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页)

老林:“……”

白助攻了。

“明天就出差?怎么这么突然?”常泓震惊,“去哪儿?”

他的反应太大,肖闻郁的目光暂时从沈琅挪到常泓身上。后者对他挤眉弄眼地暗示,肖闻郁略微一顿,淡声:“伦敦。”

老林恍然:“全资收购那件事吧?”他转头看向沈琅,给人作证,“这事儿确实是要出差,我也会跟着去。”

两个人都不对劲。肖闻郁眉宇微蹙起来,敛眸回视沈琅,问她:“怎么了。”

沈琅撑着脸,弯眸坦白回:“他们担心我独守空房,不要你了。”

“……”

恒新要在伦敦组建新的分部,准备发展科技分公司的部分业务,按照计划,恒新将全资收购伦敦一家智能芯片公司。在此之前,双方已经断断续续地在线上谈了好几个月关于收购的事。

一直以来,双方对合同的估价没能达成一致,再加上恒新内部新旧势力的僵持,因此收购的事拉锯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而就在刚才,对方松了口。

事情来得突然,恒新总部的风控团队和法务团队将在今晚立即飞伦敦。肖闻郁让董助订了他的机票,明早清晨的航班。

几人在高尔夫俱乐部各自离开前,老林顺便给了沈琅他的名片,笑道:“想查肖的岗可以给我打电话,出差我帮你盯着呢,出不了事。”

“沈琅你甭理他,”常泓在旁边揭老底,“老林出个差,他老婆一天能给他助理打三个电话查岗,他连自己都顾不了。”

沈琅笑眼盈盈,还是礼貌地把名片收了。

回到公寓,肖闻郁理好行李箱。沈琅泡了两杯蜂蜜水,敲了敲主卧的门进去,递了杯给他:“你要出差多久?”

肖闻郁接过水,盯着她片刻,才回:“半个月。”

“太久了。”沈琅握着玻璃杯,看了眼黑色的行李箱,揶揄问,“箱子里还有没有位置?把我折一折,说不定还能塞进去。”

缄默对视半晌,肖闻郁搁下水杯,拿起手机替她订机票。

“……”沈琅没想到他当真了,跟着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搭上他的手腕,“我还没有办签证呢。”她叹气,“要是办了,就真的跟你走了。”

这回说的不是玩笑话。

肖闻郁蓦然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捞过腰,俯身把人按在怀里。没接话。

他的心跳搏动有力,指骨勾开衣角边沿往里探,浓稠化不开的情绪都被隐没进了深处。隔着单薄的衣料,沈琅感受到他紧绷流畅的腰肌,像在克制。

“你的朋友人很好,以前是他们陪你多一些,以后就换我了。”她语调带笑,“比起以后能看到你的那么多年,不见你半个月也还好,我不会不要你了的,放心。”

肖闻郁没回,另一只手顺着她微弓的脊背一路抚下去。

窗外夜色深浓,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等沈琅从灼热缠绵的吻中分出一点清醒时,她已经被肖闻郁压在床里有一会儿了。

她上衣的扣子被解到露出锁骨,肩颈上也明显一小片被舔咬出的红痕。沈琅生理性的泪水浸润着眼尾,边细喘着气平复,边心想,他吻哪儿咬哪儿的毛病得改改了。

肖闻郁撑手起身,擦去沈琅眼睫上的湿润,眼眸深得可怕,却没继续。

他倏然停了,沈琅看他。

肖闻郁眼底带着讳莫如深的渴望与欲|念,语调压抑:“明早我出差,不想要你疼。”

他低沉:“我想要你难受的时候,我在你身边。”

当晚,沈琅睡在主卧,而两人没做到最后一步。肖闻郁的航班订得早,约莫凌晨五点,她依稀听见窸窣声响,半梦半醒间睁眼,肖闻郁正好从衣帽间出来。

他刚洗完澡换衣服,身上带着清新凛冽的沐浴露气味。沈琅在他靠近床头的时候撑着醒过来,从被窝里伸手勾住了他垂落下来的领带。

肖闻郁没动,眉目沉静地任她动作。

对方的领带系得工整不苟,沈琅把领带解了,重新又打了遍。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举动简直多此一举,含混着鼻音笑:“生活需要点仪式感。”

没清醒的沈琅找回了点往日骄矜任性的大小姐脾性。

仪式感就仪式在,领带系得再丑,也得是她给他来系。

仪式感还体现在,等两天后沈琅在办西班牙签证的时候,顺便办了英国的加急签证。

华慕作为一家待遇不错的私人事务所,每年会在这个时候组织一次员工跟团旅行,为期一周。去年所里评级前三的项目组员可带亲属家眷,免自费。

事务所内,眼镜男跟沈琅助理闲聊:“我们所里最近三年的员工旅行,前年去了意大利,去年所里绩效不好,旅行计划从日本五日游变成了写字楼五日游。”

助理激动之余有点儿疑惑:“什么叫写字楼五日游?”

“就是没放假,没旅游。”眼镜男结束凄惨回忆,继续说,“今年去西班牙,我们组都有家属名额……你有男朋友没有?”

助理老实地摇了摇头。

“那可惜了,要是有,就能情侣浪漫异国游。”眼镜男突然想到什么,八卦问,“对了,你猜沈工这次会带她男朋友一起来吗?”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所里都在猜不久前来接沈琅的豪车车主,助理守口如瓶,一个字没往外透,但此时因为即将到来的员工旅行变得有些兴奋。她想了一瞬,没忍住补了句,“可能不跟着一起来了吧。”

最近几天沈工都是一个人下班,并没有豪车来接。

眼镜男惊讶:“分手了?!!”

“……”助理恨不得捂死他的嘴,小声:“你别瞎说!!!”

然而已经晚了。

正巧沈琅端着咖啡从这片工位旁路过,浅淡旖旎花木调香水味萦绕在鼻端,助理和眼镜男的声音戛然而止,见状看过去,纷纷僵滞成了一座雕塑。

沈工在旁稍作停顿,轻描淡写地转眸看他们一眼,精致昳丽的脸上少了平时调侃狎昵的笑容。接着,她长睫半敛,很轻地叹了口气,进了办公室。

叹了口气。

良久,助理机械地开口:“沈工她,她为什么叹气了?”

眼镜男顿觉良心备受谴责,仿佛他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他一句“分手了吧”死活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道:“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沈琅确实挺无聊。

肖闻郁出差后她见不到人,像是重新回到了以往自己住单身公寓的日子。本来已经习惯几年的生活节奏,现在陡然觉得哪儿都不适应了。

这个时间,英国已经进入夏令时,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沈琅发骚扰短信都变得不方便起来。

肖闻郁那边应该也忙,有时回得快,有时要隔上三五个小时才回,多数时候是寥寥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