漏,带着人去追查明致远的下落,而云诩则主动留下来处理那两具尸体,不慌不忙。

尸体已经异变,破开胸膛,里面全是柳絮,云诩捻起柳絮,嗅了下,柳絮跟他在地牢中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师尊,你输定了。

云诩吹飞柳絮,勾起唇角,掐出火诀,处理掉两具尸体后,身影消失在原地。

黑黝黝的山沟里,明致远盘膝坐在地上修炼,他身上不断爬出红色丝线,丝线爬出没多久,纷纷褪去红色,缠绕在一起,堆积成柳絮状的物体。

睁开眼,吐出口浊气,明致远遗憾的摇头,还是不行,要想修为再上一个台阶,还得需要更多的灵力才行。

就在这时,头顶飘下一片树叶,树叶泛绿,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明致远紧紧盯着这片树叶,下一息,单手撑地,立刻退出几米远,猛地抬头往树顶看。“云子皈,出来!”

拂开身前的树叶,云诩现身,俯视明致远,“警觉性挺高的,不错。只是可惜……”

明致远手指悄悄夹起一块刀片,不动声色地问:“可惜什么?”

“可惜,你遗落了一点。”云诩再次抵住鼻子,平静的说,“你的味道,挺呛鼻的。”

“呛鼻?”明致远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暗光,他没想到,云诩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这味道是修炼千丝缕后产生的,只有使用千丝缕,就会留下味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也除不掉。他试探过其他人,确定这味道除了自己,没人能闻到。

可是,现在为什么云子皈也能闻到?

明致远耸肩,不以为然,笑问:“子皈长老觉得,这味道如何?”

“浓郁且腥臭。”云诩回到,身影消失在树枝间,下一秒,出现在明致远身前,一掌朝明致远胸口拍去。

明致远夹起手中刀片,刀片闪着寒光,直击云诩脖子,打算来个两败俱伤。云诩侧身躲开,收起手,就在这时,寒光四溢的剑意从旁劈来,风声凌厉,硬生生劈断刀片。

炼化的本命武器被砍断,明致远嘴角溢出丝血,他目光阴沉下来,扭头朝剑意出处看去:“看来是都到齐了。”

剑意出处站着风长安一等人,他们比云诩后一步追查到明致远。

“今天,怎么着?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把我押回去,关起来。”明致远嘲讽道,兴许是知道自己不是前来缉拿他的人的对手,他干脆坐在地上,任由风长安把自己经脉封上。

“你猜。”风长安说。

封住他经脉后,风长安走到云诩面前,把沙漏递给云诩,上一次,赢了的人是他,因此,沙漏便在他手中,这一次,云诩赢了,便该把沙漏给云诩。

云诩也不客气,接过沙漏。

“哟,这个时候还你侬我侬?”明致远见状,阴阳怪气道。

风长安无视他的话,径直走到他面前,一剑把明致远的手掌定在地上,压低声音,道:“你真该庆幸你明家家主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要保你,否则,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风长安出发前,本就打算利用这次战争,悄无声息的做掉李授之,他向来不是个眼睛里能容沙子的人,干净果断,因此,在李授之三番两次的陷害他后,风长安就直接给李授之判了死刑。

只是,他没想到李授之成了明致远,若不是及时发现他身份,且又有明家家主保他性命,依风长安的脾气,处置叛徒,他现在恐怕已是一架骷髅。

明致远闷哼一声,面孔扭曲。

风长安拔出剑,剑尖指着明致远眉心:“说,为什么要越狱?”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风长安察觉空气中的魔气,“因为你是魔修?”

魔修二字瞬间点醒明致远,他站起身,转头看向云诩。

难怪其他人闻不到,云子皈能闻到,原来如此 。

古怪一笑,明致远挺直腰板,任由他人压着往前走,边走边笑,回答风长安的问题。

“这啊,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听到他们说家主会保我性命啊。我怕啊,家主居然要保我,我这个杂种居然也值得他保。”

明致远说着,看向风长安,嘴角牵出嘲讽的弧度,“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哥明浩是师尊杀的,杀了后,师尊不断扶持我,让我取代了明浩的一切资源。”

明致远回忆道:“我可不像你们,我啊,就是个杂种。杂种你们知道吧?表面看似风光,实则就是条狗。我哥不一样啊,他天赋好,出身也好,什么风头都在他身上。同样是明家儿子,我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明家,我就像个下人,围着上位者团团转,别人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后来啊,我发现我哥居然对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我就利用他,一路往上爬,直到进入清韵宗。”

“本来我以为进入清韵宗就能改变这该死的卑贱。结果,我发现我只是个双灵根,我还是比不过我哥。”

“我不甘心啊,所以我就挑唆师尊杀了我哥,取而代之。”

风长安皱起眉头,他以前倒是在宗内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明致远和明浩之间有超出兄弟的关系,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当过耳风。

现在细想来,这大概就是明浩死亡的最大原因。

“你们说,这种情况,家主难道不会怀疑是我为了取代明浩而杀了明浩吗?”

风长安并不回他话,见风长安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只在心中腹诽,这种情况,不怀疑才是怪事。

“听完,是不是觉得我活该?”明致远目光阴沉,“也对,反正从小就没人看得起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卑鄙手段夺来的,看不起也正常。”

他一个人在哪里嘀嘀咕咕,没人回他,偶尔回一次,也是风长安问他话。边问边答,很快返回地牢,将明致远重新关押在地牢里,正要离开地牢,明致远开口叫住风长安。

“风空怀,我们谈谈?”

云诩出于尊重,自己都没叫过师尊风空怀,此时听到辈分比他还小的明致远直呼其名,半点尊重也没有,,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不虞。

“你要跟我谈什么,都不是外人,直说吧。”风长安冷淡道。

明致远扫了牢外几个人一圈,摇头:“不行,这话啊,只能跟你一个人谈。”

风长安盯着他眼睛,明致远的眼睛晶亮,看得人发渗,片刻,风长安对在场其他人说:“我跟他单独谈谈。”

“好。”几人点头,转身离开。云诩离开前,用心念道,“自己小心。”

风长安应下,转头看向明致远:“你想跟我谈什么?”

明致远说:“云子皈说我身上有味道,不知你闻到没?不过,我猜你也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