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三章(第2/3页)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既然有这些承诺,并相信上帝已开始兑现它们,就应该不断努力,避免过分地关心今世的事,并摆脱对世界的贪恋,不让世俗的财物或享受歪曲了我们的判断,或使我们离开了对上帝的完全信托,因为只有这种信托才蒙他悦纳。这样我们就可以说:“我们的救世主大有能力,他必为我们承认我们的事业”(《耶利米书》1:34)。如果为了促成他在世上的最高尚的目的,需要让我们经历那苦难,就是他的忠实信徒所常常经历的苦难,我们得乐意地准备接受!

现在,亲爱的朋友们,由于最近世上国度所引起的骚扰纷争,深望我们当中没有人动摇,却都安息于那不为任何骚扰所摇撼的磐石之上,即使知道并感觉到上帝永恒的力量,好叫我们顺服他的旨意,愿意除去遗留在我们当中的世俗部分。因为那世俗的部分是可改变的,起落盈虚,忧喜无定,随着世界的趋势转移。正如真理是唯一的,许多人也信奉这一真理,因此,世界也是唯一的,却有许多人参与其间,而谁参与其间,谁就遭受烦恼困苦。可是凡信奉真理的人,因为每日在等候着那在内心中所产生的活力和美德,必能在混乱骚扰中喜乐,和先知同有如下的感觉,“虽然无花果树不开花,葡萄树不结果,橄榄树也会遇到困难,田地长不出粮食,圈中绝了羊,棚内也没有牛,然而他们必因耶和华和他的救赎而欢喜和快乐”(《哈巴谷书》3:17,18)。

倘不如此,我们信奉真理,却不生活于它的力量和影响之下,就会结出与圣洁相反的果实。依赖人的力量来支持我们,这样我们的信心将成徒然。如果为了惩罚恶人和发扬他的荣耀,他会起来反抗,摇撼大地,又有谁能反抗他并使自己昌盛呢?

在福音的爱中,我们会做你们的朋友和弟兄。

(底下有十四个教友签名。)

由于不愿意代人书写蓄奴文件,我遇到了种种麻烦,在这些麻烦中,我觉得我个人的意志被搁置得很好,请让我略加叙述:靠做生意谋生的商人或零售商,当然希望给顾客留下和善的印象。至于让年轻人在某种必要情况下评判前辈的见解或品德,也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尤其是对那些素来表现出良好品德的人更是如此。根深蒂固的习俗,即使是错误的,也不容易改变,只是我们每一个人有责任坚持那些我们所确知正确的事。一个仁慈的人或者可能以慈心对待一个黑奴,我相信,这是为了把他留在家中充作仆役,而不是出于对黑人的利益。但人毕竟是人,他不知道他死后的事,不知道他的儿女对于管理奴仆之事是否能有作为主人所必具的明智的仁慈。为了这一理由,我清楚地觉得我不应该代人书写遗嘱,使他的儿女成为某些人在生时的绝对主人。

大约就在这时,附近一位有声望的老年人前来看我,让我为他书写遗嘱。他家有一些年轻的黑奴,我私下问他决定怎样处置他们。他告诉了我,于是我说,我若为他书写遗嘱,必引起内心的不安,并礼貌地把我的理由告诉了他。他说,他原希望他的遗嘱由我书写,既然我因为良心的缘故不愿代书,他亦不敢强求,所以改请别人代书。数年后他家有了重大变迁,他又来请我书写遗嘱。这时他的黑奴都还年轻,而他的儿子——那些黑奴的承继人——据说已从登徒子改变为温良的少年,所以他认为或者这回我可以为他写下遗嘱。我们在友善的气氛中谈论这事,却延缓遗嘱的书写。过了几天他又来了,愿意使黑奴获得自由,于是我代他书写了遗嘱。

在上述这位教友初次来谈的时候,有一位邻居身受重伤,差人请我前往替他治疗,事后他要求我为他立下遗嘱。我记下了一些要点,其中有一条是关于把他的年轻黑奴留给子女的。当时我看他受伤颇重,不知将有何种结果,所以把他的遗嘱写下,只未将有关黑奴的条项列入,之后把稿子带到他床前念给他听。我以友善的态度告诉他,我不能代他书写使人作为奴隶的文件,因为如此良心将受谴责。我又让他知道,我并不索取报酬,希望他原谅我不能书写他所建议的有关处置黑奴的那一部分。关于这事我们又有了一些严肃的讨论,他终于同意释放他的那个女黑奴,叫她自由。于是我为他完成了他的遗嘱。

这时我心有所感,欲前往访问长岛的教友们,向本月会取得证件后,于1756年5月12日动身。抵达长岛后,第一夜我留宿在好友理查德·哈利特家中。第二天刚好是星期日,我参加了纽敦的聚会,会中大家体验到耶稣基督之爱所给予忠心的人的安慰。当夜我前往法拉盛,第二天和好友马修·富兰克林在白石渡横渡到达大陆,在那边参加三个地方的聚会,然后又回长岛,把那一星期余下的时间用来参加聚会。我相信:主在这一带已拣选了一些忠心侍奉他的人,可是有许多人过分地为今生俗务所羁绊,未能专心遵奉全能的上帝的召唤,向前肩负十字架。

在这次访问中,当看见有些地方的朋友们也蓄养奴隶,我无论在公开或私下场合,都表示了关怀。且不得不以友善的方法和他们讨论这一问题,尽可能地找机会告诉他们,蓄奴制度和基督教的纯洁是相违背的,而且它已经在我们当中产生了许多恶果。

下一个周末他们的年会开始,我们的朋友约翰·斯卡伯勒、简·霍斯金斯和苏珊娜·布朗将从宾夕法尼亚州而来。公共聚会受到了神的眷顾,规模很大。在这次会中我心里所关切的是那些在我们团体中被认为领袖的人物。在某次牧师长老的聚会中,我有机会把心里所得的启示表达出来,当教友们在一起讨论团体事务之时,大家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我觉得心受感动,站立起来。而天父的垂怜充分地赐给我力量,让我消除了连日来在心上逐渐加重的荷负。

有时人们受辱是上帝的意志,以使之更适合于伺候我主。先知耶利米的话为当时的人们所不屑,且与他们的精神格格不入,以致他成为他们谴责的对象。由于人性的软弱,他希望终止他先知的任务,可是他说“他的话在我心里,有如燃烧着的火,闭塞在我骨中,我疲于忍受,不能自禁”。我知道,这时候我若忠实宣讲我心中的真理,必无法讨好众人,但我仍力求履行我的责任,不管自己的个人喜好。会后我即回家,路经伍德布里奇和普莱恩菲尔德,这两次聚会都受到了上帝的眷顾,我感觉很谦卑,然后就回家了。这次出门共计24天,走了约360英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