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断头糖(第3/6页)

磨着磨着。

萨沙被被子下的大家伙戳醒了。

萨沙:“……”

克拉克:“……”

系统闭麦了一晚上,正好很无聊:【狗系统为您分析。狗宿主卖一次屁股,偏离值下降2%;以此类推,狗宿主再卖49次屁股,超人将会完全洗白。】

萨沙吭哧吭哧:【……我倒也不是……特别不肯卖……】

就是他爹这个尺寸吧……

卖完50次,那他的屁股是不是可以直接进行飞船跃迁???

真要为世界贡献到这种程度吗?

屁股上搞个黑洞?

没等萨沙做完心理建设,克拉克已经脸色微红,爬起来了。

“再睡会。”男人亲了下小王子的耳尖,“我去给你做早餐。”

萨沙:“#¥%……#”

克拉克没听清:“什么?”

萨沙真的挺好奇的,就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咕咕了一遍。

超人的超级听力不是盖的,就算是这么含糊的发音,他也艰难地听出对方在问什么了。

克拉克磕磕巴巴,却很老实地回答:“其实也不是……也不是每次都会打穿……我学过怎么控制……除非一个氪星人真的完全失控……”

系统:【那下次可以灌在里面。】

萨沙暴起,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你、你特么!!!!】

系统:【嘻嘻。】

……好在他俩说相声,人间之神听不见。

他去了厨房,给小王子煎一颗黄澄澄的太阳蛋。

期间,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听见了冬天的第一场细雪,即将到来的声音。

他不无怜惜地想,怕冷的小王子要受罪了。

*

果然,不出两天。

华盛顿开始下小雪。

萨沙反倒无所谓。

他爹就是个自带温度的窝,冬天到了,他刚好有借口缠住克拉克,好好研究怎么洗他的偏离值。

他上次把克拉克的红披风洗了洗,克拉克披上时就发现了,微愣了一会儿。

显然,人间之神也知道自己披风上积了一汪血海,但他似乎不想去理会。

现在小王子给他洗得鲜亮亮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又成为了那个坐在星球日报楼顶的大超。

太阳升起,他就微笑,对自己的城市说早安。

——他的明日之城。

偏离值动了动,缓慢地往下挪了1%。

萨沙高兴坏了。

卖了一次屁股,他爹的偏离值突然就松动了,看来不用非得卖够50次……

萨沙想着还能为克拉克做点什么,在小公寓里到处转圈。

转到那面挂满照片的墙,他小心地拿手去摸了摸。

相框上落满了灰。

于是萨沙拿了块湿棉布,趁着克拉克不在,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相框都擦了一遍。

这些照片,不知道是从被核平的大都会抢救出来的,还是克拉克从堪萨斯带来的——小记者用自己的相机拍了很多,还有一部分,是泛黄的老照片。

萨沙看见了小氪。

狗狗小氪。

它是只雪白雪白的狗子,脖子上像模像样,系着一条小红披风,优雅端庄坐在玛莎腿边。

只是咧开的狗嘴巴,和吐出老长的舌头出卖了它,让它整个狗看起来都傻乎乎的。

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则坐在堪萨斯的小家前廊,一把木质摇椅晃晃悠悠。

她手里打着一件毛衣,像任何一个邻家老太太一样,对着镜头温和地微笑。

他还看见了克拉克小时候的照片。

年轻的黑发蓝眼男孩,脑门上还看不出那根倔强的小卷毛,但日后俊美的五官,已初现雏形。

淳朴的堪萨斯农民家庭,在温暖的小家里留下了这张合影。男孩脑袋上歪戴着生日帽,爸爸脸上糊着半块蛋糕,妈妈在旁边前仰后合。

萨沙不太能理解家庭的意义,只好默默把这个小家的布置记住。

除此之外,还有小记者获得普利策奖时,留下的表彰照片,和一些获奖作品。

在克拉克的镜头里,被炮火烧得焦黑的人类,匍匐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肢体扭曲着伸向天空,渴望永不到来的救赎。

萨沙一边擦拭,一边心想,当初克拉克把这些照片放在这里,大概会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一切都尚未发生,正义大厅第一次升级翻修的时候吗?

每个超级英雄,都刚刚获得了自己的小房间,于是当年的堪萨斯男孩,就急吼吼地冲进来,把他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刻,都挂在这面墙上——

还是在大都会事件发生后,克拉克一点点把自己的休息室,装修成小公寓外观的时候呢?

小丑的阴影永远不可能抹除,他心中翻滚着汹涌的仇恨,变革世界的念头还尚未成熟。

但还是在这面墙上,挂满了最重要的照片。

——在最初的时候,他是不是曾想警示自己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应该有些年头了。

萨沙搬来小凳子,抬手去擦最顶上的相框,结果落了他一鼻子灰。

墙突然向两边打开。

萨沙没了支撑点,在凳子上晃两晃,噗通掉进人间之神怀里。

克拉克一看他就笑:“怎么变成花脸了?”

萨沙呼噜呼噜蹭他手心,把自己脸蛋擦干净了,表情还挺得意的:

“我在给你打扫房间。”

男人扫了一眼照片墙,又转回来吻他:“萨沙,你真是太体贴了。”

萨沙脸上笑嘻嘻,心里真恨不得让他多看两眼照片墙。

快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看看以前的小记者选择的是什么生活,想想玛莎妈妈和乔纳森爸爸,别搞革命了咱们利索回老家生猴@#¥%……

但他也懂不能操之过急,悬在空中的小红靴翘了两翘,又说:

“我要出去买东西。”

克拉克:“家里缺什么吗?”

萨沙:“我想在你家里养花。”

他说的是“你家”。

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来,萨沙从入住到现在,似乎没有留下过一点自己的痕迹——好像也就多了根牙刷。

通常来说,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越久,这个地方,就会逐渐被这个人的行为习惯改变。

克拉克在当战地记者的时候,常在别人家里蹭一个月房间。

不出一个星期,他的房间就会变成鸟窝,被各种照片和胶卷淹没。

可是萨沙没有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他住在这里,小公寓就长这样;

他出去了,小公寓还长这样。

他仅有的那些东西:一块光屏,一本童话书,几件漂亮的红兜帽,还都是自己给他的。

像习惯了不断转移阵地。

时间一到,拎包走人,留什么都是多余。

克拉克想了想:“我跟你一块去。”

萨沙带着人间之神,走进华盛顿的花店时。

……柜台后的老板都要吓得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