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账上趴着十二万 有钱人的幸福生活

挖到了第一桶金,侯卫东便想再单独开一个石场,这一次他不想与人合伙。

前一阶段天天泡在公路上,他对于公路沿线的地形相当熟悉,早就瞄上了一处好场地。资源厚,盖山薄,也没有住家户,而要租用这一块地,就必须和独石村打交道。

侯卫东提了两瓶泸州老窖,来到了秦大江的家里。

两人都是好酒量,一瓶泸州老窖下肚,秦大江脱掉了衫衣,露出石匠特有的强健体魄。他微红着脸,指着侯卫东道:“你不耿直。”侯卫东知道秦大江外表粗豪,实则心思细密,这样说必然有深意。他并不争辩,笑道:“废话多,碰酒。”

又碰了两杯,秦大江道:“疯子,我们关系如何,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合伙开石场?你老哥也是石匠出身,打石头是行家,不是吹牛,我的手艺比曾宪刚还是要稳当一些。”

侯卫东仍然喝酒吃菜,等着秦大江借酒说真话。

“老哥问过价钱,这一次交通局修上青林公路,你肯定挣了这个数。”秦大江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道,“十万块,只有多没有少,你耿直点,我说得对不对?”

侯卫东暗道:“看来开石场发财的事情,终究不能隐藏太久。秦大江是地头蛇,为人也耿直,应该让他成为开石场的同盟军。”

此时,侯卫东虽然还是一个普通乡镇干部,可是手里突然拥有了十多万元可自由支配的巨款,自信心也就开始强大起来。自信心爆强有许多种表现方式,有的人趾高气扬,有的人愈发稳重含蓄。侯卫东稳重如大人物,静静地听着对手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他随时有权作出总结性陈述。

秦大江看着侯卫东微笑的表情,恼怒地道:“疯子,你笑个狗屁!芬刚石场交给村里的管理费,今年要提高到五千块,少一块钱,我就让村民跟你闹。”

侯卫东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中了狗背弯,准备租过来做石场,村里准备收多少管理费?”

秦大江瞪着大眼睛,道:“疯子,你眼睛歹毒,老实说,我准备在狗背弯开石场。”

侯卫东斩钉截铁地道:“狗背弯是我的,你另外选地方。”

秦大江拍了拍桌子,道:“疯子,你凭什么这么霸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知道老兄也想开石场,如果开一个小石场,做小生意,既累又没有搞头,要做就做政府大项目。我和交通局熟,争取把上青林的石头打入沙益路和益吴路,到时你就跟我一起做。”

秦大江被侯卫东挠到了痒处,他呵呵地笑了两声,开口道:“疯子是好兄弟,知道哥哥的难处,你借个万把块钱,让我也开张。”

侯卫东爽快地道:“借钱可以,明天过来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必须打借条。”

秦大江脸红筋胀地道:“难道侯兄弟信不过我?”

侯卫东坚持道:“做生意,一定要亲兄弟明算账,先说断后不乱,借条肯定要写。”

秦大江气得够呛,道:“狗日的疯子,硬是有钱就变狂了。好,你狗日的恶,明天我过来拿钱,顺便把狗背弯的协议签了。”

侯卫东一身酒气地回到了小院,就看见曾宪刚在院子转来转去。看见侯卫东,曾宪刚就道:“你跑哪去了?等你半天了。”

两人坐到里屋,曾宪刚红光满面,两眼发光,道:“赚了这么多钱,只能给老婆说一万,其他的都要憋在心里,太鸡巴难受了。”

侯卫东拿到十几万,心里也发烧,他太明白曾宪刚的感受了,嘴上却道:“十多万元就把你烧成这样,以后钱赚多了,再让你憋着,你肯定要发疯。”

“我们什么时候到沙州去耍一盘,我也要买两身好衣服。”曾宪刚心中有一个愿望:他想穿着好衣服去见识一下沙州歌厅里的小姐。上一次的狼狈逃跑,让他很没有面子。

侯卫东当然无法知道曾宪刚内心的欲望,他想的是另外一码事,道:“芬刚石场是我们合伙的,这次赚了钱也不能独吞,要感谢朱局长、刘科长和梁经理,请他们吃饭、唱歌。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这三个人都关键,每人都应该表示一下,同时争取下一个项目,你看行不行?”

有了送三个点子的经历,曾宪刚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了,道:“疯子,你说送多少?”

“没有争取到业务的时候,就一人两千意思下。如果争取到大业务,我们再商量,还是由你去办。”

曾宪刚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如果每次都是我去表示,他们就会记着我的情,这些人也就变成了我的朋友了,而不仅仅是侯卫东的朋友。”想通了这一点,他痛快地道:“我去。”

星期五上午,侯卫东便给梁必发打了电话,约朱兵、刘维在益杨宾馆吃饭。

这是一场欢乐的晚餐。

曾宪刚穿上了鳄鱼牌T恤衫,俗话说,人是桩桩,全靠衣装。他是石匠出身,上身肌肉极为发达,鳄鱼牌T恤衫正好将其身材的优势衬托出来。朱兵、刘维、梁必发与侯卫东有说有笑,曾宪刚插不上多少话,就一杯又一杯地与三人碰酒。

荷包硬硬的,曾宪刚与前一次相比,从容了许多。吃酒、唱歌的时候,他将三个信封悄悄地递了出去。

自从跟随着秦飞跃来到了益杨宾馆,侯卫东数次来到这里,先吃饭,再唱歌,已经成了规定动作。今天他刚刚上来,领班就走了过来,他认出了这个常客,恭敬地道:“先生,我们这里新开了泰式按摩,技术很好的,要不要试试?”

侯卫东扭头看了一眼朱兵等人,见他们没要反对的意思,道:“走,泰式按摩。”泰式按摩只是听人说过,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侯卫东并不清楚。

小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一个床头柜子,放着一盘水果和一杯茶水。随后又进来了一个穿着丝绸短衣裤的年轻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短裤,轻声地道:“先生,请换上衣服。”

侯卫东并不想显得太老土,可是当着这个年轻女子赤身裸体,还是稍稍有些犹豫。那个年轻女子倒是神色正常,安静地等着。侯卫东心想:“反正还有一条内裤,也没有脱光,怕什么。”也就当着年轻女子的面,换上了短裤。

泰式按摩,名头很响,侯卫东久慕大名。他躺在床上,以不变应万变。那女子上了床,道:“先生,请问轻点还是重点?”

从来没有尝试过泰式按摩,侯卫东也就没有标准,他又看着女子小巧的身体,道:“重一点吧。”

女子开始了工作,侯卫东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面袋,这位女子动作用力柔和均匀,左右手交替进行,推、拉、扳、按、压、揉、拿,从足部逐步地向心脏方向进行按摩,慢慢地,他浑身也觉得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