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容悦在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从主院出来的畔昀,一身粉红夏裙,身后两个奴才小心伺候着,她抬着头,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腰身,容悦远远瞧过去,微眯了眯眸子。

玖思也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嘴:“瞧把她得意的。”

那日若不是为了畔昀的事,她和少夫人也不至于直接撞破少爷他们之间的事情,短短几日,发生了太多了事情,简直度日如年,而这人却是越发活得滋润。

容悦不咸不淡地弯了下唇角:“等着吧,想要安安稳稳地当少爷的侍妾,也得瞧我们表少爷愿不愿意答应。”

以周方琦的性格,他能让畔昀这般得意下去?更何况,那日她们听见罗玉畟对周方琦的话,可不像是作假,罗玉畟想要周方琦开心,必定会对畔昀出手。

容悦伸手抚了抚衣袖的褶皱,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向畔昀。

她肚子里的胎象顶多撑到两个月罢了,时间一久,她肚子依旧没有大起来,光是周氏那边,就足够她受得了。

直到回了院子,她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玖思:“这帕子脏了,处理下吧。”

女子的贴身物件是不可以随意乱扔的,若是被人捡了去,有口也说不清。

玖思点点头,只不过瞧着帕子湿透的模样,有点疑惑,却也闭紧嘴,什么都没有问。

容悦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忽然说了一句:“对了,今晚盯着些表少爷宿在哪里。”

“好,奴婢会盯着的。”

闻言,容悦朝她浅浅笑了下,就敛下眼睑。

那可是……疫病,她不信罗玉畟和周方琦会那么好运,能够逃得过去。

从平舆街回来后,用过午膳,容悦就被玖思催着去休息了。

屋里的香炉被玖思拿了出去,主仆二人因昨日的事,心底留下了阴影,近些时候,是不会再用熏香了。

窗户被开了半扇,轻柔的风透过窗格吹进来,天色渐晚,容悦醒来时,外间皆是静悄悄的,屋里的案桌上点着一盏红烛。

她刚有动静,就有人伸手过来扶她,手被人握着,微用力,容悦瞬间清醒过来。

厉晟坐在床边,整暇以待地看着她,玄青色的长袍衬得他面容些许凌厉,一手握着她,轻挑着眉梢,柔和棱角:“醒了?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两人离得十分近,她衣衫不整,只穿了里衣,凌乱地散开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厉晟稍稍抬眼,便能看见那上似印着的隐隐红痕,他心下微顿,眸色深了些,却是在下一刻移开视线。

容悦面染上红霞,扯了扯手,拿他半点办法也无,刚醒来的声音有些糯,软软地挠在人心尖:“……侯爷,你怎么这儿?”

屋里暖暖暗暗的光,添上一分旖旎,厉晟捻了捻手指,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才从袖子中将药膏递给她:“可曾用药?”

容悦陡然想起他早上离去时说的话,面颊微红,连忙推阻:“侯爷,我真的无碍了!”

厉晟没有理会她,脱了靴子,到床榻上,容悦看着他一番的动作,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男人说那句“本侯帮你涂药”时,她几乎是瞬间朝后退,眼眶羞得几乎要泛红。

厉晟看着退到床角的女子,觉得好笑:“你躲什么,明知自己不适,难不成还要讳疾忌医?”

容悦都要急哭了,哪有男子替女子□□上药的,她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自己来……”

厉晟无奈,将药膏递给她,背过身子去,才说:

“那你自己涂,本侯背过来,可行?”

容悦看着他的背影,动作僵在那儿半晌,有些泄气地咬了咬牙,拿过药膏,颤着手给自己那处涂药。

其实她并未骗他,一日过去,她早就好上了不少,虽那处还有些疼,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药膏涂上去,传来些许凉意,容悦颤着眼睫,耳垂红得似要滴血,手指碰上那处,传来的异样感,让她几乎是绷直了脚尖。

厉晟背着身子,听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子轻轻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垂下眼眸,余光能看见女子绷直的脚尖,充红了血,他紧捏着玉扳指,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记得,昨夜里,他似也瞧见女子曾有这般动作。

他转着玉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好了?”

身后女子低低应了声,他才深深地呼了口气,转过身来,就看见女子用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修长脖颈,似溢出了涔涔香汗。

容悦低着头,不敢去瞧他,抓着锦被的手指因着用里而泛着些许粉白,透着些许旖旎。

厉晟伸手抵了抵唇,朝她坐近了些,向她伸手:“过来。”

容悦抬起头看他,轻抿着唇,一点点松开锦被,抬手搭在他手心,厉晟将人拉过来,容悦轻呼一声,跌在他怀里,男人的手紧紧禁锢在她腰间,掌心灼热,烫得容悦有些不知所措,怔愣地躺在他怀里。

厉晟带着几分克制地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下,方才问她:“今日在平舆街时,阿悦是想同本侯说什么?”

容悦微愣后,才陡然想起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连忙坐直了身子:“侯爷等我一下。”

厉晟看着她直接推开自己,就穿着里衣下了床榻,挑了挑眉梢,捻了捻手上似残留的余温。

便见她从床榻下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了一个暗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

厉晟陡然皱起眉头,那丝轻笑散去,面上浮了些许正色,他也意识到容悦要说的并非什么小事。

可是当容悦拿着瓷瓶给他,并且说了那句话后,他依旧有些惊讶,他拧着眉:“你说得可是真的?此药对这次疫病有用?”

他并非是怀疑她,只是这药效着实令他惊讶,若是有人将此药供到圣上面前,封官赏赐皆是少不了。

容悦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娘留下的书籍中,的确是说明了此效果,若非如此,我今日也不敢——”

说到这里,她突然噤声,因为面前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厉晟冷哼了一声:“就你胆大包天,疫病突发这么多天,你还是第一个不怕死地主动往里闯。”

容悦堪堪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过,”厉晟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瓶,眯着眼睛,轻笑说:“你拿出此药,倒也了了本侯一件心事。”

容悦不解地看向他,厉晟却没有给她解惑。

罗氏所犯的罪,一旦查明,必是抄家灭族重责。

而她在这此次疫病中献出奇药,他也有底气,将她从中摘出来,他眯了眯眼睛,最好是能落个功名,等入京后,他才不必担心她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