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第4/19页)

朱怀镜回到家里,香妹早上床睡了。他洗了脸也上了床。香妹转过身来搂着他。他的脑子里却总想着玉琴那开心的样子。不想那女人那么会撒娇,真叫人爱怜不尽。想着想着,就激动起来了,憋得难受。心想刚才同玉琴甜蜜一回就好了。香妹手碰着了他的下身,就搂着他风情起来,问他是不是想要了。他突然感到有些内疚,就说要。于是,他心里想着玉琴,同香妹痛快了一次。香妹觉得今天男人特别有力,乐得欢欢地叫了起来。

张天奇按时到了,朱怀镜带他去了楼上会议室。副秘书长柳子风和市计委、水电局、财政局等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坐在那里了。柳副秘书长是协助皮市长管计划这一摊的。自然,人们都喊他柳秘书长。一会儿,皮市长就进来了,张天奇便迎上去握手。大家一一见过,先是闲聊几句。张天奇说:“你们这位朱处长是我的老同事,从我们那里调来的。”

皮市长便说:“小朱不错,小朱不错。”

柳秘书长也朝朱怀镜笑笑。朱怀镜就一一点头致意。皮市长红光满面,头发油光水亮。汇报会开始,朱怀镜就同皮市长和柳秘书长打了招呼,下楼来了。

朱怀镜想这位皮市长是个很会做顺水人情的人。他从来没有同皮市长小范围接触过,皮市长根本就不认识他。市长办公会他倒参加过不少,但他都只有听会的分儿,皮市长也不可能注意到他。可今天这位市长大人,却说他不错。朱怀镜平日很注意观察一些官员的细微之处,觉得蛮有意思。这位皮市长的手指总是自然叉开,似乎不具备五指并拢的功能。走起路来,总是手掌向后,就像划船。后来再看看别的领导,发现多半都是如此。私下便想这也许就是大福大贵之相。又见皮市长走路也有讲究之处。走廊地毯中间有一道红线,皮市长总是踩着这红线走,不偏不倚。便想皮市长是不是迷信着什么。

香妹打电话来,说四毛在医院很着急,想出院了。他便说:“伤说得那么重,这么快就出院了,说得过去吗?”他嘱咐香妹,劝劝四毛,再忍一段。刚交代完香妹,宋达清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想请他一起叙一下。他便说,这几天老在外面泡,是不是改天?宋达清说,哪里吃饭不是吃饭?今天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他。朱怀镜问是谁。宋达清却有意卖关子,说见面就知道了。他故作沉吟,好半天才答应了。又说,我带一个人来好吗?宋达清问是谁,他也有意装神秘,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便说好了,约在豪客饭庄见面。朱怀镜说不用来接,他自己去。

朱怀镜想带玉琴去吃饭,却不知她肯不肯去。斟酌了半天,才打电话过去。玉琴便笑他,说:“你也充老板了,请小姐下馆子?算了吧,还是我请你吧。”

他说:“我哪请得起?这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哩。”

玉琴便问:“谁这么背时,叫你宰了还说人家是猪?”

他说:“这会儿不告诉你。”

下班时间一到,玉琴就来电话了,说她已在办公楼外。朱怀镜稀里哗啦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锁门出来了。一上车就要亲玉琴。玉琴躲开了说:“你也不分个地方,叫你们同事看见了,有你的好处。”

他便涎着脸皮笑。出了政府大院,玉琴问是谁请。他说是宋达清。玉琴就不高兴了,说:“你早说是他请客,我就不来了。”

朱怀镜觉得奇怪,就问:“怎么?”

玉琴说:“他倒不是猪,而是一条狗,一条恶狗。我说你同他这种人,最好少打交道。”

朱怀镜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以为他同你们关系不错。”

玉琴说:“这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

朱怀镜说:“好了好了,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既然来了,就做做样子吧。”

到了豪客饭庄,宋达清早站在门口迎候。一见朱怀镜二位,忙笑着伸过手来:“原来带的是梅小姐啊。”

玉琴就嗔怪道:“别老没大没小的,是你梅大姐。”说着便只用手尖同他轻轻碰了一下。

进了一间包厢,见几个人已坐在里面了。朱怀镜略略一惊,见了一位漂亮女子,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是谁了。宋达清一一介绍:“先介绍小姐。这位漂亮的小姐,你们其实都认得,市电视台著名大记者陈雁女士。”

原来是陈雁!朱怀镜伸手同她握了一下。心想这女人的确漂亮,那眉眼显得那么高贵,腰段显得那么袅娜。

“这位是荆都科技报社的副社长兼主编崔浩先生。这位是著名作家鲁夫先生,近几年他的报告文学名动荆都。”

朱怀镜和玉琴又分别同他们握了手。

最后,宋达清指着那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就是我们今天请来的特别朋友,神功大师袁小奇先生。”

袁小奇拱手道:“幸会幸会。有幸同各位领导、大记者、大作家坐在一起,袁某三生有幸!”

大家客气着,就开始上菜了。说好男士喝白的,女士自便。通例三杯酒之后,话题自然就到袁小奇身上。崔浩说:“对袁先生,我也是由不信到信的。他身上的确有许多令目前科学界无法说清的东西。我们前不久用整版篇幅登载了有关他的文章。就是这位鲁夫先生的大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们的报纸。”说着从包里取出报纸给每人送了一张。鲁夫欠了欠身子,表示谦虚。

朱怀镜接过报纸一看,见文章的标题是《南国奇人袁小奇》。想这不过是文人附会之作,猎奇而已。嘴上却说,回去一定拜读。鲁夫谦虚道:“文章倒并不怎么样,只是袁先生的功夫奇。”

陈雁笑道:“我所认识的作家们多半很狂的,难得鲁夫先生这么谦虚。也许就因为袁先生真的太神了吧。”

朱怀镜趁这女人说话的时候,放肆望着她。他发现陈雁说话时喜欢抬手,那动作似乎很优雅。但她不管笑与不笑,眉头好像总是凝着股冷气。便想她也许是个极傲慢的人。他心里却想引起陈雁的注意,便说:“为了证实陈女士说的,袁先生可不可给我们露几手,也让我们饱一饱眼福?”朱怀镜说着就望了望陈雁,可这女人只是低头喝饮料,没有望他。他心里就隐隐有些梗梗的。

袁小奇谦虚道:“不敢献丑,不敢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