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的创疼(第3/3页)

他艰难地走近了,举起棍子。

棍子举得很高,一下下落在我的屁股上。我全忍受了。

回家后母亲掀开我的裤子看了看,没有发现红肿的地方。“痛不痛?”我摇摇头。“你当时为什么不跑呢?”我摇摇头。

我和梅子登上一座沙岭。大海仿佛就在眼前。海边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更没有船的影子。海浪疲倦地扑打沙岸。显而易见,海里已经没有鱼了,被污染的水中只有少量贝类。鸥鸟也见不到了,而过去它们总是一群群起落……我们沿着海岸往西,一直走到芦青河湾。

芦青河奔流的水今天已经成了酱色。河湾两旁密密的丛林不见了,而是一片片生满了苇荻的水洼……梅子定定地望着河湾。我们都在想自己的父亲:我的父亲,她的父亲。他们都在这儿参加过一场场惨烈的战斗。奇怪的巧合,不可思议的人与历史……

河湾的太阳缓缓降落。