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松味Alpha信息素

“……”时今一下僵住了身体。

他不敢动,更不敢转头去看丈夫的脸。

付驰延问:“你今天脏衣服脱哪儿了?”

时今脑中一片空白,听到丈夫的询问,他迟钝地想了想,伸手指了指旁边:“脱在了……那边那个脏衣篓里。”

话音刚落,付驰延就下了床径直往脏衣篓那边走去。

时今躺在床上四肢都僵硬,掌心汗涔涔的,他脑中慌乱一片,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丈夫的追问。

他还没把付驰延的事问出来,付驰延却已经要先一步逼问他了……

“这是什么?”付驰延那边把他衣服拎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啊……这……”时今一下没反应过来,慢半拍回答:“是,是香水。”

“信息素香水?你买这个干什么?”付驰延眉头都拧成了结,“你要装A吗?还买的是Alpha的工业信息素。”

“?”这个时今没注意,他是乱选的,当时嗅着哪瓶味道好闻就拿了哪瓶。

时今:“我乱拿的……”

“买这个干什么?”

“……”时今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好在他的丈夫也并没有纠结这件事,只是把脏衣篓整个都拎到了外面去。

“睡吧。”

……

付驰延问的时候,时今万分忐忑惊恐不已,而付驰延不问了,时今竟又觉得……有些失望。

一个只与他见面了几十分钟的警员都能发现他的不对,怎么他的丈夫就这样迟钝呢?

时今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可笑。

他一边害怕付驰延发现真相,又一边失望他发现不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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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今睡得不太好,第二天清早醒来,身旁的丈夫又没了踪影。

虽然原本就没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昨天付驰延说了上面特地给了他一天假期来陪他,时今还以为起码……他们会有那么几个小时相处的时间。

而且他的发情期还没过。

……算了。

时今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只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支新的抑制剂扎入胳膊里。

-

付驰延不在,李丽却还在家中,她赫然像这个家的主人,大清早就打开了电视机,坐在沙发上自在地吃着薯片。

这些不说,时今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烟雾缭绕——对方又在房间里抽烟了。

不知道对方抽的是什么烟,烟雾很大,味道也很重,时今烦得不行,他一边掩着鼻息轻声咳着,一边‘啪’地将排风系统档位调高了一档。

“时先生,早啊。”李丽心不在焉地同他问好。

时今忍了,问她:“驰延呢?”

“有急事,出去了。”

“你就一个人在家里?”

“是啊。”

时今非常讨厌这个人,无论是她此时大大咧咧像在自己家一样只穿着一件T恤的打扮,还是她锁骨上那一抹吻痕,或者是她毫无家教的吸烟行为。

付驰延不在,时今看着对方,只能说:“不要在室内吸烟了。”

“……”李丽转头看了看他,眼神却有些不屑。“你不是都开排风系统了吗?”

“那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排出去。”时今说,“而且我对烟雾很敏感,你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李丽瞟了他一眼,嘲弄道,“柔弱的Omega。”

虽然对方说的没错,但这样的态度让时今火大。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你以为我愿意来这?”李丽笑了笑,“要不是你给付哥惹了麻烦,付哥会被迫放假?”

“……”时今一时语塞。

“何况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付先生让我住进来了,你能怎么样?不然你把付先生的名字从房产证上挪出去呗?”

李丽说:“没用的Om……”

“AI,把她赶出去。”时今开口。

当今社会科技已经很完善,付驰延身份敏.感,住的房子当然是保卫系统一流,时今刚下令,墙角的AI和房屋里的威慑系统就开启了。

时今冷眼看着李丽等待她被赶出去,却见下一瞬Beta从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

钥匙上挂着识别牌,AI立马识别到,应声:“抱歉,主人。”

付驰延竟然把钥匙都给她了。

-

时今气得想哭。

他不想看到对方耀武扬威的脸,转身‘砰’地一声把门砸关上,人回到了卧室里。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他的家,他却被一个外人逼回了卧室里。

而且让时今感到最生气的不是对方无礼的行径,而是付驰延让人难以理解的做事行为。

他为什么把钥匙都给她?为什么?

答案仿佛近在眼前,时今却不想承认,他气得眼眶通红,放在一旁的手机却不恰时宜地响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时今从来不接陌生电话,看一眼便挂断了。

但不出两秒,他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为教务处李老师。

学校的电话,时今可不敢耽搁,他忍下泪意,接起电话:“喂,李老……”

“是我,傅迟深。”

“……”年轻Alpha的声音自那边传来,时今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傅迟深无奈。

所以你就可以借教务老师的电话?

时今心里默默吐槽,但他也知道,学校不是空中楼阁,金钱关系是每个地方都少不了的部分,傅迟深能借到个电话并不奇怪。

“有什么事吗?”时今问。

傅迟深没回答,只问:“你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时今没说话。

他刚被气得想哭,声音当然会不对。

时今:“我刚起床……声音就有些含糊吧,咳。”

时今忍不住咳了一下,他曾经患过严重的呼吸道疾病,所以对烟尘很敏感,刚才嗅了那么几大口,这会儿喉咙还是不舒服。

“不是含糊,就是好像有点儿哭腔,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傅迟深听见他咳嗽,问:“怎么?生病了?”

“没,只是被呛到了……”

时今话音未落,就听客厅那边传来‘啪’地一声——李丽竟然把排风系统关了。

那地方是所有排风系统的闸口,李丽把整个屋子的都关了,时今在房间里难免感到闷,似乎还有一些从客厅里飘来的烟味。

他又重重咳了几下,觉得难受得不行。

“怎么了?”傅迟深声音很温柔,“你不是在家吗?怎么回事?家里有人吸烟了?还是做饭?”

“……”

时今没回答,他暂时说不出话来。

他此刻觉得难过异常,无尽的烦闷溢满胸腔,却也没法对傅迟深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说这些事。

电话里是沉默,傅迟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才开口与他说:“对了,今今,今天那个著名的山水画大师李瑶老师会来学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