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军悖论(第4/4页)

姜松岩说没有那么复杂,城市形象宣传是城市管理者的重要工作,利在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对旅游、招商引资都有好处。

苏可可问到他,有没有看出席鸣一要与他见面,想单独聊聊的目的?

姜松岩说想单独交谈的想法他也有,要是不想的话,见面都可以推掉,更不要说请到家里来吃饭。

“你说这张报纸出来席鸣一有没有压力?”不等姜松岩回答,苏可可说,“有!他希望宣传自己,就怕到最后也要考虑到副作用,否则他为什么要到你面前说说这件事?”

见姜松岩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接着说下去,“他觉得你们惺惺相惜!由于过去的事情,他觉得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中间没有能够说这方面事情的人,你是可以说的。或许他还想你做他往上面的传话筒。”

“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姜松岩面有愠色地问。

苏可可说:“因为我闲,因为我是副省长……家属。”

她是想说因为她是副省长太太的,低调了一下。稍停顿了,她说:“我觉得我要多关心一些事情,替你想到一些事情。”

姜松岩站到餐桌前,缓和了语气说:“你现在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这么一桌子菜,味道好极了。我再也不会说沙老太的饭好吃了。”

苏可可看到他动手收拾桌子,用手挡开他,说没有他的事。他乐得轻闲,进了书房。

待厨房和卫生间里都没有动静,客厅里也没有电视的声音时,姜松岩从书房出来,到卫生间洗漱了准备休息。

苏可可还没有睡,在就着床头灯看报纸,是当天的《云邑日报》。姜松岩不喜欢苏可可在床上看书的习惯,见她现在除了看书又多了看报纸,就叮嘱她看完以后去洗手。

苏可可马上就丢下了报纸去洗手,回来时对姜松岩说:“你说席鸣一……”

姜松岩打断她:“不说席鸣一,还不想睡的话我们说点儿其他的。”

苏可可不满地说:“你以为我想说席鸣一呀,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要说你。”姜松岩问要说他什么?

苏可可说:“席鸣一说他在孤军奋战,你对人家说什么大话啊?每个人都有他的难处,他还能够认识到自己。可你,你就不觉得在这里也是孤军奋战?你说,像你这样的空降干部在Z省,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的,不是孤军是什么?”

姜松岩没有理会她,她带怨气地说:“你要定位好自己,做这么个扛旗打伞的副省长,干出什么大成就来都是人家省长和书记的……”

姜松岩脸气得煞白:“你怎么这么说话?”这是他第四次听见“孤军”了,他已经敏感得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这是好话,我是提醒你身处的环境。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孤军身份,我了解你的性格,即使觉得自己是孤军也会去奋战。这是危险的,会头破血流的。孤军最好的出路是化敌为友,减少自己的孤立。”

“哈哈哈……”姜松岩笑了起来,“你是要我做投降派,去作为同类项被人合并啊。”

姜松岩以非常严肃的口吻告诉苏可可,他的处境没有这么复杂和严峻,不要杞人忧天,更不要以世俗的甚至厚黑的观念来影响他。

“我服务的是Z省人民政府,有中国共产党Z省省委的领导。”

苏可可十分不满地说:“你不要对我义正词严,我是你老婆。只有我,没有其他人能够这样对你掏心挖肺地说这些……”

“好好好,我接受你的棒喝,真是醍醐灌顶啊!感谢你,称职的副省长家属。”

姜松岩还是他的原则,不与苏可可激辩。他说:“也不要说我了,我们说说你妹妹苏怡怡吧?”

“苏怡怡怎么了?”苏可可对他搬出这样的话题有点儿不解。

姜松岩刚才在书房上网查看他私人邮箱邮件时,有一封苏迪南的信,说二姐苏怡怡离婚了。照苏可可的口气,她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苏可可听姜松岩说了苏迪南来信的内容,没有对妹妹离婚表示看法,倒是对弟弟将这件事告诉姐夫而不告诉她生气。

“苏怡怡不敢对我说也就算了,苏迪南知道了也不对我说。这个势利小人,得知消息竟然先告诉你。”

生了一会儿闷气她又说:“看来,好多事情我非过问不可了。”

回过头来看姜松岩,他已经睡熟的样子。

姜松岩没有睡着,他闭上眼睛假寐是想安静下来。收到的邮件有两封,夏霓也来信了,说的也是离婚的事。她和赵鹏程也已经协议离婚,决定离开平江。

一个晚上得知两个人离婚的消息,而这两个人和他的家庭生活和情感是有联系的,让他不得不想一下如何对待这两件事。

苏可可尽管对妹妹的离婚没有说什么,但她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是说起来,就怕要说到天亮。

夏霓本来说不离婚的,现在这么突然地离婚,为什么呢?

苏怡怡是因为婚外恋,为了那位麻醉师离婚;夏霓呢,她会不会有相同的原因?毕竟她是个出众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