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乡党(第2/6页)

姜松岩说:“那我就洗个澡?”苏可可妩媚一笑说:“好。洗干净给我阅处。”

姜松岩洗完澡穿着睡衣到苏可可房间,要是回自己的房间就穿着简单一点儿了。苏可可在给谁打电话,见他进来马上识相地挂了。她嗅到了姜松岩身上的味道,责怪他肯定没有用洗面奶和沐浴露。姜松岩喜欢用香皂,洗脸的方式也是她不能容忍的,只用一捧水,且只洗脸上巴掌大一块,洗完了用毛巾一圈一圈狠擦。苏可可每每看不下去,说猫洗脸都比他强一百倍。

姜松岩反感她在这方面的计较,让她赶紧说平江的事。苏可可让他上床来,并掀起一边的被头。姜松岩上床坐着,靠着床背,看她一眼,意思是让她快说。

苏可可这就将罗恭达怎么请她吃饭,田铃又怎么如影相随的情况草草地说了一下。她说田铃“那是相当热情”。接着又说了一些她的小姊妹的现状和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都不是姜松岩想听的,他最想了解的是他过去的同僚,那些还工作生活在平江的人,他想知道他们的仕途沉浮,他们的现状。那些过去和他有隙、有恩怨的人总是在苏可可每次从平江回来时又让他记挂起来。难得苏可可带回来一些旧友故知或者昔日领导、部下的情况,他都听得认真,问得仔细。他知道,她带回来的信息还是有限的,也只是听说来的,她没有兴趣去了解那些,也不是真正能够接触到那个圈子的人。她要是成心去打听难免不让人有忌讳,也没有必要那么去做。其实,他要是想知道平江的那些情况很容易,会有很多渠道。问题在于,他想知道那里的情况,又不想让人知道。

苏可可隐瞒了她去看望夏中天的事。姜松岩问到她家里的情况时,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苏迪南工作有可能变动。不用说姜松岩也知道她说的这种变动意味着什么,立即问她有没有插手,有没有向罗恭达开口。苏可可说这是罗恭达主动关心的,罗恭达似乎很欣赏苏迪南搞出来的什么文化产业改革方案。

姜松岩鼻子里哼一声,流露出轻蔑,苏可可不知他是对罗恭达还是苏迪南,身子靠近他说起了妹妹苏怡怡。苏怡怡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家三口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一句话,“都还好。”这个小姨子最不愿沾姐夫的光,和丈夫在同一家医院里当医生,一个肝胆科,一个放射科。作为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苏怡怡在医院里技术是最好的,医院里曾经要提拔她当副院长,她死活不愿干。原因对苏可可说过,她怎么也不会背着鸡犬的嫌疑升天。可这样的事情往往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她也就口口声声准备干一辈子的科主任。

作为独子的姜松岩在平江已经没有亲戚,父亲早亡,母亲最后两年随他在泊州市生活直到病逝。苏可可不理解,公公婆婆不是孤儿,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连一个亲戚也没有?当初和姜松岩谈恋爱的时候问过他,他有些不悦,不想说这方面的事情,问急了就说一个亲戚也没有,就是没有。苏可可觉得姜松岩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对于他离开平江市就再也不愿回去,她也往这个方面而不是其他方面去想。

“平江除了我们家的人,真的没有其他你所挂念的人了?”苏可可问。

姜松岩若有所思,一会儿说:“有啊,沙老太!”

说到沙老太,姜松岩就又像以往一样烦躁起来,带有责备的口气对苏可可说:“找一个人总不至于太难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结果。”

苏可可知道,自打这个沙老太没了消息,姜松岩一提起来心里就很不安。苏可可每次回平江他都要交代她去找。这次有点儿奇怪,她去之前没有说,回来后,在这时候倒提起来了。

沙老太是什么人,值得姜松岩这么上心?

沙老太是姜家的恩人,惠及姜松岩和他的母亲。

寻找沙老太不能兴师动众,这是姜松岩反复交代的。苏可可也不能直接出面,只有让苏迪南去办。苏迪南说他花了很大精力,只听说沙老太随小女儿在外地居住。沙老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沙红英还在平江。这个离婚的女人脾气古怪,就是不说沙老太的去向,怎么问也不说。沙红英有次被问得不耐烦了,对苏迪南说:“你要是有个一百万给老太婆,我就让她来见你。立即去通知她!”

苏可可绝不相信沙老太躲着他们是为了钱,姜松岩一直认为老太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因为欠沙老太的情,因为在处理母亲丧事上的不周到,姜松岩很歉疚,沙老太隐没住处,没有了讯息,更是让他一想到就极为不安。

如果这个老太婆还在平江好好待着,姜松岩就没有这种焦躁。苏可可有时候也想,果真沙老太要钱,他们给她一笔也就两清了,像这样拖着挂着,让人不舒服。苏可可可以当做没这事,姜松岩不行,就不能提。

沙老太的事情让姜松岩在床上坐不住了,他爬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苏迪南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别指望他给你办成什么事。”

“找一个人有什么难的,老太既然随了小女儿,就顺着这条线找。看她毕业后户口落在什么城市。”

“沙红霞在平江不会没有同学,没有要好的朋友,他们一定有知道的……”

“过年过节的老太没准还回过平江呢,那时候迪南去打听过没有?”

……

姜松岩在外面对自己有要求,喜怒不形于色,在家里则是另外一副模样,只要孩子不在面前他会尽情地表露和宣泄工作和生活上遇到的不满,有时候甚至会发无名火。苏可可安抚他的方法是给他倒水,在他面前放一杯温度适宜的水,他在大口大口地喝上几口以后能够慢慢平静下来。

喝了水以后姜松岩让苏可可交代秋芬去办这件事,他相信秋芬一定能够找到沙老太。

既然姜松岩这么肯定,苏可可也就不说什么,答应第二天给秋芬打电话布置。

“你不要小瞧秋芬。你这个弟妹么,她肯定有她的一套。”回到床上的姜松岩对苏可可说。

情绪好起来的他有温存一下的意思,他们的前奏一般不会太长,就像做广播操一样地有板有眼,但只一两节就算热身了。

像往常那样,她裸着上身伏在床上,由他褪去内裤。

褪去内裤后苏可可的臀部像是因为紧张而有一下轻微的抽紧。记不清上次的日子了,大概是三个月以前。高兴的时候他们是做不成爱的,姜松岩会喝一点儿酒,那样可以放大他高兴的程度。但哪怕是一小口红酒,他就不能命令自己的身体,强制命令也不行。他们很多时候是在姜松岩情绪不好的时候做,或者生气以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