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二章(第2/2页)

在这次旅行中有两件事情值得提起:第一是关于我所受的招待。如果我吃喝住宿的人家是依赖奴隶劳动而生活的,我心中总感觉不安。因为我的内心向着主,有时,我发现一路上我都有这种感觉。如果招待我的人家是亲自担负一大部分的劳动,而且过着节俭的生活,不使仆役担负过于繁重的工作的,我心里就会好受一些。若遇奢侈人家,使奴隶做繁重的工作,我心中就会十分痛苦,因而我常常找机会私下和主人谈论,表示我的态度。其次就是,当地人从非洲贩进奴隶,白人和他们的子女就不必劳动。这是我经常认真思考的问题。随着这种贩奴贸易和这种生活方式的增加,在南方的各省我看到了如此多的罪恶和腐败,因此,这片土地一片黑暗。尽管现在很多人愿意过这种生活,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种思想不止在我心中出现过一次两次,而是已坚定地植根在我心中。

回家不久,我对于沿海一带教友的关怀与日俱增。1746年8月8日,经朋友们一致赞同,我又离家,同行的是我亲爱的朋友和邻居彼得·安德鲁斯,即上次和我结伴旅行的安德鲁斯的弟弟。我们参加了塞勒姆、五月岬和大小蛋港的聚会。我们也参加了巴纳德、纳霍金和马讷、斯奎安的聚会,以及在什鲁斯伯里举行的年会。对于那些上帝关爱的人来说,因为这种安慰和帮助,因为主的善良,使得路途坦荡,我们也时时领受着主的仁爱。我们出门22天,约略走了340英里的路。在什鲁斯伯里的年会上,我们遇到了我亲爱的朋友——迈克尔·莱特福特和亚伯拉罕·法林顿,他们在那里尽心工作。

这一年冬季,我的姐姐伊丽莎白·伍尔曼因患天花去世,享年31岁。

近来我心有所感,想前往访问新英格兰一带的教友,刚好又有机会和我亲爱的朋友彼得·安德鲁斯结伴同行,于是我们向我们的月会取得了证件,于1747年3月16日动身。我们赶上了在长岛举行的年会,会上有从英格兰来的朋友塞缪尔·诺丁汉;从宾夕法尼亚州来的约翰·格里菲思、简·霍斯金斯和伊丽莎白·哈德森;从切斯特菲尔德来的雅各布·安德鲁斯。这些人当中有的很有讲道的才能,借着主的恩泽,我们举办了好些有益的聚会。会后我和同伴拜访了长岛的教友,因为主的仁慈,我们很顺利地完成了工作。

除了参加教友们的聚会之外,我们也参加了在锡托基特举行的大会,与会的人多属于其他教派。我们又参加了奥伊斯特湾的一个聚会,是在一处住宅中举行的,与会人数颇多。前一个聚会的宣言不多,但我仍觉得那是一个好聚会;后一次聚会,生命之泉涌流,真是一次应当以感恩之心纪念的聚会。参观了长岛以后,我们就渡海过去,经过奥布朗、九朋和新米尔福德诸地,沿途参加聚会。在这些边远的殖民地区我们遇见了好些人,由于基督之灵的影响,他们摒弃了空虚的生活,愿意在精神上向主靠近。他们都是长老会教育出来的人。长老会的许多年轻会友,在过去往往把时间浪费于嬉戏之上。但是,他们当中一些重要的年轻人,由于深受基督之灵的影响,愿意谦虚地背负十字架,不愿再过空虚的生活。这些人在他们所确信的事上坚定不移,对他们的一些伙伴有良好的影响,因此,借着真理的力量,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很关心自己灵魂永恒的福祉。在一段时间内,他们常参加长老会的公共敬拜,此外还有他们自己的聚会,这种聚会曾得到他们牧师的准许,牧师本人有时亦亲自参加他们的聚会。但是,一段时间之后,由于他们对于某些宗教问题的判断和长老会的规例不相符合,他们的聚会不再被认可。而那些人坚守自己的责任,怀着忠心,遇到了很多困难。不久他们的聚会就停止了,他们当中一部分人仍回到长老会,但另外有些人则加入了基督教。

我曾和这些加入基督教的人谈话,想给予他们帮助和启发。我相信,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明白了崇拜的性质,这崇拜是源于精神和对真理的崇拜。阿摩司·鲍威尔,一个来自长岛的朋友,陪我拜访康涅狄格州。这里居住的多半都是长老会的教徒,总体上他们对我们很有礼貌。经过了三天的旅程后我们抵达罗特岛,和教友们相见。我们拜访了纽波特和达特茅斯一带的教友,然后到了波士顿,再向东行,一直到了多佛。在离多佛不远的地方,我们遇到了从英国来的托马斯·加斯罗普,他那时正在那里参观。我们从纽波特乘船到楠塔基特,在那里待了接近一个星期,然后又到了达特茅斯。参观完这一带之后,我们从新伦敦穿越松得海峡到达长岛,在回家的途中,我们参加了几次聚会。我们于1747年7月13日到家,这次旅程共约1500英里,海路旅程约150英里。

总的来说,在这一次旅行中,我们有时候显得非常软弱,在沮丧的情况下工作,但有时由于圣爱彰显,我们在真理的影响下亦大感振奋。一些新的经验告诉我们要保持内心的宁静。无须寻求言语,只须相信真理,并将真理传播给那些渴望真理的人。我亲爱的旅伴和我同属于一个会,且几乎同时参加教牧工作,彼此在工作中有了内在的默契。他比我年长13岁,他肩负了较重的担子,是教会骨干之一。

这时我心中盼望能往特拉华州南部诸郡及马里兰州东海岸拜访教友,恰好有机会与老友约翰·赛克斯结伴同行。于是我们领取了证件,于1748年8月7日出发,曾参加南部诸郡教友的聚会,也参加了利特尔·克里克举行的年会,参加了东海岸多数的聚会,然后取道诺丁汉回家。我们在外约六星期,走了约550英里的路。

有时候我们心中感觉非常沉重,但由于主的仁慈往往得蒙振奋。我的经验告诉我,“在患难的日子,他就是依靠”。虽然我觉得我们的教会在这一带日趋衰退,但我相信有一些忠心侍奉主的人在这里,他们努力工作,他们也会面临许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