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一九八〇年四月,香港艺术馆替老师开了一个叫“冯康侯:书、画、篆刻”的展览会,选老师近三十多年来的作品共一百二十一件,并出版了精美的小册子留作纪念。

关于老师的生平介绍,他说:“其实我那方学无止境的印中边框,已写出我的一生以及我对艺术的看法。”

“这一次展出后,东西将留在香港艺术馆,也是件好事。”老师接着说,“恐怕也是我最后的一次吧!”我们听了都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我请饶宗颐先生为我作序。不过我告诉他,请他绝对不要称赞我,大加批评我也接受。我的作品,好坏让后人来判断。”老师的表情充满一股正气。

接着,他轻松地说:“我请饶宗颐先生强调的是:本人治学,六十年如一日,从不中断。又永远认为艺术是神圣者,永不以此来做手段。”

这番话,令一般沽名者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