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请对手替自己办事,把对手变成帮手 报社记者云集成津(第3/5页)

季海洋看了看黄子堤,道:“再高点,调到26度。”

走进了隔壁房间,屋内温度已经升了起来,还有淡淡的熏香,进入其中,感觉很是舒服。坐上了麻将桌,黄子堤笑容可掬地道:“今天我们还得按老规矩,两百块钱起步,没问题吧?”

“这是老规矩,能有什么问题。”老方笑道。

黄子堤喜欢打麻将,而且打得大,圈内人皆知此秘密。侯卫东底气足,无所谓,季海洋身上钱少了点,可今天是在财税宾馆打牌,他也就不怵。

在这个房间里,易中岭没有上场的资格,他也不生气,站在黄子堤身后,有滋有味地看着众人打牌。

侯卫东对打麻将没有兴趣,好歹应付完了这个差事,已是凌晨1点。结束时,他输了不少,黄子堤赢了大头,老方略有盈余,季海洋则成了最大的输家。

侯卫东正站着伸懒腰,黄子堤道:“卫东,我们聊几句。”

走到隔壁的茶室,侯卫东暗道:“黄子堤带着易中岭一起到财税宾馆,难道就只是看打牌?十有八九是涉及成津什么事。”

黄子堤随和亲切地与侯卫东并排而坐,道:“你在成津,工作开展得不错,市委对你的评价很高。”

“成津财政是吃饭财政,而需要办的事情太多,手长衣袖短,困难不小。”

黄子堤轻轻拍拍侯卫东的肩膀,道:“发展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你一定要把握这一点。周书记将你派到成津去,就是让你杀出一条血路。”又道,“成沙公路筹备得如何?”

“我与省发展银行的郑朝光董事长商谈过一次,有意向性的贷款协议,问题应该不大。”

益杨新管会曾经得到过郑朝光的大力支持,益杨新管会发展起来以后,省发展银行收益也很不错。侯卫东当时已由祝焱秘书变为新管会主任,与郑朝光多次见面,双方有了良好的合作基础。这一次,侯卫东为了修成沙公路找到郑朝光,双方基本上是一拍即合。

黄子堤点了点头,道:“只要有了资金,事情就好办了。”他收敛了笑容,目视着侯卫东,道,“成沙公路分为几个标段?”

“五个标段。”

黄子堤轻描淡写地道:“易中岭,你是熟悉和了解的。他在企业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现在虽然是私营企业,还是为沙州财税作了贡献。这一次成沙公路,你能不能让他来做一个标段?”

“易中岭果然是有目的。”此时,黄子堤抛出了真实意图,这就让侯卫东很为难。

从情理上来说,黄子堤是市委副书记,对侯卫东也是青眼有加。当年如果没有他大力推荐,侯卫东不可能当上周昌全的秘书。他提出来的事情,只要不是过于违背原则,侯卫东一般都要执行。

只是,侯卫东对易中岭此人很了解,了解得越深,警惕就越深。他想了想,在黄子堤面前打起了太极拳,道:“黄书记,易中岭以前一直从事食品行业,恐怕他对工程建设不熟悉。成沙公路建在复杂路段上,逢山开山,逢沟架桥。”

黄子堤耐心解释道:“那都是老黄历了,易中岭下海以后,他的企业发展得很好,旗下就有一家建筑企业,资质、技术都没有问题。”

侯卫东心里格外矛盾,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含糊地道:“成沙公路具体方案还没有完全确定。黄书记,等方案确定下来以后,我一定及时过来汇报。”

黄子堤见侯卫东答应得不痛快,略为不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们是私下聊天,不说大道理,只聊人之常情。人嘛,总是要讲感情的,你是益杨出来的人,照顾益杨企业也在情理之中。”

侯卫东在心里激烈挣扎着,他还是没有同意易中岭进入成津,道:“在既定方案中,成津要对五个标段实行公开招标,到时请易总到成津来参加投标。”为了缓和气氛,他特意将易中岭的称呼变为易总。

黄子堤斜着眼看了一眼侯卫东,道:“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看着办。”

煲了一锅靓汤,正在有滋有味喝着,忽然间飞进一只苍蝇,这种感觉让人恶心。侯卫东此时就是那位喝汤之人。

回到家,上了楼,轻手轻脚地开门,不料防盗门从里面反锁,侯卫东的手刚触到门铃,又缩了回来。他拿出手机给小佳打了电话。他的本意是尽量不惊动家里人,不料小佳顺手把手机放在客厅,手机便在客厅里嘶声哑气地吼了起来。

等到侯卫东进门时,陈庆蓉已经站在了客厅门口。她睡眠不太好,刚睡下,就被手机声吵醒。来到客厅见到了女婿夜归,心里不舒服,道:“这么晚才回来,以后早点,别把小佳和小囝囝吵醒了,她最近睡眠不好。”

侯卫东知道岳母辛苦,抱歉地道:“妈,把你吵醒了。”

女婿半夜归家,十有八九是在沙州吃喝玩乐。陈庆蓉想套套侯卫东的话,道:“听说成津的路都是山路,你最好别开夜车。”

“我下午就到了沙州,晚上在财政局吃饭。”

陈庆蓉心道:“果然在外面吃吃喝喝。”又道:“以后早些回家,少在外面吃吃喝喝,别让家里人担心。”这句话虽然说得平淡,但是其中的不满意还是表达得很明白。

与黄子堤一席话,让侯卫东感到特别为难,一路上,都在进行着思想斗争。此时听到陈庆蓉带着些责备的话,不是很入耳,可是陈庆蓉暗暗的指责无可挑剔,就道:“我以后尽量早些。”

他见到家里乱糟糟的,挽起衣袖,道:“妈,我们还是得请个保姆。你专心带小囝囝,这些杂事就交给保姆来做,否则你也太累了。”

陈庆蓉见侯卫东准备做家务事,叹了口气,也过来帮着收拾,道:“你回去也说说小佳,月子病最难治,让她别急着洗脸、刷牙。这孩子,当了妈妈,脾气也不改改。”又道,“这么晚了,你也别收拾了,早些休息。”

到了卧室,小佳正在给小囝囝喂奶,她用嘴向外努了努,道:“我今天和妈吵了一架。”

侯卫东道:“我猜到了,家里乱成一团,也没有收拾。你们吵得厉害吗?”小佳无可奈何地道:“观念不同,我们迟早还要大吵一顿。”

侯卫东劝道:“妈给我们带孩子,每天这么累,你何必跟她吵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佳很委屈地张了张嘴巴:“我接近一个月没有刷牙了,自己都觉得臭。”

侯卫东知道,小佳和陈庆蓉母女两人在这方面的争执由来已久。

一方认为月子里不能洗头、洗澡,因为会受风寒侵袭,将来头痛,身体痛。另一方认为洗头、洗澡益于产妇健康。

一方还认为月子里不能刷牙、梳头发,这样做将来牙齿会过早松动及头皮疼痛。另一方则认为刷牙、梳头发促进血液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