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地雷400加更)

“伯爵没有, 就是就是”帕里斯这个小话痨难得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总之,我不太喜欢伯爵。”

帕里斯肯定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可能跟佩纳松没有关系, 但会跟其他人有关。

这个世界是贵族的, 但具体来说,是贵族男性的, 女性即使身为贵族, 很多情况下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利益, 你要有阶级地位, 还要有给力强悍的父兄, 才能很好的保护你。

所以也不怪人人都想生男孩,男人才能尽可能的保障家族和女性亲属的权利。

几天后的舞会上,阿比盖尔跟路易跳了开场舞之后, 又跳了几支舞,便说累了,回到座位上坐着。

帕里斯年龄还小,没人邀请她跳舞, 她闷闷不乐, 念叨着想要快点长大。

“长大也并不一定是好事,你的父亲和哥哥疼爱你, 你可以在家里做好几年快乐的单身女孩。”

“可是母亲说女孩子不能太晚结婚,不然就没有什么好的丈夫人选了。”

“那要看你怎么想的。”

“我么,结不结婚先不着急, 我想跳舞,想跟什么可爱的少年谈恋爱。夫人,您看兰斯伯爵怎么样”

阿比盖尔没想到帕里斯眼光如此诡异,“他你说什么方面”

“我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地位也和我家一样,都是伯爵,他只要离开圣母院,将来会是侯爵。”帕里斯叹气,很是忧愁,“就是他总是要回西班牙的,可我都不会说西班牙语”

阿比盖尔失笑她想得还挺多

“我想知道他在西班牙有没有未婚妻,夫人,您能帮我问问吗”

瞧,这就是你成为已婚女人的好处,似乎年轻女孩们完全不记得她还没到17岁呢。

“你去把他喊过来。”

帕里斯高兴的跳了起来,匆匆去了。

阿德里安还是被菲利普和洛林骑士拉来的。

他的相貌即使跟王弟殿下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比殿下还秀美,又十分容易害羞,夫人们都很喜欢他,故意在他面前说有色笑话,搞得他想跑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跑掉,幸好帕里斯来请他,说夫人要见他。

不管怎么样,能帮他离开那些夫人们,他觉得还是需要感谢普罗旺斯夫人一下的。

“不用谢。”阿比盖尔差点没憋住笑帕里斯在她耳边说到他当时窘得不行。

他的肌肤白皙,脸上还带着羞红的粉色,可以算得上“娇羞”了。相貌生的好,就是娇羞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要他不再试图“拯救”她,那么她看在他的漂亮脸蛋上还是可以容忍他的。

“兰斯伯爵,您多大了”

“17岁。”

“真年轻您是几月的生日”

“12月。”

那就是刚满17岁,比她也就只大6个月而已。

“您住在哪里”

“马德里郊外。”

“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亲,母亲,3个妹妹。”

“表亲很多吗”

“不多,父亲只有一个妹妹,姑姑家有5个表亲。”

“您怎么不跳舞”

“我不会你们的宫廷舞。”

“很好学的,帕里斯,你教教伯爵。”

阿德里安忽然发现他不能拒绝,只好带着帕里斯跳了一支舞。他确实对宫廷舞的舞步不熟,一开始总是跳错,但跳到一半就能跟得上别人的舞步了。

还不错,看得出来是个聪明孩子,再说西班牙宫廷舞跟法国宫廷舞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只是法国是流行发源地,西班牙还在跳前几年的法国宫廷舞。

舞曲结束,阿德里安送了帕里斯回来,帕里斯坐在脚凳旁边的小椅子上,脸色绯红,十分兴奋。

“夫人,您快问问他。”她着急的催促。

阿比盖尔便问“兰斯伯爵,您还没有说说,您将来要做什么您会回家吗”

阿德里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答非所问“夫人,您怎么不去跳舞”

路易在跟一位年轻的夫人跳舞,有点面熟,想不起来是谁。

“帕里斯,陛下在跟谁跳舞”

“是某个侯爵夫人,我去问问。”帕里斯走开了。

阿德里安也看向国王,微微蹙眉,但很快放松。

“你现在会跳舞了吗”

“会了。”

“你不邀请我吗”

阿德里安觉得好像按说他是可以邀请她的,便向她微微躬身行礼,“您好,普罗旺斯夫人,您愿意和我一起跳舞吗”

阿比盖尔将手放在他手掌里,站了起来。

跳舞是很愉快的娱乐活动,特别是如果你的舞伴是个美少年,那就更妙了。

阿德里安大概也是会看场合的人,不会在舞会上还要谆谆教诲,惹人生厌,毕竟菲利普这小子可是比路易还要任性的,他是会二话不说跟小伙伴翻脸的孩子脾气,要是阿德里安真的不懂场合到处做道德委员会主席,他长得再俊美也会被菲利普嫌弃。

菲利普活到18岁半最怕两件事没钱玩没人玩。

想到这儿,阿比盖尔很是好奇他是只针对她一个人当道德委员会主席,还是看所有不符合教义的行为都不顺眼

“伯爵,您看那边的夫人,穿粉红色舞裙的那位,她的丈夫在她身后,就是那个很瘦的半秃头的男人,正在跟她说话的是她多年的情夫,人人都知道这位夫人最小的孩子是情夫的孩子,丈夫容忍了妻子,接纳了情夫,有时候甚至会跟情夫在一起打牌狩猎。您怎么看这件婚外不名誉事件”

阿德里安本能认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夫人不会莫名其妙问他这种事情。他谨慎的回答“这是不容于教义的事情,丈夫懦弱,妻子无耻,情夫卑鄙。”

“那么,您会写信规劝那位夫人不要继续羞辱丈夫吗”

“我为什么会写信规劝她”阿德里安惊讶的说“这事应该由她的教区神甫来管。”

“您也不是我的教区神甫,您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

他张口结舌,无法回答。好半天,才挣扎着说“我是不愿意见到您误入歧途。”

“您上次回去之后有没有好好想过我说的话”

“想过。”

“都想了些什么”

“我忘了。”他耍无赖。

阿比盖尔一下子笑了,“您可真好玩。”就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熊孩子,只要不抽风做什么道德委员会主席,她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阿德里安又脸红了,想着夫人为什么要问啊。他是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想了些什么。

他有点心情复杂,夫人笑起来很美,年轻美丽又很懂得自己的迷人魅力,这种女孩他这辈子只见过她这么一个。她的性格也很好,他想,要是她嫁给父亲这样的男人,也一定不会委屈自己,会过得很好。

他清楚的知道普罗旺斯夫人和母亲姨妈的不同之处,他是有点恨她,但并不是恨她本人,而是气愤为什么母亲和姨妈会过得这么痛苦。这其实不能算是“恨”,而是一种愤懑,主要目标既不是年轻早逝的母亲也不是忍羞含愤的姨妈,更不是阿比盖尔,而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