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爱与大悲(第2/2页)

后来,孙先生曾说:“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学是哲学之母。”“宗教是造成民族,和维持民族之一种最雄大之自然力,人民不可无宗教思想。研究佛学可补科学之偏。”可见得,从“救世之仁”的观点,孙先生是最肯定佛教的,救世之仁不是别的,正是博爱!

一个人要救世,没有别的方法,就是培养对众生的博爱,唯有真正博爱的人才能彻底的无我,唯有无我的人说到牺牲,才能真牺牲;说到救世,才能真救世。因为无我的博爱,就能舍掉名利乃至身家性命,为救世的誓愿和利他的本怀奋斗到底。我们今天回思孙先生革命时的理想与抱负,许多仁人志士不惜性命的情景,就更能深刻感受到博爱的力量。

《华严经》中说:“菩萨摩诃萨,入一切法平等性故,不于众生而起一念非亲友想。”“但以菩萨大愿甲胄而自庄严,救护众生,互无退转。”“菩萨如是爱苦毒时,转更精勤,不舍不避、不惊不怖、不退不怯,无有疲厌。何以故?如其所愿,决欲负荷一切众生令解脱故。”这就是大悲!也就是博爱!

在今天,自由、平等的理想都逐渐地在达成了,可是孙先生生前最常写的“博爱”呢?想起来是不是令我们十分惶恐?

“自由、平等、博爱”是法国大革命的目标,但作为孙中山先生的信徒,我宁可用菩萨的、中国的、更深刻的层次来看“博爱”。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