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怎么会晕?头疼吗?”林漳担忧地摸着他的脑袋,“我给你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阎忱本来就是装的,正要阻止他,林漳电话已经拨出去了,他只能继续演戏,还好他是个优秀的导演,装病手到擒来。

林炎和齐褚州都以为阎忱是装的,可一看林漳神情紧张的给医生打电话,面露诧异,阎忱竟然真的在生病。

主治医生让阎忱回去后到医院拍个片检查一下,阎忱没有别的症状,应该只是没休息好,问题不大。

于是阎忱凭借装病,一路粘着林漳,要不是碍于有两个外人,他铁定鼓起勇气不要脸的要亲亲。

即便如此,也把林炎给恶心坏了,不停在心里骂阎忱不要脸,卑鄙小人,又小心翼翼去看齐褚州,齐褚州的脸色果然很差。

林漳的老家在G市万峰村,因群山连绵而得名,自然山路也很多,这条公路还是阎忱捐的,从前汽车根本开不进去,林漳初中学校在镇上,他每天天不亮就要出发,走一个多小时去上学。

阎忱不希望有更多的林漳,自从他捐了这条路,村里的孩子上学也方便多了,村子也不再像从前那么贫穷,村口的路边立着一个碑,上面刻着阎忱和林漳的名字。

看见那个碑,林漳骤然鼻间泛酸,修这条路的钱,是阎忱上映第一部 电影挣的,他说想要捐给林漳的老家修路,他心疼林漳,却无法回到过去帮助林漳,那就尽自己所能别再有第二个林漳。

许多往事一点点涌上心头,林漳越是回忆起阎忱对他的好,现实的刀子就越是扎得深。

“我想给你老家捐路,以后只要你想家了,我就可以开车带你回去。”

阎忱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和林漳躺在床上,在林漳的耳朵上亲了亲,林漳似乎生着病,双瞳沁着水,眼尾泛红,看着有些可怜。

那是二十四岁的他,在国外读研,长期和林漳分居两地,他刚凭借着毕业作品一鸣惊人,身边围绕着各路媒体,得知林漳一个人在家里发烧没人照顾,当即打了个飞的回国。

烧得糊里糊涂的林漳在睡梦中不安地喊着爸爸妈妈,奶奶,尽是已逝之人,把从来不迷信的阎忱吓得不轻,连夜背着林漳去医院。

阎忱恍恍然转过头去看林漳,喉头发紧,“这条路是我为你捐的吗?”

林漳猛然回头,正对上阎忱赤红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如同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你……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