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罗普岛(二)(第2/2页)

“那么,我怎样才能回去?”她又问。

“完成短信指令。”

“短信指令……”

她拿出了一款粉色的手机,啪嗒啪嗒地戳了几下,调出了短信界面,将其对向我。

上面显示的是守秘人的短信指令。

“是这个短信吗?”她问。

“没错,就是这个。”

“只要按照短信指示的那样,去了这个罗普岛,就可以回去了吗?”

“不,不止如此。”我说,“在抵达罗普岛之后,应该还会有新的短信发过来,必须要完成所有发送过来的短信指令才能回去。”

她很失望,然后问:“会很危险吗?”

“很危险。”我想起了过去的经历。

“有多危险?”

有多危险?差不多就是被扔到杀人鬼遍地走的城市里面去摧毁邪教的仪式、或者潜入一个组成者都是狼人的美国黑手党里面调查阴谋,前两次都是这么危险,但是这种话实在难以对眼前的由比滨结衣说出来。

不过,与其让她掉以轻心,还不如让她担惊受怕,这样反而能够增加生还几率。

“随时可能会死的危险。”我对她说。

她明显被惊吓到了。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会保护你。”我说,“但是如果连我也自顾不暇的话,你就只能依赖自己了。”

“这……是真的吗?”她不安地问。

也不知道她问的是情况有没有那么危险还是我会不会保护她,不过这两个问题的回答都一样。我说:“是真的。”

……

接下来,我们回到了那个欧美女人的附近,坐到沙滩椅上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女人问我们。

我点头。

“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一个人出门的吗?”她又问。

“我的意思是没跟家人在一起。”我对此早有腹稿。

“哦……”她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情侣?”

我瞥了一眼由比滨结衣,她低着头,神游物外的样子。或许是在消化我们之前的对话吧,她对女人的话语没有反应,心事重重。

“我们是同学。”我说。

“同学?”她似乎不相信。

也是,一对未成年的孤男寡女结对旅游,而且其中一人还是疑似离家出走,怎么想不会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登上了甲板。

那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生,外貌清爽,留着红色的刺猬头,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左腕绑了一条白布。他扫视着我们,突然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款红色的手机,作出一副看时间的样子。

我怀疑他是幸平创真,此刻见他拿出手机,我就也拿出了自己的黑色手机。

女人正在看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他看向我的手机,眨了眨眼,接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确定了,他就是幸平创真。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了?我过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见啊。”他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也一样。”女人说,“乘客们突然就消失了。”

他坐到了我们旁边的沙滩椅上,问:“之前是你放的广播吗?”

“不是我。”她皱起眉头,“放广播的人明明说过会先来,但现在都已经来了四个人了,怎么还没有到?”

就如她所说,从广播的语气来看,那人分明是发自内心地渴望与其他人汇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迟到这么久?莫非是迷路了吗?还是说,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就只能等了啊。”他说。

我们继续等待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甲板上陆陆续续地来了其他人,和我们先来的四人加在一起,总共有八个人,而广播中的人始终没有来。

后来的四人分别是三男一女。

真是意外,这一艘游轮看似已经空无一人,可实际上只要聚集起来的话还是能凑出八个人的。

“放广播的人还没有来吗?”一个强壮的黑人男性问。

“那个家伙不会是在耍我们吧。”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男人说。

这两个人是后来的四人之二,另外两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和一个低头闭目念诵圣经的老女人。

“再等一等吧。”女人说。

我们又等待了二十分钟。

“我等不下去了。”长发男人不耐烦地说,“我们直接去广播室找她吧。”

“你知道广播室的位置吗?”幸平创真问。

“我昨天有经过广播室的门口,知道位置。”他说。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我们一行八人离开了甲板,回到游轮内部,沿着走廊向广播室前进。

片刻后,我们在走廊的一处停下,来到了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了。”长发男人抓住了门把。

喀嚓、喀嚓。

他扭了两下,没能扭开。

“上锁了?”黑人发出声音。

长发男人猛地踢了一脚门板,暴躁地大吼:“给我开门!你这个死婊子!”

“喂!别太过分了!”女人对他喊。

长发男人狠狠地瞪视她,而她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黑人走到了两人中间,说:“交给我吧,我来撞开。”

他的肌肉十分强壮,令人联想到重量级的拳击手。如果是他的话,倒是可以指望一下。

长发男人看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黑人后退了几步,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冲刺过去,使劲全力撞击在了门板上。整扇门顿时被向内撞开,他也跟着跌入室内,踉踉跄跄地进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接着,他突然愣了一下,说:“这、这是……”

“怎么了?”

“里面有什么?”

“让我看一下……”

我们都进入了广播室。

广播室的面积不大,里面放了一套桌椅,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周围放置着一些广播器材;而在桌椅的旁边倒着一个中年女人,她不省人事地侧躺在地,脑袋旁边有着些许血迹。

黑人无言地看着中年女人,突然蹲了下来,试探地摸了摸她的脖颈。

“怎么了?”长发男人问。

“她死了。”黑人说。

“什么?”长发男人愣住了。

“她死了。”黑人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