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包厢,我要让你热泪盈眶(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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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写“二哥英”:二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且说那一日,我的初恋像灭烟头一样,将我一脚踩扁(学术上叫做kening死)。我无限惶恐地从宿舍里冲出去,住同一层的四哥看我苗头不对,追我出来。

“咋啦!”

“被人家踹了,不活了!”

我四哥拽住我说:“你等一下再去死,先问问二哥的意见吧。”

我说:“行吧!”

那段时间二哥复习考研,在校外租了民房。我跟老四走过去跟二哥聊了半天,二哥说:“就这点儿事啊!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

二哥厨艺精湛,煮的挂面汤里还卧着个荷包蛋,太好吃了!

吃完面,二哥问:“人家知道你要去寻死觅活吗?”

我说:“我通知过她了!”

二哥说:“一锅面都被你吃完了,这妮子电话都没给你打一个,不靠谱,甭死啦!”

我说:“行啊!二哥,你这儿有炖排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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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写“大姐曼”:大姐对我有知遇之恩啊!

有一年学校辩论会,大姐是辩手,我做幕僚。为了这场辩论赛,我跟老四连夜赶写辩词,冬天界儿,半夜三点钟贼拉冷,我跟老四就着矿泉水吃炸馒头干,设在男厕所旁边的学生会办公室,愣是吃出一股喷香来。四强赛,我们输了,大姐是当场的最佳辩手,大会给她颁奖,她站起来就哭了,她说:“我对不起半夜写稿子写到三点钟的弟弟!”

台下一片默然,我的眼睛又泛潮了。

毕业离校那天,我拒绝了所有同学送我,大姐却特意请假跑到火车站来。进站以后,我挤在人流里向后张望,大姐冲我微笑,我走出几步再张望,大姐冲我招手,再走远一点,回头,大姐还在,我已经看不清她脸上是笑容还是⋯⋯

人头攒动的车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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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老四然”:

这个男人,本来跟我住得最近,关系最为密切,但是,时至今日我们还真没发生过什么关系。

虽然,很多人误以为我们是玩断背的,但其实,我们的断背之间还隔着一座山呢!

虽然,在赵县扶贫实践那会儿,我俩的确每夜挤在一张桌子(桌子拼成的床铺)上耳鬓厮磨,但是的的确确没有磨出什么火花。今天,我有了妻小,他初为人父,时间也终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幺妹儿总是叫四五六哥为“发骚啦”哥(乐谱,456,为发骚拉),其实,哥哥们都有素白无瑕的内心,即使在相思的夜也能让所有的禅定都妖孽,所有的欲念都贞洁。

四个妹子的故事暂时不表,如有好事者可以约笔者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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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3年到2013年整整十个年头。我们走出了我们人生的黄金时代。

苏轼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冰心说:“只是佳境,未有良朋。谁说人生似浮萍?”

林夕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大姐说:“地球人已经无法阻止我们十兄弟聚会的脚步啦!”

大姐的话像半夜里放了一个二踢脚,直接崩醒了一票梦中人。可是由于这个黑夜太过漫长,虽然声响振聋发聩,大姐说完也就完了,兄弟们翻身就睡了,连洗洗再睡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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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的根据地在北京,可聚会总要有组织者吧?

大哥说:“我四月份要去德国,你们看着准备吧。”

二哥新任局座,忙着履新和三把火。

大姐是外企高管,每天要白骨精七十二变。

老四初为奶爸,每天忙着端屎倒尿。

老五跟老七,真是有一腿了,可惜远在千里之外,腿长莫及。

老六为国家在山沟沟里扛枪打炮,害得老九孤儿寡母,抽身莫及。

老八虽然是北京人,可是“只在此城中,霾深不知处”啊!

幺妹儿也是外企的一把子。她的妖精身份跟大姐很相似,只是大姐都断桥多年了,幺妹儿还在下雨天等许仙呢!

忙忙忙啊!

我看这事是终究得黄,还不是一般的黄,黄得外焦里嫩,像一坨刚出炉的蛋挞。

乱乱乱啊!

我看实现这事还得靠记忆和想象力,回想一次大聚,在北京城一家小饭店,除了总舵主和幺妹儿神游万仞外,各地的堂主都列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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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起来真爽啊!四瓶二锅头,一溜烟的工夫就净身出户。

六弟本来有点郁闷的,说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怀不上。

大家劝:压力太大了,来来来,放松,放松,干一杯,干一杯。

神奇的事情,老六不久就传喜讯——有了,有了真的有了!

可是,老六是转天就回的部队啊。兄弟们不响动,心里门儿清门儿清的,算算那日子——“醉是那一夜的风流吧!”

我也高了。喝完第四瓶之后,大家相约去K歌,我就记着走出饭店时,心花怒放。

我四哥凑过来说:“老五,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可你要记住,你丫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说完,我就又泛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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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过来时,我躺在老七的发小家里。和衣而卧,肚子里翻江倒海,身子是一清二白。

第二天,我开始狂吐,坐在老七发小家新买的拉扣斯里,撑着一个塑料袋,从瓷器口一直吐到了小汤山,英雄不气短,那还真不是盖得。

老七问:“你还记得吗?”

我反问:“啥?”

老七说:“你丫吐人一出租车,老四赔人家二百块钱。”

我说:“啥?”

老七说:“你丫在KTV里狂喷,人家来骂你,老四急了,差点儿把包厢给砸了!”

我说:“啥?”

老七说:“老公呐,咱下回还来北京聚哈!”

我酒醒后十分后悔,本来我练了一年的《北京一夜》,就等着去北京绽放那“醉是一夜的温柔!”

结果呢?

净他娘的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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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兄弟们之间的联系日趋数字话。你发张照片,我写段情诗,你发个微博,我写段情诗,你微信的朋友圈发来问候,我写段情诗。

兄弟们之间暗自比较,羡慕:

大哥又出国了?

二哥、老六又升官了。

大姐又生孩子了。

老四又买房了。

老七又踹老五了。

老九又下部队了。

老八又没消息了。

幺妹儿又胡吃海塞了。

老五又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